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棍子敲下去,檯球館裏所有人都愣住。
張遠和劉凱打作一團的人,也都愣住,急忙朝王浩看了過去。
他的頭上鮮血直流,整個人怔住,這一幕來得太過於突然,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他呆呆的望着我,彷彿傻掉了一般,連痛叫都沒有。
望着他頭上的血,我心裏痛苦極了,之前他找人打我的仇,也都報了。
“平哥,我們不是說好,只教訓劉凱就行了嗎”
張遠朝我走過來,王浩是高權女兒的男朋友,我打了他,此事肯定不會這麼輕鬆了結。
而且,高權若是怪罪下來,絕對會牽連到他。
他有種被欺騙的感覺,只是在我面前,敢怒不敢言。
“打就打了,你怕什麼,有事我擔着就行。”
我將手中鐵棍一扔,瀟灑的走出了檯球館,劉凱等人也完全被我威懾住了,不敢攔我。
接着,他們第一時間把王浩送到醫院去。
回到公司裏繼續上班,因爲心情大好的緣故,到下班之前,我連續將兩個店鋪給租了出去。
不過我還是選擇繼續加班,在高權沒有垮臺之前,跑銷售是我最好的出路。
但我沒想到,高秀靈竟然衝到了辦公室裏對我呵斥。
“方平,你踏馬什麼意思”
高秀靈將我桌子上的資料推到地上,然後氣急敗壞的指着我。
“什麼什麼意思”
我故作不懂,坐在椅子上看她,沒有去撿資料。
“誰叫你找人打我男朋友的。”
高秀靈憤怒的盯着我,她握着拳頭,有一種想打我的衝動。
部門裏的同事,也驚訝的望着我,沒想到我脾氣這麼衝,還敢打人。
這可不符合他們心中老實人的人設。
“他可以找人打我,爲什麼我就不能打他”
我皮笑肉不笑,我不知道我那一棍子下去,王浩的頭上要頂幾天紗布,但痛的人又不是我。
王浩本來昨天不來找事,今天我也不會管他,但打了我,我就不會罷休。
更別說,他還是高權女兒的男朋友。
種種仇恨交織在一起,才導致了我對他的報復。
“呵呵,你以爲你找來張遠你就厲害了,我告訴你,這事沒這麼容易結束。”
“要打架是吧,你給我等着”
高秀靈憤怒的指着我,她是ktv的老闆,跟社會上很多人的關係都挺不錯。
要找人打我,非常簡單。
何況,被我坑過一次之後,張遠也未必肯再幫我。
但我全然不怕,說:“等着就等着。”
“行”
高秀靈一跺腳,氣呼呼的離開了。
部門裏的同事互相瞪了一眼,知道我惹上了大麻煩。
王興走過來對我說:“兄弟,你要不避一避風頭吧,我看這個女人挺不好惹的。”
他並不知道高秀靈其實是高權的女兒,不然也不會這麼驚訝。
我心裏很明澈,如果高權真的不怕“我跟秦瑤”的關係,他絕對不會主動跟我和好。
否則,他大可以動我,像之前捏死一隻螞蟻樣捏死。
我對王興說:“沒事,我能解決。”
“那行吧,有困難你找我,我也認識點人。”
王興說着,他爲人很仗義,而且我又是銷售部門的明星,他纔對我挺好。
高秀靈嘴巴再兇,也未必真的敢動我。
“方平”
這時候,高權的助理楊萱來找我,說:“高經理找你。”
“啥事兒”
王興幫我問。
“不知道,不過高經理很不高興。”
“你先過去吧,高經理也急着要下班。”
說着,楊萱就扭頭離開,她的表情不冷不淡,雖然不像是第一次見面那麼囂張。
但也不如上回那麼曖昧。
她那種女人有兩種本事,一是狗眼看人低,二是阿諛奉承。
但我覺得,她應該學會察言觀色,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我這樣的好肚量。
我肚量好,一是因爲之前性格老實,再加上之前做生意,不怕得罪人。
但自從破產,被戴了綠帽子之後,我滿腦都是報仇和出人頭地。
人的三觀性格,都隨着事態變遷,我也在變。
“高經理,你找我啥事兒”
我去了高權的辦公室,他抽着煙,在跟另外一個部門的人聊天。
看到我走來,便讓他退下,對我說道:“方平,哥哥我這幾天對你都不錯吧。”
“還可以。”
我說,自從高權想跟我化敵爲友之後,不但態度上了有很大的改變。
而且銷售部門的資源,也徹底傾向了我。
所以,我纔可以稍微一努力,就能破十萬業績。
“那你幹嘛找人打王浩”
高權的臉色很不高興,但語氣還是壓低着,不敢向我發火。
不管如何,王浩始終都是他女兒的男朋友。
我打了王浩,就相當於打了他的臉。
“是他先打的我。”
我直言不諱。
“昨天你也不是沒啥事兒嗎”
“你看你把王浩打的,現在都還在醫院縫針呢。”
高權的語氣,逐漸不客氣了。
“那是他活該”
我更加不客氣,說道:“他要不來打我,難道我會打他”
我突然想起了剛纔高秀靈的話,又說道:“他不是有高秀靈撐腰嗎,來報復我就行”
我的聲音很大,門外等着高權下班的祕書楊萱也嚇了跳,趕緊開門往裏面看。
高權的臉色,寫滿了憤怒。
“方平你夠了”
高權的面子上過不去,喘着粗氣說道:“這事兒我給你們壓下來了,不會通報公司,秀靈也不會找你麻煩。”
“你好好上班吧,但絕對不會有下次。”
說完,高權就從椅子上走起來,拿着公文包快步走了出去,楊萱立馬跟上。
我冷笑一聲,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我當然會好好上班,也當然不會再報復王浩。
因爲我真正想要報復的人是高權。
他保我,不是因爲真的想跟我和好,而是暫時不敢惹我。
如果他知道我和秦瑤的真正關係,絕對會再次跟我撕破臉皮。
我畢竟跟秦瑤是清白的關係,只要一有流言,那我就不攻自破。
所以,我必須儘快的找出高權的犯罪證據。
走在離開公司的路上,我正在思考下一步如何行動。
忽然,紅紅姐給我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