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冷時熱,就像是人的心情。
白綺蘭端坐在客廳裏,聽着對面傅景宴的話,臉色漸漸變的幽冷。
手裏的檢查單瞬間被她扔到了桌上,拍進了傅景宴的懷裏。
傭人一個個瑟縮了下,不敢大聲說話。
白綺蘭掃了衆人一眼,心中的怒氣也跟着強制壓了下來,嘴角的笑容,帶着凌厲。
“這年也到了,我本想着你們新婚夫妻,年前不來打擾你們,看樣子,今年,我是要在你們傅家過了!”
白綺蘭說着,拿起面前的茶杯,淡定的輕抿了一口。
微微擡了眼皮,看向了臉色生硬的傅景宴。
嘆了口氣道:“好了,這也不能全怪你,還好三阿珠和肚子裏的孩子都沒事。”
雖然說的淡然,但是話的氣憤還是沒辦法散去。
傅景宴起身道:“這件事我來處理。”
白綺蘭微挑起眉梢,沉聲道:“她是你大嫂,容家的生意在你大哥做傅氏總裁的時候,就已經牽扯了不少,交給你……怕是你負擔太重了。”
雖然沒有明着說,但話裏說的也很清楚。
傅景宴現在根本不適合和傅家撕破臉,容歆不光是傅家的兒媳婦,她也是容家的女兒。
傅景宴根本動不了她。
傅景宴動不了,但是不代表白綺蘭不行。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手都伸到他們陸家人身上了。
在陸珠喫的燕窩裏下安眠藥,這個容歆還真是心狠手辣。
“讓媽費心了。”
傅景宴沉聲道:“陸珠是我的太太,是我沒有照顧她,懷孕了還要讓您大老遠來操心,這件事,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待。”
傅景宴的臉上帶着寒霜,目光所及那些裝着燕窩的瓶子,眼底滿是冷冽。
如果不是發現的早,這些陸珠因爲不喜歡,還偷偷倒了一半,要不然的話,怕是陸珠現在肚子裏的孩子,已經沒辦法留住了。
白綺蘭見他難看的臉色,倒也沒想過要爲難他。
只是開始她不同意陸珠嫁來他們傅家,最後還是她的大意。
想過傅家人會使些絆子,但是沒想到,嫉妒的女人,心狠手辣。
“上次的事情,你做的我很滿意,這次不同,我的女人,不會讓你拿來冒第二次風險,我會給霆驍打電話,把傅家的事情處理好,就是你份內的事,其他的……還是我們陸家來吧。”
白綺蘭說完,起身從傅景宴身邊走開。
男人輕抿了下脣,沒有迴應。
陸珠睡了一覺後,發現這次竟然神清氣爽,腦袋也不沉了。
難道是她前兩天孕期反應,現在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了?
換了衣服,從房間裏出來,白綺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怎麼總是這麼毛躁,走路不知道小心些,不知道現在是有肚子的人嗎?”
陸珠對着白綺蘭吐了吐舌頭,呵呵一笑,完全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媽,我和小茹約好了,上次的下午茶沒喝,這次一起去上課。”
自從懷孕後,方以茹和陸珠就一起報了各種的孕期培訓班。
上的不多,但不打擾兩個人的興趣大。
“媽,人家都說了,這課了有助孕婦自然生產,是可以幫助孕婦的,而且你看我最近上了課後,連精神都好多了,我今天竟然都不想睡覺了。”
陸珠一臉洋洋得意,白綺蘭看了她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剛一好,就得瑟,好了,讓司機陪你,記住了,天黑之前一定要回來。”
“我知道了,剛纔我都給傅景宴打電話了,讓他下班後,直接接我一起回來,媽就別叨嘮了,我又不是小孩子,我都快當媽了。”
陸珠不滿的小聲抱怨,扯着白綺蘭的衣袖輕晃。
白綺蘭忍不住給了她一個白眼:“你不是小孩子是什麼,在你媽眼裏,你就沒長大過。”
“媽,我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啊。”
陸珠匆匆和白綺蘭交待了一句,轉身就往外面跑了出去。
纔不管身後的白綺蘭叫了什麼。
午後的陽光,在冬季並沒有多麼的溫暖。
兩個女人窩在溫暖的餐廳裏,偷偷的湊在一起小聲聊天。
剛剛下班,方以茹的額頭上,帶着一絲的汗漬。
看着陸珠翻了個白眼:“天天叫你,你都不動,這好不容易來一趟,還是下課了,你們家傅景宴是給你灌了什麼迷藥,讓你連門都不出了。”
以前的陸珠,可是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長在外面呢。
陸珠哼唧了一聲,嘀咕着:“纔不是我們傅景宴給我灌迷藥。”
方以茹笑了:“怎麼,不是傅景宴,那就是你媽了。”
“說吧,你們的母親大人,又給你下了什麼命令了。”
方以茹攪着自己面前的牛奶杯,指尖輕輕的捏住勺柄,臉上帶着愜意的笑。
好像結婚後,她的日子還不錯。
以前她以爲的那種油鹽婦女,暫時她還沒有體會過,就是肚子一天天大了,她現在能感覺到明顯的胎動。
陸珠向周圍看了一眼,湊到方以茹跟前,神祕兮兮的小聲道。
“也不是我媽,是傅家有人給我下藥了。”
方以茹一愣,震驚道:“什麼,傅家人竟然……”
“你別說那麼大聲,小聲點,會讓人聽到的。”
陸珠拉了拉方以茹的身子,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圍。
這才皺着一張小臉跟她道:“傅景宴和我媽都以爲我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可不要瞎說,他們不想讓我多想,纔沒告訴我。”
你這樣喊,到時候全都知道了,豈不是傅景宴和白綺蘭的苦心都白費了。
方以茹擰了擰眉心,想着陸珠的這些話,冷笑:“傅家人也太膽大了吧,她們連你都敢搞小動作,這是活夠了嗎?”
她可是見識過陸家那個震家母老虎的威力,白綺蘭怎麼可能讓自己的女兒喫這種暗虧。
陸珠點了點頭,也跟着無奈的嘆了口氣。
很是無語道:“我媽很生氣,我也覺得傅家……容歆要慘了。”
她都有點同情這期的反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