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兩邊都不想得罪的意思,我明白,也不需要他們表態。
韓霖義也斜眼看了劉大力夫妻一眼,但也沒有說什麼。
反而是他身邊的一個帶着金絲眼鏡的男人站了出來,硬氣的說道:“你們現在已經構成了違法行爲,請你馬上帶着你的人離開這裏,要不然我們選擇報警處理,你們要付全部的損失和責任。”
這人說話的時候,不僅是態度強硬,語氣還很高傲,就好像我們都是不講道理野蠻人一樣。
他這一說話,我旁邊的張遠也忍不住了,直接上前就指着他的鼻子喝道:“你算哪根蔥,這裏輪得到你說話嗎”
金絲眼鏡男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半步,然後推了一下眼睛穩定了心神。
但是他好像也沒有很怕,依舊用剛纔的那個語氣,說道:“我是韓總的法律顧問,我最後警告你們一次,如果不想接律師函的話,就趕緊全部撤出去”
“還跟我裝是不是我今天就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出去”
張遠嚷着,竟然要動手,還好我及時制止了他,然後故意大聲的勸說道:“別這麼大的火氣,咱們今天來也是講道理的,不是打架的,既然他們想講道理,那咱們就好好跟他們聊唄。”
我估計看向了韓霖義,這就是說給他聽得。
但是他就像是這件事跟他無關一樣,在旁邊自顧自的點燃了一根香菸。
看這架勢,他這是默許了自己法律顧問的做法,想要靠這種方式趕我走。
我故作無奈,嘆了口氣說道:“看來人家是不準備跟咱們好好聊了,那咱們就只能走了。”
張遠他們明顯對於我的反應不理解,直接要攔着我。
但是他們還沒有出手,我就停下了腳步,回過頭對韓霖義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我的這些朋友平時沒什麼事就喜歡搞一些惡作劇什麼的,今天我們走了,以後萬一經常發生什麼運貨的車子拋錨爆胎什麼的,還希望韓總見諒。”
說完,我就直接頭也不回的走向了大門口。
我當然不是準備真的走,我確定韓霖義會制止我。
也果然如我所料,我還沒走幾步,他就忽然叫住了,“站住”
“韓總還有什麼指示”我轉回身問道。
“你以爲,你的那點手段能嚇到我”
“我沒想嚇你,只是單純的好心提個醒而已。”
韓霖義沉默了片刻,然後扔掉了手裏的煙,說道:“行,既然來都來了,咱們就好好聊聊。”
他邁步便朝着辦公樓那邊走了過去,我笑了笑,也回來跟了上去。
我們一路來到了辦公樓,並且讓所有的手下都等在外面。
張遠他們一開始還有點不放心,要跟我一起進去,但是我看韓霖義都沒有帶人,我要是帶人了就顯得太有損面子了,更何況我也一點都不懼怕韓霖義。
一個糟老頭子,他能把我怎麼樣。
這一次,我們來到了較爲寬敞的會議室,我韓霖義還有劉大力夫婦,坐在了會議桌的周圍。
韓霖義一直鎖着眉,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估計他一開始也沒有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挑釁行爲,給了我那個提醒,最後事情會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劉大力夫婦一句話不說,韓霖義率先開了口,他依舊是剛纔的問題,“你想要怎麼樣”
因爲這裏坐着的人都心知肚明這裏發生了什麼,估計韓霖義也是覺得自己不佔理,而且也跟我玩不起,所以才這麼客氣的徵求我的意見。
我也直言不諱,淡定的說道:“我想出口氣,給自己報仇。”
“報仇憑什麼憑你外面那一羣小混混還是憑你那個黃土埋半截的義父”
他跟我什麼態度,我都能跟他打太極慢慢的還擊,但是他現在直接對我義父出言不遜,着我絕對忍不了。
我嘭的一聲一拍桌子就站起了身,朗聲道:“你說話注意點,要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韓霖義沒有因爲我的發火而生氣,反倒是劉大力夫妻嚇得直往後躲。
也不知打是我的警告起到了作用,還是韓霖義改變了說話的方式,他沒有糾結於我爲什麼發火,而是直接說道:“大家都是成年人,廢話我不想多說,說吧,你想要多少錢”
“我想要五千萬你給嗎”
面對我擡槓似的挑釁,韓霖義莞爾一笑,隨即道:“可以啊,一個億我都給得起,關鍵是你憑什麼”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沒有意識到,因爲他的自私和貪婪,給我造成了多麼大的痛苦,甚至害得我差點失去生命,這些事我一想就覺得火大。
說以我說話的語氣也充滿了火藥味,“憑什麼憑我差點因爲你的卑鄙行爲死掉,憑我父母因爲你的卑鄙行爲傾家蕩產,憑我的人生都快被你的自私行爲毀掉了,這些夠嗎”
我喊出這番話,會議室頓時陷入了死寂,韓霖義擺弄着手裏的火機,也沒有直接回應我。
片刻之後,韓霖義把手機網桌面上一放,然後看着我說道:“好,之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算你福大命大能挺到現在,反正這個工廠對我來說也馬上沒有作用了,我就把他再還給你,這樣咱們就兩清了。”
這一次韓霖義說話的態度大變,提出解決辦法也十分可行。
只是劉大力夫妻聽到這番話,卻立刻哭喪着臉,看得出來他們是想插話,可是又不太敢說。
終於還沒等我給韓霖義回答,劉大力的老婆就哀求道:“韓總,您不能這樣啊,我們把所有的心血都投入到這個工廠了,如果您要把工廠”
“閉嘴這哪輪得到你們說話”看了看劉大力然後又看了看他的老婆,繼續說道:“我不管你們什麼心血不心血的,連一個小小的廠子都看不好,我看你們也不配待在這裏。”
被韓霖義這麼說,劉大力夫妻當然是十分老實,儘管他們的表情很痛苦,可是他們也不敢跟韓霖義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