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尤檸趕緊插上,說了一句:“謝謝。”
薄少琛微微挑眉,對於她的這聲‘謝’有幾分滿不在意。
“這麼喜歡他,受傷爲什麼不告訴他?正好這個機會帶回家裏來。”
薄少琛的話,初聽起來似乎說的很對。
薄尤檸緩緩落下眼簾,看着開機的手機屏幕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明亮的手機屏,光線被屋子裏的水晶燈遮掩掉,薄尤檸臉上的表情一覽無餘。
薄少琛看着,似是不在意道。
“這麼快就吵架了?”
薄尤檸的臉頰乾淨,目光裏透着純粹。
雖然她極力的遮掩,盡力的保持平靜,但還是被薄少琛給一眼看穿了。
抿了抿脣,把頭低的更加緊道:“誰吵架了,纔沒有。”
“沒吵架你會不告訴他,不是車禍也因爲他吧。”
薄少琛的眼底閃過一絲銳利。
薄尤檸擡頭道:“你少亂猜,纔不是你想的這樣,你快出去吧,我要發信息了。”
發信息他又不看,再說發信息不是說話,她只要不喊出來,自己怎麼會知道她發的是什麼。
這麼急着把自己趕出去,也就是說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所以她纔會這麼着急。
眸色一涼,聲音裏多了幾分的冷漠:“飯做好了,媽叫你出去。”
只不過一心發消息的薄尤檸並沒有發現。
只是一味的回道:“好,我馬上出去。”
薄少琛凝視了她一眼,最後轉身出了房間。
薄尤檸的信息剛剛回過去,榮夜的電話便跟了過來。
薄尤檸心虛的抓緊電話,提尖輕輕的扣着被子上的玉蘭花紋。
聲音乖巧又輕緩道:“我媽說想我了,想讓我在這邊住兩天,而且過年的時間有些忙,要去給親戚拜年。”
薄尤檸緩緩說着,聽着那頭人傳來的低沉的呼吸,聲音更是察覺不出的喜怒。
“每年都這樣嗎?”
“嗯,每年都這樣,我,我真的回不去。”
薄尤檸抿了抿脣,指尖扣動的動作也跟着用力了些。
那頭沉默過後,應了聲:“好。”
“那你好好照顧自己。”
薄尤檸小聲道,小臉上多了幾分的失落。
手機裏的榮夜輕笑道:“好像是我平時照顧你的比較多。”
薄尤檸咬緊了脣瓣,聽着男人的輕笑沒有迴應。
那邊榮夜等了一會兒問道:“那你什麼時候回來?把未婚夫一個人扔在家裏,時間太久會顯得很不負責任。”
薄尤檸臉頰一紅,聽着男人的話,有些燥熱。
他就會逗自己。
好像他們認識後,就一直他那這種輕浮的話來惹自己。
情話說多了會不會不真實。
太會說情話的男人,是不是他的對象有可能不止自己一個。
薄尤檸臉上的神色漸漸冷了下來。
呼吸片刻後,低聲道:“我不回去,你可以去找別人,也不是非我不可。”
那頭的人似乎怔愣了一下。
張了張脣正要說什麼,薄尤檸道:“我媽叫我喫飯了,我先掛了。”
“好……”
他的話音還未落,那邊的通話已經顯示掛斷。
薄尤檸掛了手機,心裏有些慌慌的。
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她承認自己這種舉動很不成熟。
似乎輕易的就被人鼓動了情緒,輕易的就說出一些話。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戀愛不似她想的那般一直是甜的,似乎還帶着一點點的酸澀。
明明心裏不是滋味,她是帶着情緒和他說話的。
自己怕是真像榮夜說的那般,有些不負責任吧。
要是他真的去找別人了呢。
薄尤檸不知不覺的抓緊手裏的被子。
談戀愛要是簡單一點就好了,那樣她就不用這麼煩躁了。
門板傳來細微的聲響。
童姝的聲音緩緩從門外傳來:“小檸,該喫飯了,你睡醒了嗎?”
薄尤檸這才緩過神來,下意識的放下手機。
“醒了。”
房間的門打開。
童姝看着坐在牀上的薄尤檸。
她的頭上還纏着白色的紗布,雖然沒有血,但額頭上起了一個不小的包。
童姝見她沒事,笑道:“少琛說明天送我去張家,既然要好好謝謝張公子,不如你也準備個禮物吧。”
童姝的話意很明顯,薄尤檸自然明白。
笑着點了點頭道:“我先前給小魚準備了一身新年服,一起幫我送過去吧,上次聽說張阿姨喜歡黃玫瑰,樓下花店裏我看剛剛進了新的。”
童姝笑了笑道:“媽知道了,這事媽會辦好的。”
聽着童姝承諾,薄尤檸這才放下心來。
雖然對張堯年這次的出手很感激,但是她不想因此給張傢什麼錯誤的暗示。
幾家人都有頭有臉有面子,還是不要傷了和氣纔好。
第二天上午,童姝果然去了張家。
在童姝離開後,很快從張家傳出一陣碎裂聲。
大年初三,就傳出了張家似乎在爭吵,這一年怕是過不好了吧。
童姝從張家出來,就看到了陸家門口的幾個人。
還沒等她說話,陸洛梨就小跑了過來拉住她的手。
“姝姨,檸姐她怎麼樣了?”
話音剛落,陸擎北也道:“聽說檸姐出車禍了,大姨我們姐沒事吧。”
許鯨洛支着腰,肚子已經大的很明顯,說是懷了一對雙胞胎,所以肚子比同月份的大了許多。
直接道:“問什麼問,一起去看看不就行了。”
童姝還沒回過神來,已經被人架到了車上。
兩輛車直接從陸家出發,往薄家的方向開去。
薄尤檸睡了一覺,雖然還有些頭暈,但感覺好我許多,最起碼噁心感不那麼強烈,自己也就覺得有些餓了。
她正想着去廚房找點喫的,沒想到房間門一打開,就看到一羣人涌進了她家裏。
沒等她緩過神來,自己就被陸家姐妹兩個拉住。
“檸姐,你好慘,大年出車禍這是出行不利啊,會不會有後遺症啊?”
陸洛梨關心的看着薄尤檸頭上的繃帶,一臉的心疼。
薄尤檸一眼就看到跟在最後面進來的榮夜,心裏咯噔了一聲,下意識的躲閃道:“沒,沒什麼。”
和車禍比起來,社死更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