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沒想到,高權說要爲我緩和矛盾的人,會是這個王八蛋。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高權,他很細心,以爲上次黃毛打了我,我會懷恨在心。
我確實是懷恨在心,但我確實沒怎麼把他當回事。
因爲我真正想要報復的人,是黃毛背後的高權
“權哥。”
黃毛打着招呼走來,隨意的坐在了椅子上,然後目光朝我望了過來。
他笑呵呵的說道:“小兄弟,上次咱們真是不打不認識啊,我先敬你一杯。”
黃毛說着就準備過來從我手中拿茅臺酒,而我的手,卻是在強烈的顫抖着。
“確實是不打不相識。”
我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然後大腦不受控制,抄起茅臺酒的瓶子,直接砸在了黃毛的腦袋上。
砰
劇烈的聲響,瞬間吸引了所有人,周圍的顧客,以及服務員,全都朝我們這邊望了過來。
誰也不會想到,我會在五星級酒店打人。
高權不可思議的望着我,又朝黃毛看了過去。
他的腦袋被我開了花,只是並沒有像電影裏演的那樣,酒瓶子碎裂,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衝擊着我的視覺。
紅毛頭上的血,流到了臉上,瓶子裏灑出的茅臺酒,灑在他的傷口上,疼得他表情極爲猙獰,張大嘴巴,想叫卻又叫不出來。
我的心情舒服極了,手裏握着酒瓶子,仍然在顫抖着。
長這麼大,我一直老實巴交,幾乎沒有跟人打過架,更別提還打得這麼狠。
在以前,我一般不發脾氣,能忍讓就忍讓,氣不過的時候,就跟對方吵幾句。
但看到黃毛,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不管他奉了誰的命令,反正他砸碎了我的手裏。
換新手機兩三千塊錢還是小事,主要還是裏面的資料,讓我失去了報復高權的機會。
纔會落到現在這副兜兜轉轉的田地。
“我踏馬淦你娘”
隔了十幾秒,黃毛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抄起座椅,準備朝我砸過來。
我下意識的後退,打完人雖然很爽,但老實說,我也怕黃毛報復我,我肯定打不過他。
但我有自己的依仗,果不其然,高權站了起來,指着黃毛叫道:“張遠,你踏馬想幹嘛,把椅子給我放下”
張遠是黃毛的名字,但他一大半的頭髮,都被血染成了紅色。
聽到高權的怒斥,張遠清醒了過來,憤怒的盯着我,不甘心的說道:“權哥,這小子砸我,要是這麼算了,我還怎麼混”
高權又朝我盯了過來,可我無動於衷,既然高權想找我和解,那麼肯定是他意識到了我的重要性。
我喫定他現在不敢輕易的罪我。
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寧可捏死一百隻螞蟻,都不會輕易得罪一頭大象。
“上次你打他一頓,現在他還你一下,你們各退一步,此事就算過去了吧。”
“張遠,你就賣我一個面子吧。”
我鬧了這麼一出,高權的心情很不好,兀自抽起煙來。
“那行吧。”
張遠無奈,高權是他的財主,他不能不給面子。
他看着我說:“小兄弟,還從沒有人敢這麼打過我,我敬你是條漢子。”
“那我們的事,就這麼了了吧。”
我笑着說道,我知道張遠心裏肯定恨我恨得要死,要是沒有高權在,他肯定跟我拼命。
但要是沒有高權,我也未必敢打用酒瓶子砸他。
見到我們和解,高權讓我們喝一杯,張遠主動敬我酒。
他的頭上還在流血,彷彿不是我乾的一樣。
我心中有些佩服這傢伙,居然能夠這麼雲淡風輕,彷彿打他的人不是我一樣。
我又想起了我自己,我恨高權恨得要死,可我還不是得跟他嬉皮笑臉。
突然,秦瑤的那句話在我腦海裏響起,“要對付一個人,得先討好一個人。”
看來這些能上位的人,沒有一個簡單,腦子都非常好使。
我們三人表面笑嘻嘻,喝完酒後,因爲張遠得去醫院縫兩針,所以接下來就去了醫院。
由於是高權做東,所以醫藥費都由他出了。
他並不在意這點錢,他需要的是跟我和解,從表面上看,他的目的達到了。
只是,他們會的東西,我也在慢慢學,我之前也是當過老闆的人,不可能因爲他態度的轉變,就對他心存好感。
我又不是賤骨頭。
張遠的腦子上纏着繃帶,他之前燙了的頭髮,也被醫生剪掉了,蹲着角落裏默默抽着煙。
他心情肯定不好。
“走,我請你們唱歌去吧。”
高權有些對不起張遠,他畢竟是奉高權的命令行事,被我砸這麼一下,也算是背了鍋。
所以,他想補償張遠。
接着,我們三人去了一家ktv。
這家ktv在我們這個城市裏算是頂尖的夜場,裝修很豪華,而且場子很大,沒有上千萬,根本搞不下來。
高權是這裏的熟客,他一進來,就有人認出了他,把我們往包間裏帶。
“權哥,你們想玩什麼服務”
ktv的經理問道。
“老規矩。”
高權說道。
“好的,我這就帶人過來。”
經理面帶着笑意離開,我雖然沒怎麼去過ktv,但之前因爲應酬,也去過。
這裏所謂的帶人,就是帶小妹過來陪酒。
通常而言,這裏的小姐不賣身,但是也有例外,具體得看人。
客人和小姐談好了價格,可以直接出去喫宵夜,只要不在ktv就行。
以前爲了沈悅,我幾乎不在外面亂搞,但我現在孑然一身,我不在乎放鬆自己。
很快,ktv經理就帶了八個小妹過來讓我們挑。
每一個都很不錯,有身材高挑的、豐滿的、蘿莉型的、少妻型的。
“平哥、張遠,你們先挑吧。”
高權讓我們先,於是,我挑了個身材不錯的,張遠則挑了個蘿莉,看上去只有十幾歲。
接着,高權也挑了個少妻型的,我有些不愉快,容易聯繫到沈悅。
這傢伙,非得好這一口。
“爸,你什麼時候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
忽然,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名青年女人踏着高跟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