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突然出現的考官，周小舟有點詫異有點驚喜。
系統的聲音竟然透出疲憊之感：“嗯，是我，不好意思，最近忽略你這邊了。”
畢竟是關乎未來命運的考官，周小舟肯定是要表示一下關心的：“二哥，你沒事吧？”
系統沉默了一下，說：“嗯，有點累。”
居然沒有直接回避說沒什麼。周小舟挑眉，試探問道：“怎麼了？”
系統：“得知一些故人消息，去核查了。”
看這情緒，想來是故人消息不怎麼好了。
周小舟端起茶杯，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問下去，畢竟雖然二哥二哥的叫着，但兩人屬實沒什麼交情。
不料，系統居然問她：“周小舟，如果一個人寧願淪爲惡鬼在忘川日夜受罪也不願投胎，是不是因爲心裏充滿怨恨？”
周小舟眨眼：“二哥你問我？”
系統：“你不是也不願意投胎嗎？”
周小舟呵呵：“二哥不是也沒去投胎嗎？”
系統：“我心裏沒有怨恨，只是有些事還沒做完。”
周小舟哦了一聲：“那你問錯人了，我不是惡鬼，我是擺渡人，和二哥一樣是公職人員，並沒有日夜受罪。”
系統嗯了一聲：“但不願意離開總是有理由的。”
周小舟：“輪迴多苦啊，我樂意做鬼，永世不入輪迴。”
系統不說話了。
好吧，對方敞開心扉有意請教，她不能一毛不拔。
周小舟良心發現，放下茶杯，端正態度：“行吧，我以我多年的工作經驗給二哥科普一下，忘川惡鬼有很多種類型，大部分滯留忘川的，最開始都只是心有遺憾不願意立即投胎，比方說想等等有情人，放不下什麼人，等一個結果之類，他們原先一般是沒有怨恨的，但是跳下忘川后，並沒有等到想等的人，也沒有等到心中滿意的結果，一心期待無法如願，於是在受難中怨恨叢生，長期以往，怨恨和不甘與日俱增，最終無法解脫。”
這樣問啊，看來考官的故人確實遭遇不好。
於是周小舟放緩語氣：“這種就比較麻煩了，這樣跳下忘川的，往往不懼忘川懲罰，再多的懲罰也不及他們內心的痛苦，他們本就一身怨恨而來，在忘川待久了更是無法再與世界和解，只要一有機會，肯定會伺機報復。但是一入忘川上岸就遙遙無期，談何機會，所以一般這種情況下的惡鬼無法渡化，最終的結果往往就是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系統沉默了。
周小舟喝了口茶，話音一轉，安慰他：“但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早日報仇雪恨，破除心結，興許還有一線生機。”
系統：“只能這樣嗎？”
嗯，心情這麼沉重啊，那再安慰安慰好了。
“其實忘川裏的惡鬼也不全是心有怨恨的，有少部分惡鬼是做錯了事，心中有愧，不去投胎寧願在忘川接受懲罰。”
周小舟繼續說：“另外，還有一種本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裏在忘川感同身受企圖感化惡鬼的類型，當然，這種傻子類型的屬於個別現象，沒有討論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