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池塘邊,童顏看着偌大的池塘,嘆了口氣道:“這水好涼啊!”
陸霆驍將手裏的工具扔到地上,這種事,其實傭人就能隨便弄上幾條來,可是陸霆驍還是親自來了。
“一條鯉魚,一條鯽魚吧!”
童顏轉頭看向陸霆驍,看着他嚴肅的臉上,帶着認真的遲疑,忍不住笑了笑道:“如果你弄不上來的話,還是叫池塘管理的師傅過來吧。”
別看陸霆驍籤文件在行,不一定抓魚就能也很優秀。
陸霆驍走上前,扯了扯她身上的衣領,沉聲道:“放心好了,會讓你喫到魚的,回家裏去,這裏冷。”
童顏本來是想在這裏陪着他的,沒想到反而被陸霆驍給趕了。
抿了抿脣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小心別掉池塘裏。”
童顏的眉眼,因爲笑容而變的彎彎。
像是夜空裏的星星,又像是天邊的月亮。
男人低頭,忍不住在她冰涼的脣上吻了一口,手掌摸了摸她冰涼的臉頰,沉聲道:“回去吧,不會掉。”
本來她就是開玩笑的,纔不想讓他真掉裏面。
池塘裏都是枯掉的荷花杆子,雖然凌亂,但卻出來一種雜亂自然的美。
童顏點了點頭。
踮腳在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一下,笑道:“我等你帶魚回來。”
說完,不等陸霆驍再反應,轉身撒腿就跑了。
童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喫着西紅柿,身邊的傅景宴給她一顆顆剝着瓜子。
瓜子仁裝了小小一碟子,茶几上堆起了一個瓜子皮山丘。
“五香的也剝一點。”
陸珠咬了一口西紅柿吩咐道。
傅景宴微微擡了眼角,看了她一眼:“喫這麼多,上火。”
陸珠停下動作,皺眉盯着傅景宴,然後兇巴巴道:“是我想喫嗎?是你未來的繼承人想喫。”
傅景宴差點讓她給氣笑了,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知道了。”
陸珠這才滿意的勾了勾脣角,伸着一雙大長腿放在沙發上,無聊道:“你對我態度好一點,我如果不高興,發脾氣是會影響肚子裏的寶寶發育的。”
傅景宴擰了擰眉心,這還多半年呢,她到底什麼時候生啊!
陸珠轉頭,看到從外紅着臉回來的童顏,高興的翻了個身招手:“顏顏,我今天能喫魚嗎?”
童顏平穩了一下心跳,點了點頭笑道:“應該是可以,你哥正在釣,今天晚上有魚喫吧。”
“太好了。”
說完咬了一口西紅柿,覺得不好吃了,扔到了傅景宴面前。
“你吃了它,別浪費。”
說完,又拿起了盤子裏的草莓吃了起來。
好甜,真好喫。
傅景宴看了一眼,被咬的面目全非,像是豬啃一樣的西紅柿,皺眉扔進了垃圾桶裏。
陸珠轉頭瞪了他一眼:“你嫌棄我?”
傅景宴抿了抿脣:“沒有,碰上瓜子皮了。”
陸珠深深打量了男人一眼,這纔算是沒有再計較下去。
傍晚時分,天色漸漸開始暗沉。
童顏站在門口,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微微皺眉。
身後的白綺蘭道:“喫什麼魚,不喫能死嗎。”
陸珠小聲的反駁:“喫魚聰明,我怕不喫會傻。”
陸珠皺了皺眉,頓時反應過來,不高興的盯着白綺蘭道:“媽,你嫌棄我傻嗎?”
白綺蘭胸口一堵,再傻也是自己親生的,她還能再抱養一個不成。
擺了擺手道:“行了,趕緊給你哥打電話,這都多晚了,怎麼還不回來。”
陸珠撇了撇嘴。
果然還是擔心你兒子。
“顏顏已經給我哥打了,他不接。”
不接而已,陸霆驍都這麼大人了,還能掉池塘淹死不成。
這樣想着,童顏欣喜的聲音傳了出來:“回來了!”
說完,沒等陸珠擡頭,童顏就已經跑了出去。
夕陽的餘暉下,空氣變的稀薄又冰冷。
男人手裏拎着一個大大的捕魚網,上半身的衣服整潔如新。
童顏快速的跑了過去,這才一眼看到,陸霆驍大腿一下,滿滿的泥濘。
愣了一下才道:“這是……掉池塘裏了嗎?”
陸霆驍皺了皺眉,他自然看出來,童顏跑過來的時候,是要撲進他懷裏。
只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像在池塘裏打了個滾。
男人動了動脣道:“不小心,踩了一腳。”
管家也趕緊上前,將陸霆驍手裏的魚都接了過來。
童顏看着他褲腿上滿滿的泥濘,皺着眉心道:“還是趕緊回房間洗個澡吧!”
這麼冷的天,陸霆驍的褲子溼了大半,會生病。
白綺蘭也催促着陸霆驍回房間,童顏也放下手裏的東西跟上了樓。
白綺蘭轉身看了一眼客廳裏的陸珠,快速走了過去。
陸珠見白綺蘭的模樣,心裏一陣不好,快速躲到了傅景宴的身後,小聲道:“媽,冷靜,冷靜啊,女人生氣容易老。”
白綺蘭:死丫頭,竟然還敢詛咒她。
“你……給我等着。”
白綺蘭冷冷的一聲警告,轉身去了廚房。
陸珠偷偷探了個頭,小聲的嘀咕道:“我媽是什麼意思?”
還以爲白綺蘭會因爲陸霆驍的事情,訓斥自己一頓,沒想到竟然去了廚房。
這是要訓她,還是準備毒死她啊。
傅景宴暱了一眼道:“讓你等一會兒,就可以喫魚了。”
傅景宴表情淡淡,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
然後走到茶几前,繼續開始剝桌上還沒有剝完的瓜子。
陸珠皺了皺,靠在他的身上,把頭枕到傅景宴的肩頭。
自在的喫着瓜子仁:“其實也不是很想喫魚。”
果然,她一說完,就被傅景宴看了一眼。
那眼神裏,帶着滿滿的警告和擔憂。
這要是讓白綺蘭和陸霆驍知道了,你不想喫還折騰她們,你快要攤上事了。
陸珠擺了擺手,心虛的一笑:“也不是很不想喫,我還是能喫下點的。”
“那你想喫什麼?”
傅景宴轉頭問道,陸珠認真的想了想,然後一本正經的開口:“你上次做的那個燒雞不錯。”
她一個人啃了大半個,兩條腿都讓她吃了。
男人突然起身,陸珠側了側身子,趴到了沙發上:“你幹嘛!”
傅景宴沒有回頭,只道了一句:“做燒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