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還有意識能自己離開,絕不會留我一個人在那。
除非
我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努力回想自己在酒桌上都說了什麼。
忽然後悔不已。
肖偉知道我沒了證據,復仇成了問題。
肯定是覺得我是因爲他才這樣的。
我越想越擔心,以肖偉的脾氣,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怎麼了是不是你朋友有什麼事”
見我想的出神,手裏的動作也停止了,秦瑤很疑惑。
我不想她知道這些事,所以努力裝作沒事發生,微笑一下,然後便繼續做菜。
“沒什麼,那小子,估計是找更舒服的地方睡覺了,你沒看見而已。”
我嘴上這麼說着,心裏卻在盤算着肖偉會做什麼。
我必須搶先一步阻止他可能做的衝動行爲。
本來在秦瑤這裏,我難得的覺得放鬆。
暫時也忘記了,沒有失去證據的不悅。
可現在,我又沒法放心。
心裏有事,做事也心不在焉。
做出來的菜,也跟平時的水平沒法比。
即使這樣,我的菜端上桌,還是惹來了秦瑤母女的連連稱讚。
尤其是思思,聞着香味她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好人叔叔,你做的菜,比媽媽做的好喫多了。”
她偷偷吃了一口,然後便連連稱讚。
秦瑤無奈的笑着,但看思思喫的這麼開心,她看起來很欣慰。
思思拍了我的馬屁後,便不再說話,只顧着喫。
自己做的飯菜被人喜歡,對我來說是最大的鼓勵。
我已經許久沒有過這種成就感。
秦瑤看着思思,好像比自己喫到美食還開心。
“今天真是謝謝你,我已經很久沒見過思思喫飯這麼開心了。”
秦瑤小聲感謝道。
“該說感謝的是我吧,你收留不省人事的我,又給我買了這麼貴的衣服,我只是做一頓飯,不算什麼。”
我並非是說客套話,我是真發自內心的感謝秦瑤。
她完全沒說我昨天狀態如何,以及她一個弱女子,是怎麼把我這個不省人事的大男人帶回來的。
想必一定很費力。
這還不算,我當時還吐了一身。
就算我自己,估計都會噁心自己當時的樣子。
可秦瑤完全沒有嫌棄,還讓我睡在了她高檔的牀上。
我是個感恩的人,尤其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現實讓我看清了許多僞君子的嘴臉,我更加珍惜身邊真心對我的人。
我舉起酒杯,雙手捏着,敬了秦瑤一杯。
她對我如此盛大的反應有些驚訝。
不過也沒說什麼。
這頓飯喫的很開心,我們有說有笑。
尤其是有思思這個開心果,讓我跟秦瑤避免了很多尷尬。
很多瞬間我都在想,如果時間就停在這一刻該多好。
我不用去想復仇,不用想沈悅給我帶的綠帽子。
一切都成爲過去,而我永遠能開開心心的享受這天倫之樂。
可現實就是現實,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而放下筷子,我終究還是不屬於這裏,不屬於這個房子。
飯桌上的溫馨,就像流星一樣,固然美妙,但去的也快。
秦瑤準備收拾餐桌,而我也準備離開這裏。
但我還沒說告別,門鈴就響了。
秦瑤說的很隨意,彷彿我是這個家的一員一樣。
雖然我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但還是很享受這種隨意的親密感。
立刻去開門。
打開門,站在我面前的竟然是於建成。
他手捧着鮮花,衣着整齊正是,髮型明顯精心打理過。
從年紀上來看,於建成已經四十多了,但看起來精神的彷彿跟我是同齡人。
再加上他身材挺拔,身上每一個細節裝飾都是價格不菲。
這些外在的襯托下,於建成看起來還真像個白馬王子。
至少也是很想影視劇裏那些內涵迷人的帥大叔。
他估計是沒想到開門的會是我。
原本還是笑着捧着花的他,跟我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立刻就沉下了臉。
“你在這裏幹什麼”
說話間,他像主人一樣,走進房間。
直接看向了餐廳方向。
飯桌上的碗筷還沒收拾下去,只要不傻他看到三副碗筷,肯定就知道我剛剛在這裏喫完飯。
他如此無禮的無視我,我真有點忍無可忍。
尤其是再想到,他就是在幕後算計我的黑手。
我想直接轟走他,可這裏畢竟是秦瑤的家,不是我的家。
只能任由他在這如入無人之境。
因爲我也不知道秦瑤跟於建成,到底是什麼程度的朋友。
還以爲於建成一直是這麼隨便。
秦瑤正在廚房和餐廳走來走去的忙活。
剛從廚房出來的她,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
發現於建成來了,她疑惑的皺了皺眉。
我猜於建成現在一定是喫醋了,反正看得出來,他現在對我很敵視。
原因很簡單,就是我跟秦瑤吃了飯,而且還是在秦瑤家裏。
於建成把鮮花放在旁邊,嚴肅的問我道:“你在這裏喫的飯”
好一個盛氣凌人的語氣。
即使這裏不是公司,是秦瑤的家,於建成依舊是一副上司的樣子。
就好像我天生低他一節。
這可真是欺人太甚。
之前,在公司門口的時候,我就很不爽。
不過那時候,我有其他的事要辦,沒心情跟他爭辯。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當時確實覺得秦瑤可能喜歡他,不想自己得罪了秦瑤的在乎的人。
現在呢,這些包袱都沒有。
我還確定了,於建成對秦瑤來說什麼都不是。
就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而已。
作爲同事,於建成還在秦瑤的心中地位不怎麼樣。
那我還能讓你這麼囂張
我微微一笑,故意氣他道:“是啊,我昨晚還住在的這的。”
於建成喜歡秦瑤,同爲男人,我一眼就看的出來。
不管是他是真心喜歡秦瑤,還是覬覦她的身份地位,亦或只是貪戀秦瑤的美貌。
總之,他正在追求秦瑤,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說出這些話,他肯定接受不了。
果不其然,我說完這句話後,他臉色又難看幾分,像個醬茄子一樣。
“你說什麼”
“我昨晚住在這啊,這身衣服還是秦總給我買的。”
他下意識的質疑,我則是又加了把火。
這麼做的後果我很清楚。
跟於建成說這些,必然像捅了馬蜂窩。
於建成本就因爲高權的事,對我下手了。
現在肯定更視我爲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