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港城門外——

    薄老太太拉着蘇沫的手,殷切的叮囑一番。

    最終在薄瀝川的催促下,和藹的對蘇沫輕聲道:“沫沫,今年祭祖你和瀝川已經訂婚,到時候我讓瀝川去接你過來,參加咱們薄家的祭祖儀式。”

    “這......”蘇沫不知道這樣合適不合適,所以她不敢隨意答應,轉頭望向薄瀝川。

    薄瀝川輕輕點了點頭。

    蘇沫只得對薄老太太輕聲道:“好的。”

    兩人的互動雖然隱晦,如何瞞的過薄老太太那雙精明的眼睛。

    嘴角掛着滿意的笑容,目送薄瀝川把人送走。

    ......

    第二天,蘇沫是被薄瀝川的司機接到薄家老宅的,春嫂在大門口等候着,一見到她高興的迎上前,“蘇小姐,我帶您先去少爺的院子裏。”

    “嗯?不用先去見奶奶和伯母嗎?”蘇沫聽聞要先去薄瀝川那裏疑惑出聲。

    春嫂笑着道:“不用去,是老太太吩咐的,她今日會比較忙。說等您過來了,就去少爺的院子裏等着,到時辰了再直接過去祠堂就行。”

    “那走吧。”

    跟隨春嫂來到薄瀝川的院子,蘇沫對他的住處好奇的打量起來。

    院裏種了不少的綠植,卻鮮有花草。

    心中暗笑。

    這人還真是連院子都隨了他的風格,偏於硬朗呢。

    春嫂領着她來到一處房屋前,“蘇小姐,這裏是少爺的正房,您先在這裏歇着。等時間到了,我就過來喊您。”

    “謝謝你,春嫂。”

    等她走開,蘇沫擡步走了進去。

    一明一暗的套間,外間很大左手邊一張書桌,後面滿牆的書架,上面擺滿了照片,還有一些獎章之類的。

    好奇的走上前,仔細一看。

    蘇沫不禁驚訝的雙目微睜,原來竟是薄瀝川自小到大的照片。整個房間佈置的極其簡潔,就如他在外面的公寓一般。

    一圈瀏覽下來,蘇沫還是對那些照片更感興趣,從書櫃上取下一冊相冊,看着那一張張承載着薄瀝川人生經歷的照片,看着薄瀝川自小就愛板着一張小臉的模樣。

    蘇沫不禁笑出聲來。

    “原來你自小就愛端着啊。”

    “有這麼好笑嗎?”薄瀝川走進來,看到她捧着一本相冊,笑顏如花的模樣輕聲問道。

    猛然聽到他的聲音,蘇沫嚇得一個激靈。

    手中相冊‘啪嗒’一聲,跌落在地上。

    有那麼兩張照片掉了出來。

    蘇沫面上一紅,慌忙彎腰去撿。

    薄瀝川看到自己把她給嚇着,上前一步也準備去幫她撿。

    低頭、彎腰的兩人指尖相碰,蘇沫只來得及撿起那兩張照片,觸電一般的縮回手。

    起身,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

    道歉的話,在眼睛觸及照片上的人時,猛然停了下來。

    那是一張四個人的合影,三個男孩子和一個女孩,四人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其他三人對着鏡頭笑的很是開懷,唯獨薄瀝川依舊是一張冷峭的臉。

    蘇沫擡頭把照片遞還給他。

    “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

    “不用道歉,是我嚇到你了。”薄瀝川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張照片,放進手中的相冊內,淡聲說道。

    也許是薄瀝川的淡定,影響到了她。

    蘇沫的心跳也慢慢恢復了正常。

    就在她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以化解兩人之間尷尬時。

    薄瀝川放下手中的相冊,伸手牽着她道:“走吧,咱們該去祠堂了。”

    “哦。”被他牽着往外走,蘇沫心跳再一次加快,可身邊來來往往的人,她也不好掙扎,只能在心中祈禱薄家的祠堂,能夠快一點到達。

    祠堂前的空地上,站着薄家上上下下的人。

    據聽說薄家散落在外的所有子弟,到了這一天都會聚集在此。

    薄老太太看到兩人的到來,笑意融融的對蘇沫招手。

    “沫沫,過來奶奶身邊。”

    蘇沫側首看了一眼薄瀝川,見他微不可查的輕輕點頭。

    擡步向着薄老太太走去。

    站在薄老太太身邊的薄母,溫柔的對她笑笑。

    “沫沫,奶奶的意思,今年由你來陪她給祖宗們上香。”她話意溫柔,卻讓蘇沫瞪圓了雙眸,看剛剛兩人之間的站位,不難想象以往必定是薄母陪着薄老太太上的香。

    她慌忙推辭道:“這怎麼能行,我什麼都不懂。”

    “不懂可以學,你馬上就要跟瀝川結婚,這些以後都是你們的事。”薄老太太的話落,薄家不少人面色微變。

    站立在薄老爺子身邊的薄詩怡,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射向蘇沫。

    薄哲奕望着蘇沫的背影眼中出現一抹玩味。

    陸天逸站在人羣中,聽聞此話雙目中閃現一抹惡毒。

    一道尖銳的嗓音突然響起。

    “媽,您也真是老了,咱們家祭祖,這麼重要的時候,也是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能跟着你進去的嗎?您是不是已經忘記了,薄家的規矩非薄家宗婦不得進。她憑什麼?”

    蘇沫聽到這有些耳熟的聲音,回身看了一眼。

    說話的人她並不認識,但這個聲音她確實聽到過,而且就是在前不久,薄家壽宴那條僻靜的迴廊上。確定了這個聲音,蘇沫眼神落在薄瀝川身上,對上他淡定依舊的眸子,慌忙低下了頭。

    此時她的話,雖然是衝着自己來的,可自己卻不能有任何的反應。

    因爲這裏是薄家的祠堂,她雖然已經是薄瀝川的未婚妻,但終歸還沒有結婚,名不正則言不順。

    況且,這裏除了薄老太太,還有薄老爺子這個一家之主在。

    “薄美琪,你給我閉嘴。”就在蘇沫想到薄老爺子的同一時刻,老人家一聲怒吼震耳發聵。

    只見這一聲怒斥之後,薄老爺子轉身望向薄老太太,跟大家說了吧。

    薄老太太牽着蘇沫的手,來到衆人面前,朗聲道:“這是蘇沫,瀝川的未婚妻,是薄家未來的少夫人,她們的婚禮將會在六天之後舉行。讓她陪着我侍奉薄家的列祖列宗,誰還有意見?”

    老太太的聲音不同與以往的和藹、可親,有着一種強硬的態度在。

    蘇沫感受着被老人握住的手溫暖、乾燥,在薄家幾百雙審視、打量的目光下,忐忑不安的心慢慢鎮定下來。

    薄家衆人看着突然出現在祭祖禮上的蘇沫,聽了薄家二老的話,即便心中思緒萬千,也沒有一個人敢出聲說出反對的聲音。

    “既然都沒有意見了,那就開始祭祖禮。”

    薄老爺子一聲令下,起身帶着薄家衆人,向着肅穆的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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