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靈顯然是忌諱我跟高權的關係。
我想,高權應該是跟她說過我有後臺之類的話。
有了這個護身符,我膽子也大了起來。
“我要帶走我朋友。”
聽說我還有要求,高秀靈一拍桌子火冒三丈。
“我看你是找死”
這語氣,這表情,跟流氓沒什麼兩樣。
我知道,她不是說說而已。
從她的父母就能看出來,從小生活在那樣的家庭。
能成爲一個知書達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
既然沒法靠談話讓高秀靈放人,那就只能用別的方法了。
我摸了摸衣服裏的手機。
這裏面有我剛拿到的證據。
這個證據肯定能讓高秀靈忌諱。
可如果我真的把它拿出去,就意味着我這麼長時間的辛苦努力都白費了。
我的復仇,我的新生活,我的職業,全都指望着這份證據。
失去這次機會,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有辦法對付高權。
可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肖偉。
我也顧不上那麼多。
他能在我最難的時候不顧一切幫我,現在我絕對不能對他置之不理。
此時,幾個壯漢已經靠過來,似乎想把我拖出去。
我一咬牙掏出手機,直接找到照片然後把手機扔給了高秀靈。
她一開始很疑惑,看了幾秒之後,她立刻意識到了什麼。
再次看向我的時候,她臉上是極爲複雜的表情。
雖然他不是我們公司的員工,但應該也看的出來那些資料是什麼。
高權有見不得人的勾當,她也不可能不知道。
只要不傻,她肯定能猜到,這資料跟他父親有關。
“要不要發給你父親確認下”
“你從哪搞到的”高秀靈充滿警惕。
“這你不用管,不廢話,證據給你,我要帶走我朋友。”
我這個條件,她沒法拒絕。
雖然高秀靈現在是自己經營ktv,但沒有高權的背景,她支撐不下去。
所以她肯定會不擇手段保住高權。
她當然不甘心被我要挾,我能感覺到她在壓着心裏的不爽。
她眼睛不斷閃爍,肯定是在盤算着壞主意。
我把手機直接給她,肯定代表我除了手機上的圖片外,還有別的備份。
她也一定是意識到了這點,所以沒有直接毀掉我的手機。
“你知道,這裏面的東西足夠要你的命嗎”
高秀靈依舊在威脅我。
“如果我怕死的話,我還會收集這種東西嗎”我不甘示弱態度也很強硬。
我也沒別的選擇,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步,我必須不卑不亢。
其實我還真挺擔心這個瘋女人會做出對我不利的事。
尤其是看着她把肖偉打成這樣。
如果她真威脅我的生命,我毫無辦法。
好在她還沒激動到這種地步。
蔑視的笑着把手機又扔回給我。
“刪掉,帶走你朋友,如果這份資料被其他人知道,我一定要了你的小命”
她讓我自己刪,我確實想留一手,保留備份。
轉念一想,現在我接觸過證據已經暴露了。
之前偷偷舉報那招沒辦法再用。
高權關係那麼多,就算我真用這份證據把他推倒,也肯定後患無窮。
她倒也講信用,沒有阻攔我帶走肖偉。
只是,走之前,她又警告了我一次。
如果我再妄想找高權麻煩,她不會饒過我。
說真的,我不害怕她的威脅。
因爲不管今天的事會不會發生,我都不會放棄我復仇的想法。
如果不出了這口氣,我永遠無法走出這段陰霾。
而且,我是光腳不怕穿鞋的。
就算兩敗俱傷,他們也比我傷得重。
我很樂意於做這種交換。
但我肯定不會貿然再用這種證據擊垮高權,至少不會是我親自提交證據。
我也想這件事能以一個完美的方式解決。
那就是,我毫髮無損的完美復仇。
只是這些都是後話,眼下肖偉還不省人事,這纔是我要緊張的。
我用最快速度肖偉送到醫院,在路上肖偉也清醒過來。
看他神志還算清晰,我寬心不少。
說來這小子也真是命大,送進醫院的時候,他滿臉血污,鼻青臉腫。
檢查之後,醫生卻說他全是皮外傷。
只有點輕微腦震盪。
最後只花了點儀器檢查的費用,包紮一下就出院了。
我把他昏迷之後的事,大概跟他複述了一遍。
他很激動,直嚷着要給我報仇。
費了好大的勁,我才終於讓他冷靜下來。
不過我也很煩悶,沒有了那些證據,我確實有點茫然。
兩個各有心事的人來到了一家燒烤攤。
我們都沒說話,一杯又一杯的喝着啤酒。
我腦子裏全是沈悅和高權得意又可惡的臉。
我越發的感覺自己那他們沒辦法,我距離復仇遙遙無期。
肖偉是個脾氣暴躁,又講義氣的人。
我雖然阻止了他做傻事,但我知道,他肯定不會打消這個念頭。
他一杯杯的喝酒,肯定是在盤算着什麼。
可我也心事重重,沒精力和心情去管他。
這一夜,我們兩個沒說幾句話,最多的兩句就是,喝酒和幹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只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沒喝過這麼多。
我最後的記憶是燒烤攤老闆收攤了,趕我們走。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彷彿失憶一般,一片茫然。
緊接着就是劇烈的頭疼。
稍稍平靜一些,我才張開眼,看到的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天花板。
不是我的那輛車子,也不是我破舊的出租屋。
我這是在哪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豪華的大牀上。
一塵不染的白牀單,到處都是價格不菲的裝飾。
這絕對不是酒店
難道是肖偉那小子給我帶到紅紅姐的祕密豪宅
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頭還昏昏沉沉的,我也懶得想那麼多。
正準備再好好補一覺休息的時候,我猛然意識到。
我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一看手機。
壞了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
我這不是遲到,這是曠班了啊。
而且我還不確定現在是不是我記憶中的第二天。
我知道自己的酒量,喝了那麼多,睡一天一夜都是可能的。
我爬起身,再次仔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