出了電梯,正對着家門。

    並沒有走廊。

    原來這所公寓是一梯一戶。

    門前薄瀝川打開鎖盒,對正在四處打量的蘇沫道:“過來。”

    “嗯?”蘇沫疑惑的走上前。

    薄瀝川抓住她的手,在門鎖上錄入了她的指紋信息。

    當她的指紋錄入之後。

    聽到‘啪嗒’一聲,門應聲打開。

    蘇沫詫異的擡頭望着他,“錄我的指紋做什麼?”

    不是就住一晚嗎?

    當然這句話,蘇沫是不會說出口的。

    “先進去再說。”薄瀝川拉着她進門,輕笑着道。

    進門薄瀝川從鞋櫃內取出兩雙拖鞋,一雙放在她的面前,一雙自己穿上。

    蘇沫低頭看了看兩雙一模一樣的拖鞋,眉頭微挑。

    脫下鞋子換上,苦笑出聲。

    她的腳在女生當中是比較嬌小的一類,而薄瀝川卻生有一雙寬大的足,把腳放進那雙拖鞋內,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鞋一般。

    蘇沫有些尷尬起來。

    一旁薄瀝川有些許的尷尬,“不好意思,家裏沒有備女士拖鞋,你先將就一下,明天我讓人送一雙過來。”

    “沒事,反正也就一晚上。”

    蘇沫看出了他的尷尬,輕笑着說罷,雙腳趿着鞋子進入房間。

    薄瀝川看着她走路怪異的姿勢,寵溺的笑了笑:“你先坐一下,我去看看廚房有沒有什麼喫的,你應該還沒有喫晚飯。”

    這一天,過的有多折騰,兩人是共同經歷了的。

    蘇沫晚飯確實沒有喫,不過聽到薄瀝川要給她準備喫的,剛剛坐下的蘇沫心中一慌。

    “不用了,我不餓。”

    “不餓,也要喫一些,你現在的身子,自己還不清楚嗎?”薄瀝川說完,轉身進了廚房。

    蘇沫望着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出神。

    從剛剛進門,他鞋櫃中僅有他自己的拖鞋來看。

    薄瀝川一定是一個潔身自好的好男人,這一點就連曾發誓要守護她的陸天逸,都無法比擬的,還記得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陸天逸雖然事事以她爲先,卻也對別的女生和顏悅色的,要不然也不會吸引的田秀珠爲他打抱不平。

    想着平日裏對誰都冷酷的,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的薄瀝川,正在廚房裏爲她忙碌的準備食物,蘇沫莫名的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起身準備去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一陣飯香味傳進鼻腔,一整天沒有好好喫東西的蘇沫,有了飢餓的感覺。

    薄瀝川手上端着托盤,上面兩碗冒着熱氣的湯麪,笑着走出來。

    “其實我在做飯上,不是很精通只能煮碗麪,你試試能不能喫。不行,我讓人再送些飯菜上來。”說着,已經來到了餐桌前。

    蘇沫聞着那一陣陣的香味,來到餐桌前。

    “不用送了,吃麪就挺好的。”

    看着眼前賣相併不是特別好的蛋面,蘇沫卻沒有挑剔的坐下吃了起來。

    不知不覺一碗麪下肚。

    沒有任何孕吐反應的蘇沫,有些驚喜的道:“這面真好喫,我居然喫完了。”

    薄瀝川帶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輕笑着道:“也許是因爲寶寶知道,是爸爸第一次做的,她給個面子呢。”

    這樣的話,出自他的口。

    蘇沫驚訝的小嘴微張,半天才反應過來。

    不知道應該怎麼接這樣的話,更是不好意思就這樣冷了場。

    輕聲道:“你也快喫吧,麪條時間久了一坨,就不好吃了。”

    坐在一旁等薄瀝川喫完,蘇沫準備要收拾碗筷,卻被他阻攔住了。

    “不用收拾了,明早有人上來收拾,我帶你去看看房間。”說完,不等蘇沫有迴應,牽起她往隱在鞋櫃後面的樓梯走去。

    蘇沫驚訝的望着輕聲道:“原來是複式嗎?”

    “對,這一棟樓是複式建築,我個人不喜歡生活區與休息區混雜,所以就選了這裏居住。”薄瀝川輕聲解釋道。

    沒有想到他會跟自己解釋這個。

    蘇沫輕輕‘嗯’了一聲,不再開口跟着他往樓上走。

    薄瀝川牽着她來到二樓,徑直往裏面走。

    推開盡頭右手邊的房門,打開燈,“你今晚住這裏,我就在對門,有什麼事情可以隨時找我。”

    蘇沫打量着房間一眼,簡單的灰白相間裝修風格,透露了主人追求極簡生活的態度,只是看着房間並不像是長久沒人居住,亦或是剛剛收拾出來的樣子。

    心中不禁升起些許疑惑。

    不過,蘇沫想着只是住上一晚,也沒有多嘴說什麼。

    轉頭對薄瀝川輕聲道:“謝謝。”

    “不客氣,你是現在休息,還是去樓下聊聊?”薄瀝川輕聲詢問道。

    聊聊?

    聊什麼?

    蘇沫現在最怕的就是單獨面對眼前的男人,慌忙搖頭道:“不聊了,我今天有些乏了。”

    “那你早些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說着,轉身向樓下走去。

    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蘇沫暗暗舒了一口氣。

    擡手按在有些發暈的腦門上,想着這一天的經歷,蘇沫的腦海中閃現一個念頭。

    她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薄瀝川的建議。

    嫁給他。

    這一天先是陸母找上門來的怒斥,緊接着晚上陸天逸的糾纏,不都是看她無依無靠只能任由他們欺凌,才發生的嗎?

    再加上寶寶的突然到來,她的生活,需要他。

    可把這一切轉嫁給矇在鼓裏的薄瀝川,自己又跟陸家母子有何區別呢?

    想的腦袋發脹,蘇沫向後狠狠的把自己摔在柔軟的被褥中。

    一股淡淡地、清新的、有些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之內,很像是......薄瀝川身上的味道。

    腦海中瞬間閃出,薄瀝川曾躺在這張牀上的景象。

    騰的一下,蘇沫從牀上彈了起來。

    雙手不停的拍打着發熱的面頰,“蘇沫,你在想什麼?你這個色女。”

    口中罵着自己沒出息,想要把腦海中那誘人鼻血的畫面驅離,大腦卻絲毫不接受指令,那畫面轉換的越發的大膽、色情。

    心中焦躁的蘇沫,疾步走到臥室陽臺上。

    被夜晚的涼風一吹,腦袋才逐漸清明起來。

    只是經過這一番折騰,疲憊全消、睡意也跑的不見蹤影。

    感覺身上有些黏兮兮的,蘇沫想要梳洗一下。

    轉身向屋內走去。

    走出臥室,感覺外面靜悄悄的,來到客廳,也沒有見到薄瀝川的身影。

    有些疑惑的揚聲喊道:“薄瀝川?”

    回答她的依舊是靜默。

    蘇沫心中納悶,怎麼轉眼間人就不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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