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離開江城,白綺蘭和童顏竟然沒來送她,她就這麼被踢出了家門,果然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就這麼不待見她了。
但是想到自己不被家裏人待見的理由,就是身邊坐着的男人,陸珠眼裏的嫌棄,難掩而出。
“你這麼看着我,是想在車上發生點什麼嗎?”
男人終於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啪的一聲將電腦合上。
轉過頭,視線徑直投在還來不及躲閃的陸珠臉上,突然間傾身壓了過去。
因爲太過突然,陸珠沒有防備,脣上一軟,吧唧被偷了個香吻。
漆黑的瞳孔因爲震驚而變的圓潤,原本白嫩的臉上,漸漸的溢出一抹淺淡的緋紅。
盯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微垂下頭,呶了呶脣道:“誰,誰看你了,明明是你擋了車窗妨礙我看窗外的風景了。”
女人嬌嗔的聲音裏,帶着幾分的撒嬌和羞澀。
傅景宴微微擡了擡眼皮,淡淡掃過一眼窗外,將陸珠的頭掰了過去。
耳尖蹭過他的脣,攪動了男人呼出的氣息,傳來低沉暗啞的聲音:“你的風景,還你。”
窗外,正好路過一片菜地,成片的紫色苜蓿花海,在陸珠眼前盪漾開來。
車子移在高速公路上,整個藍天都被那片紫色映的更深,將她眼中所有的視線都佔滿。
“好漂亮!”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地裏還可以長出這麼漂亮的花海,驚喜道:“這裏有薰衣草唉。”
傅景宴的眉心,帶着幾不可聞的微擰,看着那片大面積的苜蓿地,語氣清冷道:“你視力可真好,難怪眼睛長的這麼漂亮。”
陸珠臉上頓時綻開一抹大大的笑容,趴在車窗上的臉終於轉了過來。
看着眼前的男人,臉上滿滿都是孩子般純真的笑容。
因爲高興,而彎起的黑眸,像是兩道細彎的月牙兒,被窗外的紫色花海照亮。
陸珠的聲音,帶着沒來由的嬌羞和清脆,是女人被男人誇獎時,獨有的嬌羞。
“從小我哥就誇我視力好,我也覺得我的眼睛長的最好看,是我五官最精緻滿意的地方。”
陸珠說着,臉上不由的升起一抹得意,對着映在車窗玻璃上的自己,眨了眨眼睛,滿意的眯了眯。
她果然是漂亮的,身邊這個狗男人,就是貪圖她的美色。
轉過頭,不忘記給傅景宴一個不屑的白眼。
傅景宴像是沒有看到她的眼色,自顧自的坐好,面無表情到,好像是剛纔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陸珠看着窗外消失的景色,無聊的嘆了口氣。
“我覺得還是我們家的花園漂亮。”
她才離開家幾天而已,現在竟然有些想回去了,以前她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都沒有這種感覺過。
明明自己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家,怎麼一結婚就不能回去了。
越想越鬱悶,陸珠靠在車窗前,心裏一陣不滿。
就連剛纔喜歡的景色,現在也感覺不到好看了。
她想回家,想待在自己熟悉的地方,她不想跟這個男人去他的家裏。
午後的陽光透着豔烈,車子駛下高速,很快開進一棟別墅內。
“先生……”
司機剛要開口,就被坐在後座的男人制止,頓時禁了聲,小心的下車離開。
車子裏的空調開着,外面的陽光照進來,車裏卻感覺不到一絲悶熱。
陸珠靠在男人肩頭,睡的即安靜又乖巧,白皙的臉上透着沒有散去的紅潤,長長的眼睫下掛着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傅景宴伸出指尖,輕輕碰掉她眼睫上的水痕,懷裏的女人在他腿上蹭了蹭,像是一隻不太安分的小貓。
空氣裏是車載香薰的味道,女人睡的安穩嘴角漸漸勾起一抹弧度。
傅景宴的視線幽深,削薄的紅脣緩緩輕聲道:“這個時候最聽話。”
“嗯!”
落在他掌心的腦袋膩了膩,男人盯着身下的女人眸色越發深沉。
陸珠坐車累了,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車裏的光線已經變暗。
她睜開眼,一張精緻的睡顏映入進了眼簾。
傅景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雙眼微閉,安安靜靜的端坐着。
眨了眨眼。
陸珠有些不可思議。
她是躺在傅景宴的懷裏睡了一路?
怎麼可能?他難道願意?不反抗?
陸珠有些遲疑的坐起身,看到傅景宴移動,微微僵直了身子。
直到確定男人沒有睜開眼,這才緩緩鬆了口氣,跟着膽子也大了起來。
伸出手,指尖觸到他長長的眼睫,高挺的鼻樑,削薄又紅潤的脣……咕咚,陸珠吞了口口水。
她好像對這個男人有些想法了!
“想什麼呢?”
“我想親……我去,你醒了。”
陸珠嚇了一跳,直接心虛的將後背貼在車門上,一臉誇張又激動的樣子,讓傅景宴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都凝聚在她身上。
“你剛纔想對我做什麼?”
不管想做什麼,傅景宴都能肯定,這個剛纔對他的想法不純。
尤其是在他問出這句話時,陸珠那一臉笑的虛僞的樣子。
“哈,我對你……我對你做什麼了?”
冷笑一聲,陸珠頓時反問,大有一種技高一籌的感覺。
心裏不由的多了幾分得意,果然是急中生智。
傅景宴語塞,她想對自己做什麼不都還沒下手嗎?就算說對,陸珠也打死不會承認。
見男人沉默不語,陸珠瞬間就有了一種大仇得報的感覺,笑的一臉譏諷的懷疑道:“我看不是我對你做什麼,是你自己不懷好意,想讓我對你做什麼吧,或者說,是你想對我做什麼。”
陸珠像是抓到了傅景宴的小尾巴一樣,得意的在旁直晃腦袋。
那一張小人乍富的模樣,格外的惹眼。
傅景宴眯了眯眸子,突然間壓了下來,陸珠還來不及反應,男人的臉就已經懟在她的眼前。
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裏面倒映着個小小的女人。
誘人又涼薄的脣瓣,緩緩開口道:“你猜,我想對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