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暖氣開到充足,房間內瀰漫着淡淡的幽香。
香味香甜醉人,沁人心脾,很快飄進人的心裏。
屋內的兩個人各自安寢,一上一下,一左一右。
“你別翻騰了行不行?”
聽到地上不耐煩的翻身聲,傅朵荔閉着眼,沉沉的出聲。
睡在地上的男人頓時坐了起來,身上的被子被他憤憤的掀開。
“這是我房間,憑什麼我睡地上。”
江慕澄的咬牙切齒。
牀上的傅朵荔終於睜開了眼睛,轉頭微微擡了一下眼簾。
視線在觸到那個明亮反光的腦袋時,頓時擰着眉心,把頭轉了回來。
“你不是男人嗎?讓我睡地上,顯得你多沒風度。”
傅朵荔平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忽略掉心裏的煩躁,還有眼前不時閃過的刺眼一幕。
也不知道過了今晚後,她能不能得個失憶症,趕緊把這個污穢的男人,在自己眼前消掉。
“你……你睡地上。”
江慕澄氣呼呼的從地上爬起來。
心裏越想越不對勁。
明明是這個女人看了他,他纔是受害方。
爲什麼自己還要把牀和自己的被子讓出來,這越想越不對勁,這女人是給他下盅了吧。
“地上太硬了,我睡不着。”
傅朵荔一個翻身,背對着江慕澄,全然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傅朵荔!”
“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安靜點。”
傅朵荔煩躁的從牀上坐起來,猛然擡起了胳膊。
原本正要上牀的江慕澄一怔,條件反射般的後仰,跟着直接掉回到了地上。
心裏又惱又氣又委屈。
傅機荔揮起的胳膊,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她剛纔確實有點煩了,想要揍人。
不過胳膊擡起的時候,自己很快的就控制住了情緒。
此時看到跌坐在地上,一臉無辜又憋屈的男人,突然有點自責。
儘量的壓低了聲音,彆扭道:“你……我不是故意的,你躲什麼。”
江慕澄:你打我,我還不躲???
“你一個大男人,應該不會那麼不經摔吧。”
傅朵荔臉色古怪,心裏多多少少對男人有點愧疚。
畢竟是自己害人家摔的,她還是很好心的伸出了手。
結果下一秒,就被男人一巴掌打開。
男人臉上帶着明顯的氣惱,快速從地上抱起被子,頭也不回的走向了陽臺。
跟着沒了動靜。
傅朵荔見他這麼自覺的去睡書房,倒是也沒有再說什麼。
他能不挑戰自己的脾氣,也算是他有點眼力。
傅朵荔迷迷糊糊的躺下,很快便睡了過去。
她這個人就是有一個優點,很能隨遇而安,絕不會認牀。
不得不說,江慕澄這個牀比她的舒服,她躺下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一睜眼就到了天亮。
傅朵荔舒服的抻了個筋,正坐起身下牀的時候,視線落在了旁邊那一臉哀怨的男人臉上。
“你大早上的裝鬼啊!”
傅朵荔被嚇了一跳,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擡腿過去了。
看清男人眼底一片烏黑後,狐疑道:“你晚上不睡嗎?”
江慕澄看着她咬牙切齒:“我、認、牀!”
他一個一米八五的大高個,窩在書房的軟榻上,根本就伸不開。
而且一想到傅朵荔那個女人就睡在他牀上,他就心更煩了。
心浮氣躁的無法入睡,最後只能瞪着眼睛在這裏坐了一夜。
而這個女人在他的注視下,竟然醒都沒醒。
“這麼大人了,還認牀,毛病可是真多。”
傅機荔下了牀,順便在自己剛剛睡過的牀鋪上拍了拍,好心道:“過來睡吧。”
這話聽着,怎麼那麼不太對勁呢?
男人臉頰一紅,剛剛還一臉的盛氣凌人的模樣。
此時竟然變的彆扭了不少。
嘀咕道:“我睡我自己的牀,有什麼問題。”
“沒問題,你好好睡,今天的車應該修好了。”
就算是修不好,她今天也絕不會留在江家了。
傅朵荔剛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怔在門口的方以茹。
兩個人見面,分明是都怔愣了一下。
“茹姨,車修好了嗎?”
相對於方以茹的怔愣,傅朵荔率先問道。
“啊,哦,修好了,荔枝你……你不會覺得茹姨是在偷聽吧。”
方以茹緩過神來,臉色尷尬。
她真是剛過來,沒想到她正好出門。
這,這就讓她像是那些偷聽晚輩牆根的不正經長輩一樣。
方以茹想解釋,可是看到傅朵荔根本一臉不在意。
“車修好了,麻煩茹姨叫司機送我去公司吧,我今天還有事。”
“早飯已經做好了,不喫過了再走嗎?”
方以茹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一臉心虛的問着。
“不用了,我早上我不太想喫東西。”
傅朵荔溫和的笑了笑,方以茹只好趕緊讓開門口。
又看了一眼屋內。
“他好像太累了,需要補眠,估計也不太想喫早飯。”
傅朵荔好心的提醒着,人也在方以茹的身邊走過,開始往樓下走去。
太累了……
方以茹站在門口的腳步僵硬了幾分。
腦子裏似是有什麼東西在迴盪。
到底是不是她想的那樣?
是吧……
她兒子真的重振雄風,給她揚眉吐氣了?
方以茹反應過來後,臉上頓時堆滿了滿意的笑容。
果然是她的老大兒,這些年的糧,算是沒有浪費。
貼心的爲自家兒子關上了房門,下樓時還特意叮囑傭人,誰也不去打擾大少爺睡覺。
連家裏的三小隻,也被她嚴重的警告。
“荔枝你回去也要好好休息,看你昨天晚上也辛苦了,都怪茹姨沒有讓人把車早點修好,下次茹姨給你配輛專用車。”
一輛車對江家來說,根本如九牛一毛。
傅朵荔對於方以茹的這番話不置可否。
只是笑道:“昨天晚上我睡的還不錯,只不過江澄澄有點委屈了。”
不能睡了人家的牀了,還說睡不好,那豈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方以茹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看着傅朵荔滿眼都閃着光。
“澄澄一個大男人,體諒你也是應該的,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他一個男人就是真受委屈,那也是他該受的。”
方以茹臉上笑容燦爛。
一定是她兒子昨晚太體貼自己的女人,只做了一次沒有得到滿足。
看得到喫不到,難怪今天這麼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