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周小舟眼前一黑，想暈過去。
零就零，積分下還有一行備註——欠考官一萬積分！
周小舟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冷靜道：“大人……考覈的問題先放一放，先解釋一下積分？”
考官：“你自殺前交代用所有積分保住綰綰，積分都用來治療綰綰了。”
周小舟悲憤：“我說所有，是擔心不夠，你還真全部用完了！？”
考官淡淡道：“治療當時的綰綰，基本就是讓人死而復生，若不是看你死前良心發現，你就是有再多的積分也不一定有用。”
周小舟：“那一萬積分？”
考官：“手續費，有意見？”
周小舟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沒，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好事，積分嘛，花完了還可以再賺。”
看她喫癟，考官還挺高興：“鑑於你這次對反派不算惡劣，欠我的積分，下個考場可以視情況慢慢還。”
周小舟感恩戴德：“謝謝！”
考官語氣一轉：“不過，你在知道清和是任務目標後也沒有采取任何積極的手段，屬於消極對待考覈。”
周小舟辯解：“大人，我都不知道清和做了什麼。”
考官：“你也沒試圖去了解清和做了什麼。”
周小舟：“……”
考官無奈道：“算了，以你對任務目標的偏見，你什麼也沒做，沒故意針對清和已經算是進步了。”
周小舟立即點頭：“對。”
考官嘆了口氣，問她：“你對唐長澤是怎麼看的？”
“小皇帝嗎，挺乖的呀，很努力……”周小舟目光一瞥，語氣一頓，伸手，一把三尺橫刀出鞘，“稍等！”
那片水域傳出一聲痛苦嚎叫，隨即很快恢復了平靜。
周小舟收回刀，遺憾道：“嘖，跑了，可惜只斬斷了一隻手。”
“周小舟，你做什麼！”考官呵斥。
周小舟趕緊解釋：“剛剛有隻惡鬼鬼鬼祟祟想偷襲我。”
考官的聲音有點惱怒：“什麼偷襲，他根本就沒靠近小船！”
呵呵，偷偷摸摸，不是想偷襲，難道是想上來打聲招呼？
周小舟解釋道：“大人，你爲人正直，不知道這忘川惡鬼的狡詐，惡鬼表面的溫馴就跟鱷魚的眼淚一樣，就算他們表現得再可憐兮兮的，內心也是邪惡的。”
“忘川河裏不是所有惡鬼都是邪惡的，也不是所有惡鬼都罪無可赦，否則冥界也不會給他們輪迴的機會。”
考官耐住性子教導：“周小舟，你是擺渡人，考覈的目標就是度化惡鬼，你對他們，應該多一點耐心和仁慈。”
又來了，度化啊，仁慈啊，那是佛的事，與她何干！
不過，周小舟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反駁，而是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微笑道：“嗯，大人說得有道理，學生以後會注意的。”
考官並沒有被她認錯的態度糊弄過去，反倒因爲她的敷衍生起氣來：“周小舟，道理你都明白，你心裏也清楚那些目標可以度化，但你就是眼睜睜看着他們掙扎，不願意去了解，不願意去度化他們。已經六個考場了，你從未主動去承擔你的責任，更別說對他們付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