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梔星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有一種恍然隔世的錯覺。
張了張脣,聲音有些沙啞。
“你怎麼在這裏?”
她一開口,才發現他的眼睛都紅了。
看着她,近在咫尺卻帶着明顯的怒意。
身後那陣冰冷的觸感,似乎也跟着消散。
她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指,想要觸碰他的臉,感覺到他的真實,結果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扣着,受傷的手指微微發顫。
舉起來,像是要費盡她全身的力氣。
眨了眨眼睛,才感覺到那種酸澀從未在她的眼中和心頭散去。
眼前的這個人……他就站在這裏。
扣住她腰肢的手腕,也格外的用力。
像是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揉碎了一樣,然後塞進他的身體裏。
“我,你還在生我的氣?”
宋梔星的聲音,在喉嚨裏,沙啞的傳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他才能原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些什麼,他纔會不生氣。
只是看着眼前的人,心裏那抹感動和欣喜,從來沒有消散過。
她回來了。
他還在!
一切似乎都沒有變,一切又似乎都變了。
兩年的時間,現在回想,又似乎是在片刻的眨眼間。
沒有他的日子,哪種時間都沒有意義。
“爲什麼回來,走了,不是就不回來了嗎?”
陸擎北冷着臉,聲音裏帶着對她的質問。
宋梔星想哭,卻又覺得自己在他面前,她應該笑。
所以她努力的維持着一個模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笑了笑,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眼睛落在臉上,才感覺到了疼痛和溼熱。
宋梔星只是看着他,不說話,也不回答他的問題。
可是眼淚卻像是斷了線一般,根本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落着落着,那種無聲的感覺在放大,越發顯得她的悲傷。
跟着‘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她像個孩子一樣,在他的面前放肆大哭。
不管是因爲想念,委屈,還是認錯。
哭的肆無忌憚,像是當年那天晚上,困在她懷裏的模樣。
比那時還要委屈。
“我,我錯了,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二年了。
自己沒有勇氣承認,也不敢去找他。
她怕他已經把自己忘記了。
她怕看到他身邊,已經有了別的人。
她怕……他還生自己的氣。
陸擎北怔住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孩,一時間似乎有些意外。
許久,才緩緩嘆了口氣。
無奈的擦着她臉上的眼淚,抿着脣硬生生的問她。
“不是都結婚了嗎?幹什麼還對我哭。”
他一說話,她更覺得難受。
一頭栽在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抱着他,哭的更加大聲了。
那聲音,像是要把自己的喉嚨喊嘶啞,完全忘記了,他們現在站在什麼地方。
果然,門外傳來聲響。
階梯教室這麼大,剛剛上完課,竟然就傳來女孩子的哭聲。
還好這是大白天,如果這要是晚上,怕是能把人給嚇死。
只是沉浸在悲傷中的人,完全不在意。
保安站在門口,看着抱在一起的男女,突然間就嚇傻了。
地主家的存在,簡直就是他們學校的活祖宗。
不過,他懷裏抱着的女孩是誰?
沒聽過他們家學校的大爺,對女人溫柔體貼啊。
這是……談戀愛了?
新來的學妹?
保安大叔好奇的往裏瞅了兩眼。
尤其是陸擎北懷裏的那個人。
只是還沒等他看明白,一個凌厲的眼刀就飛過來。
把他嚇了一跳,輕咳了一聲。
提醒道:“下了課就別在這裏待着了,這來來去去的……影響多不好。”
雖然學校沒有規定學生不能談戀愛,尤其是大學。
都是少男少女的,談個戀愛也很正常。
但是……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讓單身狗看到了不太好吧。
陸擎北把宋梔星緊緊的按在懷裏,根本沒理保安大叔說了什麼。
拉着宋梔星便出了教室!
學校的後花園,有一片隱密的小竹林。
此時正是竹子茂盛的時候,脆脆蔥蔥能遮住外面所有的光線。
宋梔星被抵在一棵竹子上。
顫顫巍巍的竹身,讓她不穩的身子,也跟着晃動。
感覺到腰間被禁錮的大手,宋梔星微微喫痛的掙了掙。
結果她一掙扎,陸擎北又逼了上來。
呼吸沉得,帶着執拗的問道。
“他是誰?”
宋梔星愣了一下,看到他手裏的那枚金戒。
十分的細小,沒有任何的花式。
對上他幽冷的黑眸,宋梔星笑道:“沒有誰,這是我戴着玩的。”
說着,挽上他的脖子,認真的問道。
“只有你,從頭到尾只有你,你呢?還願意要我嗎?”
她最後的聲音很小,小到她沒有任何的底氣。
小道她最後的每一個字都小心翼翼。
看着他,她一時間的緊張和害怕,從心底裏蔓延。
如果他說‘不要了。’
自己會不會放手離開?
陸擎北盯着她,下一秒低頭重重的咬在了她的脣上。
像是懲罰,像是氣惱,像是經年間長長的思念。
聲音從脣縫中,沉沉的傳來:“要!”
櫻紅的脣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她小心的踮起腳,深深的迴應他的吻。
有些小心,有些緊張。
還好,沒有把他弄丟!
酒店的房間裏。
熟悉的大牀房,豪華的沒有一絲的改變。
宋梔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回國後,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來酒店,租下這個房間。
身上的男人扣住了她整個身子,結實的手臂因爲兩年的時間,變的更加堅硬。
她皺眉攀附着他的腰,聽着他咬着自己的耳朵上道:“爲什麼回來的這麼晚?”
他等了兩年,從來沒發現,原來他有大把的時間,不知道怎麼浪費掉。
宋梔星眨了眨眼,輕輕的吻上他的脣,小聲道:“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
話音剛落,指尖感覺到了一涼。
她轉頭看去,一枚閃亮的鑽戒,生生套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宋梔星愣了愣,聽到身上的男人,呼吸沉重道:“以後你再也跑不了了。”
喉嚨間傳來一陣硬嚥,宋梔星緊緊環住身上的男人。
擡頭吻上他的眼睛,沁了汗意的小臉上勾起一抹笑。
委屈道:“不跑了,永遠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