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層香甜的漣漪,不知不覺中,在整個陸家上空蕩漾開來。
薄尤檸錯愕的盯着頭頂處的男人,腦子一片空白。
怎麼,又吻她啊。
似乎感覺到了她的遲鈍和錯愕。
榮夜起身,看着她木然的模樣笑道:“我覺得這種事,自然是要兩個人一起學習。”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道:“其實我也是個很好學的人。”
薄尤檸:幹嘛學她說話啊!
“你要學什麼?”
薄尤檸小聲嘀咕,起身就要下房頂。
榮夜一把拉住她,將她順勢拉進自己的懷裏。
男人溫暖的胸膛,頓時阻隔了寒風冷冬的氣息,她被整個人都包裹在溫暖的懷抱裏。
男人身上強烈的氣息,薰染着她的神經。
薄尤檸輕咳了一下,小聲道:“你要幹什麼?”
看她一副緊張不已的模樣,榮夜低下頭輕聲道:“在房頂上,你覺得我能想幹什麼。”
除非他不怕摔下去,把兩人摔成截癱。
榮夜說完,抱着她站了起來。
薄尤檸倒吸一口冷氣,緊緊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緊張的往下看。
“別亂動哦,要不然我們兩個就要一起摔下去了。”
榮夜的嘴角帶着一絲隱隱的笑意。
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果然薄尤檸僵住了身子,一動都不敢動了。
看着她聽話的模樣,榮夜笑了笑,帶着她往下一跳,落在了露臺上。
“這,這裏有露臺?”
薄尤檸一愣,她剛纔竟然沒有注意,這露臺就是陸家一個院子的房頂。
難怪榮夜這麼高抱着她一點都不緊張,原來他們根本掉不下去。
那他還騙自己。
薄尤檸擡頭怔怔的看着他,然後咬了咬脣小聲道:“你真壞。”
她認識的榮夜,明明就是一個紳士,進退有度的謙謙君子。
雖然有那麼一絲絲嚴肅,但那應該是在商場上談判的手段,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
欺負她,還欺騙她。
明明她應該生氣的,自己不是最討厭欺騙嗎?
可是心裏一點都不生氣是怎麼回事?
榮夜將她身子轉過來,指尖劃過她耳邊的碎髮,輕輕爲她挽到耳後。
一隻晶瑩白嫩的耳墜露了出來,在空氣中有些微涼。
男人低下頭,脣蹭過她的耳稍,緩緩開口的問道:“有多壞?”
薄尤檸:“……”
花房裏。
幾個人幾圈牌打下來,都已經到了凌晨。
許鯨洛早早就被陸宸西薅回了房間休息。
做爲一個孕婦,能讓她待到垮年到數,已經是很不錯了。
其他幾個人自然興致勃勃,這個夜晚註定了要整夜狂歡。
“咦,那是不是榮大哥和檸姐啊。”
陸洛梨剛伸了個懶腰,就看到消失了一夜的兩個人,從陸家偏院的外樓梯上緩緩走下來。
只不過薄尤檸臉色微紅,在夜色下被披了一層的粉嫩。
整個人被榮夜打橫抱進懷裏,徑直往院子深處的停車場走去。
“檸姐怎麼了?腿又崴了啊?”
陸擎北下意識的要上前打招呼,下一秒被人一把拉回到草叢裏。
宋梔星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讓陸擎北滿臉的委屈。
“沒看到檸姐和榮大哥在一起嗎?關你什麼事。”
陸擎北:被老婆兇了好委屈。
陸洛梨好奇的拉長了脖子,喃喃道:“他們怎麼上車了?”
“別看了,他們走了。”
陸綰柚直接站起身,大搖大擺的走出了花叢,留下幾個躲躲閃閃的人,明顯一臉心虛。
“檸姐他們要去哪啊?”
陸洛梨好奇的看着身邊的陸擎北問道。
陸擎北張了張嘴,下一秒瞪大眼睛道:“榮大哥不會要帶檸姐去酒店吧!”
我滴個天啊,要不要馬上進屋告訴大姨,讓大姨去捉姦啊。
宋梔星拉了他一把,嬌嗔道:“你別胡說,榮大哥纔不是那麼輕浮的男人。”
陸擎北‘哦’一聲,抓起宋梔星的手認真道:“我也不輕浮。”
宋梔星紅着臉,低頭淺笑,只喃喃道了一句:“傻子。”
一旁的陸洛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粘膩,咦……太不要臉了。
回家的車上。
薄尤檸臉頰一直紅紅的,看了一眼身邊開車的榮夜,低聲道:“我腿沒崴。”
“我知道。”
“我自己可以下來。”
薄尤檸又忍不住小聲的辯解。
她剛纔和童姝說崴腳了,只是想回避童姝的追問,隨意搪塞的。
沒想到榮夜聽到了,剛纔還非要抱她下房頂,說什麼把她再崴了腳。
她哪裏有這麼脆弱啊。
“我知道。”
榮夜的迴應依舊淡定。
沒等薄尤檸再次問出口,轉頭看了她一眼道:“我就是想抱你。”
薄尤檸:“……”
“以前怎麼不見你說話這樣隨便。”
薄尤檸小聲的嘀咕道,晶亮的黑眸裏,卻是抑制不住出一絲緩緩的笑意。
她的聲音不大,榮夜並沒有聽清。
只是轉頭問道:“怎麼了?”
“開車的時候要認真,你總說這種話,很,很難爲人。”
薄尤檸憋着聲音低聲道。
說完快速的低下頭,抿緊了脣。
榮夜轉頭看了她一眼,溫柔的笑道:“好啊,那我不說了。”
明明說着不說了,可是他的眼神又像是什麼都說了一樣。
薄尤檸壓下心底裏的悸動,端坐在車裏,認真的看着窗外。
手機的電話鈴聲在安靜的車內格外的清淅。
薄尤檸轉頭,看着榮夜接了電話。
臉色淡漠,下額繃緊,又恢復到他以往嚴重穩重的樣子。
似乎他總是對着自己,纔會說出那種讓人不好意思的話。
看着榮夜掛了電話,見他臉上的認真,薄尤檸並沒有主動開口詢問。
直到到了小區門口,車子停了下來。
榮夜卻沒有急着下車,只是轉頭看她道:“我還有事,不上樓了,早飯有什麼想喫的嗎?”
薄尤檸怔了一下。
不是他說要回自己這裏的嗎?現在卻突然告訴自己不上樓了。
雖然心裏多少會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但應該是和剛纔的電話有關。
薄尤檸點了點,乖巧的開口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做就可以。”
反正離早餐的時間也沒有幾個小時了,她怕是回去了,自己一個人也睡不着覺。
誰叫他,把自己的心都給攪亂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