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陌生，卻不是絕對的陌生。
周小舟就站在考官身後，目光定定，看着那覆眼的紅綢，看着那揮灑的毛筆，怎麼看怎麼恍惚，唯獨心底的刺痛還算分明。
“你……”周小舟試探地伸出手，想拉一下考官的袖子。
考官似乎是察覺到了，微微側頭，低聲說了一句：“時間匆忙，我出來的時間有限，有什麼話一會再說。”
“好。”周小舟特別聽話的把手收了回去。
考官嘴角小幅度地彎了一下：“真乖。”
周小舟抿了抿嘴角。
很快，在考官的幫助下，那些感染人的行爲不再那麼癲狂，攻擊力也漸漸弱了下來。
考官停下筆，回頭對周小舟道：“剩下的沒什麼威脅了，你們可以自己處理，我只是幫忙，並不能代替。”
周小舟點頭。
考官的身形晃了晃，低頭快速說了一句：“我走了，回頭再說。”
周小舟點頭。
“各位，再見。”考官衝其他人抱了一下拳，轉身走向大門。
莫承故想挽留一下，趕緊道：“高人留步，不知高人從何處來，事後我們也好登門道謝。”
考官腳步一頓，但沒有回頭，只說：“不必，以後——”
莫承故：“常擎！”
考官的身形一僵。
周小舟不可置信地看着考官身上透體而過的長刀。
“有緣再……”考官的身體在原地碎裂，隨着未完的話一併消散。
啪。
周小舟手裏的長刀握不住，掉在地上。
啪。
考官身體消失，穿透身體的長刀也落在了地上。
周小舟像被突然驚醒般向前走了兩步，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又猛地停住，轉頭看向這場劇變的始作俑者。
“你！”周小舟胸口怒氣翻涌，壓都壓不住。
常擎擡起頭，面無表情，雙眸漆黑，透出無機質的目光。
惡鬼！！
周小舟大腦轟隆一下，頓時目露殺意，衝了過去。
惡鬼，就應該待在忘川河底受盡折磨！
敢跑出來，就該死！
被感染的常擎並沒有束手就擒，但還是很快被滿身怒氣的周小舟掐住脖子按在了柱子上。
莫承故大喊：“周小舟！常擎是被……被感染了！”
5431：“是附身，常擎身上沒有傷口。”
盛苒苒解決完一個感染人衝過來阻止：“周小舟，你快放手！你是想殺了他嗎！”
周小舟一揮手，將盛苒苒甩開好幾米，目光一掃，發現剩下的幾個感染人身上，不見一點怨氣煞氣。
看來，考官未解決完的怨氣煞氣全部集中到常擎身上了。
莫承故：“周小舟，你發什麼瘋！”
“怨氣煞氣天生就會選擇最佳人選，心有惡念，纔會被鑽空子。”周小舟手上慢慢用力，“常擎，你想殺人。”
盛苒苒：“他是被惡鬼控制了！”
不是控制，是本身有這個惡念，惡念只是被影響，被放大而已。
他想殺了二哥。他殺了二哥。
周小舟的手指用力收緊。
如果其他人也能看到那一團團的黑氣，就會看到黑氣正順着周小舟的手從常擎身上一點點過渡到她的身上。
但，那又怎麼樣。
周小舟清楚她在做什麼，不介意被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