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舟喫得太飽，看着跳動的火苗陷入了短暫的睏倦狀態。
什麼都不去想，什麼也不想說，只想單純地烤烤火，享受此刻的饜足。
長清倒也識趣，保持着沉默沒有打擾。
直到一個響亮的噴嚏，打破了這份沉靜。
周小舟回過神，擡頭看向長清。
長清立即道：“我不冷，剛纔只是嗆了一下。”
周小舟望了眼高懸的月，估摸着差不多要回去了。
“時候不早了。”周小舟一邊解羽衣衣帶一邊起身，“你也——”
“等一下！”長清在她起身的一瞬立即跟着站起，動作太急太快，以至於腳下一崴，身體晃了晃才站穩。
周小舟默了默，把剛纔的話說完：“你也早點回去，別在外面凍着。”
長清卻着急問道：“你回哪裏去？”緩了緩又說，“我……能不能送你？”
周小舟：“大人，你們男生都是這樣和夥伴交朋友的？”
系統沒好氣道：“呵呵，那要看交的是哪種朋友。”
周小舟狐疑地看着長清。
沒見面這段期間是發生了什麼打通任督二脈的事情嗎，怎麼感覺長清一下子好像就中了戀愛魔咒呢。
長清見她不說話，又開始緊張了：“你送過別人花環嗎？”
花環？
有大有小，有舊有新，有粗糙有精緻，掛滿了神女殿外的欄杆的那種手工編織花環？
周小舟搖頭：“沒有。”
長清的語氣明顯雀躍了一些：“那我送給你好不好？”
爲什麼要送，是一般意義還是特殊意義？
觸及到本考場的盲區，周小舟不好回答。
長清愣了一下，隨即着急問道：“你接了？”
周小舟心中不解，面上冷靜：“沒，說了我不需要了。”
接？
放門口，不屬於接吧。
這種花環，應該類似寺廟前的香燭，許願樹下的紅布綢，擺着放着表示一種祈禱和心願，不存在接不接吧？
長清鬆了口氣，又略微苦惱地嘀咕了一句：“有很多啊。”
周小舟：“什麼？”苦惱很多人還是很多花環？
“沒關係。”長清向前一步，站得筆直，鼓足勇氣似的，既認真又緊張，“我會努力獲得你的認可的！”
周小舟：“……”這傢伙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長清又向前一步，與她不足一步的距離，周小舟迫不得已往後退開保持距離。
長清止住步，微微彎腰，不好意思中含着期待：“你幫我摘下面具好不好？”
拒絕！
周小舟心裏警鈴大響，下意識把手往後一躲。
長清僵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肩膀都耷拉下去了：“對不起，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那倒不至於，就是感慨他們之間，孽緣深厚，深厚到她懷疑這幕後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周小舟微笑：“還好，就是覺得你的面具好像很重要，應該不能隨便取下來。”
“其實不重要。”長清搖頭，有點難爲情，“就是我生得不好看，見不得人。”
見不得人？
難道是毀容了？
周小舟好奇了：“既然覺得不好看，那爲什麼要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