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哥哥抱抱
姜幼伶眼睛還紅紅的,就這麼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這個懷抱太有誘惑力了。
她的心跳無限失衡中。
其實她上次就有所察覺了,只不過一直沒有問他。
因爲小時候的小北哥哥,是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保護的。
她不想被他當成妹妹。
可現在好像也只有這一個選擇了,不然他就不理自己了。
妹妹就妹妹吧,總好過他不理自己的好。
姜幼伶在原地磨蹭了片刻,最終還是蹭到他的跟前去。
她伸出手,扯住他的校服領口,然後擦掉眼淚。
也不管他是不是潔癖嚴重,反正把眼淚全部糊在了他的校服上。
“”
江屹北垂下眼,看着自己跟前毛茸茸的小東西。
注意到她的所作所爲,也沒生氣,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紙巾。
他微微彎下頭,那雙深邃的桃花眼與她對視,拿紙巾輕輕蹭了下她的眼角,動作格外輕柔,語氣也極爲寵溺:“怎麼還是這麼愛哭鼻子。”
雖然之前那麼堅決的跟她說,不要叫他哥哥。
可看到小姑娘的眼淚,他還是選擇了無條件投降。
姜幼伶耷拉着腦袋,聲音悶悶的:“我都說了我不勇敢的,你欺負我,我難道不能哭麼”
“”
嗯。
小姑娘之前就通知過他,還沒有學會怎麼勇敢。
江屹北挑了下眉,聲音輕而緩:“那哥哥跟你道歉”
那倒是也不用。
姜幼伶小心翼翼地瞥他一眼:“那你還生氣嗎”
雖然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惹他不高興。
但這兩天,他真的好奇怪。
江屹北垂着眼,就這麼定定的看着她,忽而輕笑出聲:“不敢。”
“”
他擡起手,輕輕碰了下她的鼻子:“免得小孩又哭鼻子。”
姜幼伶的眼睫動了下,小聲嘀咕道:“那哥哥你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我都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生氣。”
江屹北微微俯下身,側耳傾聽,氣息悠長地呵呵笑了一聲:“嗯,哥哥知道錯了。”
姜幼伶心情複雜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趁機提要求:“那你以後,不許不理我。”
江屹北低着眼,深邃的桃花眼看了她兩秒,順從的應下:“好。”
姜幼伶眨了下眼,大概是這個時候的他太好說話,她又忍不住得寸進尺:“也不許無緣無故就生我的氣。”
小姑娘的眼睛和鼻子還紅紅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屹北完全失去了原則:“好。”
這話落下,小姑娘終於破涕爲笑。
那雙圓圓的杏眼還含着眼淚,脣角的弧度就綻開來。
可憐的要命,格外招人疼。
江屹北微微皺了下眉,擡起手,指腹蹭了下她的眼角。
把她眼角還掛着的眼淚拭去。
“別哭了。”
姜幼伶覺得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小北哥哥就是這麼寵她,無論自己提多麼無理的要求,他都會說好。
姜幼伶朝他伸出手,因爲剛剛哭過,聲音奶裏奶氣的,還帶了點小鼻音:“抱抱。”
小姑娘剛剛掉過眼淚,捲翹的眼睫毛上還沾了點小淚珠,乾淨的杏仁眼忽閃忽閃的。
可愛到讓人沒有招架之力。
“怎麼還像個小孩一樣”
他的嗓音低低地,從頭頂上方傳過來,聲線偏低,磁性又好聽,沒有一點不耐。
姜幼伶眨巴了下眼,側臉貼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校服柔軟的面料蹭過她的臉頰。
她的心跳已經完全不受自己掌控。
忍不住喟嘆了一聲。
我不想當小孩呀
不過,如果當小孩他就能對自己好的話,那也勉強能接受。
剛纔的談話耽誤了一節課的時間。
剛好在這時,下課鈴聲響起。
原本安靜的校園頓時變得嘈雜起來。
江屹北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聲音低沉而溫柔:“走吧,送我們小奶柚回教室。”
姜幼伶沒再哭了,只不過那雙漆黑的眼睛染了水光,臉頰和耳朵都粉撲撲的。
她伸出手,輕輕扯了扯江屹北的校服衣襬:“哥哥,我想住校。”
“嗯”江屹北低下眼,有些意外她突然冒出了這句話:“那裏的環境不適合你。”
要是小姑娘真的出現在那裏,估計那羣小子會原地爆炸。
男女混合寢只有4層,女生住1、2層,男生3、4層。
上下樓經過時,都能看到走廊上的場景。
總歸是有些不方便。
姜幼伶皺了下鼻子,那雙眼睛水汪汪的:“可是我一個人在家裏會害怕。”
江屹北的聲音不自覺放輕,溫柔拒絕:“家裏還有其他人。”
姜幼伶委屈巴巴的:“可是閣樓只有我一個人,那個燈光也好暗,我寫作業都只能在外面寫完了再回家。”
江屹北沉默下來,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目光若有所思的。
所以那天看到她在便利店門口,是在寫作業。
小姑娘像是生怕他不答應,扯着他的衣襬,軟着聲音撒嬌:“好嘛,你說過會保護我的,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
他遲遲不說話。
落在姜幼伶的眼睛裏,就是他在思索着該怎麼拒絕自己。
她的聲音又哽咽起來,帶了點哭腔:“在家裏都沒有人理我,他們都不喜歡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
“除了媽媽,再也沒有人疼我了。”
“”
小姑娘從來也沒有說過自己的委屈。
回到這個原本屬於她的家,卻沒有一個人歡迎她。
父親也不重視她,那個名義上的姐姐,即使住在一個屋檐下,也不會跟她多說一句話。
此刻像是抓住了他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憐到讓人心疼。
這誰能拒絕她的要求
江屹北眉眼深深的盯着她,嘆息了一聲,再次妥協:“找老師拿申請表格了”
姜幼伶眼角還紅紅的,抿了下脣角,輕輕點頭。
江屹北低聲道:“回家哥哥幫你簽字。”
姜幼伶的眼睛亮了起來:“哥哥你今天會回家嗎”
江屹北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揉了下她的腦袋,低低的“嗯”了聲。
“”
“還有,別再說沒有人疼了。”
他的嗓音刻意放低,顯得溫柔又繾綣:“以後哥哥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