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不掙扎，不吵鬧，很配合地在牀上躺好。
倒是常擎放下她後，皺起了眉頭。
身體的異常反應這會基本消失了，周小舟丟了臉，這會只想回房睡覺，見常擎遲遲沒有下一步，便開口催促：“時間不早了，想幹什麼別磨蹭。”
常擎沒說話，只是沒什麼表情地看着她。
周小舟沒什麼耐心，坐起身：“既然沒事，那我回房睡覺了。”
常擎終於有了動作，彎腰，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稍稍用力一推。
此時，開門的聲音傳來，周小舟被推回重新躺下，一側頭，看到阿寬捂着眼睛站在房間門口。
“我什麼也沒看到！不是故意打擾的！”阿寬丟下一句就要回房，但手按在把手上了又扭頭說了一句，“那什麼，你們還是回房間比較好！”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
周小舟看向常擎：“常隊長，清白沒了。”
“別胡說。”常擎非常冷靜，他扶了一下眼鏡，說，“你躺好別動，我給你做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
周小舟哦了一聲，躺平的同時不忘和系統交流。
“這裏的人基本都禁用了智能產品，常擎討厭智能人，高科技的東西卻是不少，他就不怕被智能人篡改麼，還是他有什麼倚仗？”
“大概有吧。”系統的聲音透着一股疲倦。
周小舟很體貼：“大人如果累，就去休息吧，不用理我。”
系統：“沒事。”
周小舟：“大人情緒不高。”
系統：“嗯。”
系統：“嗯。”
周小舟想了想：“是大人之前提過的妹妹嗎，你還在找她？”
系統這次沉默了一下，才道：“嗯，找不到。”
周小舟沉默。
系統主動繼續道：“一直找不到，我都要懷疑她是不是在躲着我。”
周小舟：“一直找不到，興許是已經輪迴投胎了呢。”
“我也這麼想過，去問過孟婆，孟婆明確說沒有。”系統嘆氣，“這就意味着，她可能還在忘川受苦，不得解脫。”
周小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了好一會，才說了一句：“忘川惡鬼數不勝數，倘若令妹躲在河底不願意露面，是不好找。大人，你想過放棄嗎？”
系統：“放棄？”
周小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只冷靜問：“在忘川待久了的惡鬼，很難被度化，找到了又能怎麼樣？”
系統：“只是很難，並不是沒有希望。”
周小舟追問：“如果無法被度化呢？”
系統沉默了兩秒，說：“如果實在無法度化，我願意分擔她的罪孽，和她一起承擔業果。”
罪孽。
他說罪孽，她的罪孽。
可不是麼。
“你在想什麼？”常擎的聲音把周小舟渙散的思緒拉回。
周小舟動也沒動：“好了麼，我有什麼問題？”
“你很好，沒有問題。”常擎俯身，目光直直看向她眼裏，“不過你看起來，很難過。”
周小舟沒接話。
常擎站直了身體：“回房休息吧，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但現在我信你不是智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