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忙外面的生意，要擔心周小舟的身體，每天還要和周小舟鬥智鬥勇，顧淵總覺自己年紀輕輕怕是就有掉髮禿頭的危險。
但是，怎麼說呢，有時候看着周小舟成功把藥倒掉時那得意高興的模樣，顧淵氣歸氣，但還是挺高興的。
算了，難得她露出這麼孩子氣的笑容，就假裝不知道吧。
反正，藥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讓她開心。
只是，周小舟藥沒少喝，最近心情也明顯好了不少，但午覺一睡還是睡很久。
“大哥，你站在那裏幹什麼？”元寶從外面回來。
顧淵噓了一聲，離窗戶遠些：“你這又是去戲樓了？”
“是呀。”元寶晃了一下手裏提着的一包東西，“喏，我給姐姐帶了好喫的桂花糕。”
顧淵：“你二哥不是說了，沒事就少出門嘛。”
元寶嘿嘿笑：“我再出去幾天就不出去了，再說了，大哥不也是天天都出去了。”
顧淵事夠多了，也管不住這個從小最受寵的老三，只好無奈道：“少出去，有空就多陪陪姐姐，多哄她開心。”
“我知道啊，我都是趁姐姐睡着後纔出去的。”元寶跑到窗戶邊往裏看，“姐姐午睡醒了嗎？”
顧淵搖頭：“還沒。”
元寶：“可真能睡。”
隨便睡，只要能醒就行。
“讓她睡吧。”顧淵進了客廳坐下休息，“元寶，去給我泡杯茶。”
元寶：“好嘞，我馬上去。”
結果，等元寶來，顧淵發現自己差點睡着了，他是聽到身邊有聲響才驚醒的。
“對不起啊，還是把你吵醒了。”元寶放好茶杯，直起腰，“大哥，你很累嗎？”
“早上起來喫早餐，看了一個小時的書，喝了半個小時的茶，修剪了半個小時的花，跟我下了一個小時的棋，中午喫完飯在屋檐下坐了會就回房睡覺了。”元寶又想了想，確定沒什麼特別，“跟平日沒什麼兩樣。”
很清閒，但清閒得不像這個年齡的人。
顧淵還記得在他還小的時候，周小舟一天到晚幾乎都很忙碌。
下田種菜摘蓮子，洗衣做飯打掃院子，但凡哪天沒有農活，她不是上山打獵就是去集市採購。
後來他們大點了，周小舟又開始折騰大棚做生意，忙忙碌碌那麼多年，一直到他接手了生意才真正閒了下來。
忙的時候不叫苦，閒下來也在家裏坐得住。
講究喫穿時，再貴再繁瑣也樂意，不講究時，粗衣短褂也能將就。
書裏的知識都懂，講起故事來頭頭是道，但又沒有讀書人身上那麼多規矩。
……
很矛盾很複雜的一個人。
少時不懂，只覺厲害，如今長大成人，越發覺得周小舟的新奇稀罕。
顧淵不止一次想問問周小舟原來是什麼人，經歷了什麼，但到底不敢。
雖然周小舟說過不會離開，但他不能保證如果他揭穿周小舟的來歷不明，周小舟會不會離開。
更何況，他還懷疑周小舟這異常孱弱的身體是因爲周小舟不是周小舟的緣故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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