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一下子就愣住了。
掌門蹲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周小舟咳了咳，也不確定長風眼裏看到的是她，還是無視她，穿過她，看到下面的屍體。
“小哥哥……”周小舟輕聲開口，像是劫後餘生般欣喜地看着他，“你終於來了。”
長風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周小舟現在確信對方眼裏看到的是她了。
“我快死了，幸好……”周小舟握住對方手裏的海棠花枝，“幸好這枝海棠保護了我。”
長風慢慢有了動作，他顫抖着手，摸了摸周小舟的臉，小聲問：“我，我沒來晚？”
“差一點就來晚了。”周小舟虛弱地笑了笑，“我差一點就要死了，我好冷，好餓。”
“我，我現在就帶你回去療傷！別怕，我現在就帶你回去，你不會死的！”長風抱起她，轉瞬就回到了祥雲峯。
周小舟被迫在祥雲峯療起了傷，並享受了很多美食。
趁着長風去找喫的功夫，掌門遛進房間：“說真的，這都四天了，長風是傻了吧，怎麼還沒發現不對？”
周小舟躺在榻上，將剝好的橘子一瓣瓣扔進嘴裏，含糊回答：“可能是不想發現吧。”
估計在九長老心裏，現在的狀況，就是當初年少時想到的最好結果。
掌門在旁邊坐下：“可是現在這樣不面對，也是另一種困境。”
周小舟沒接話，也在想突破口。
“哎，還別說……”掌門突然伸手遮住她的口鼻。
周小舟無語：“你幹嘛？”
掌門：“這麼看，確實很像。”
周小舟：“？”
掌門：“你不會是來討債的吧？”
掌門：“怎麼救？”
周小舟：“被他發現我是冒牌的？”
掌門：“會不會一切回到原點？”
很有可能，九長老的意識很固執，違揹他的意識，很容易重新開始。
但話說回來，自我意識這麼堅定的人，又怎麼會長時間被欺瞞？
會不會走不出困境，還有其他原因？
周小舟正想跟掌門說說自己的看法，長風就回來了。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掌門苦惱地退遠一些。
自己的精神世界，當然是想快就快。
“你不是想喫糕點嗎，我給你帶了桂花糕和棗泥酥。”長風提着盒子進了屋。
周小舟吃了一塊桂花糕，笑眯眯道：“好喫……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喫海棠糕。”
長風：“海棠糕？山上沒有。”
周小舟指了指門外的海棠樹：“山上沒有，你可以試着做啊。”
長風犯難了，搖頭：“可是我不會。”
沒見過的東西，估計在識海里也無法非常具象地變出來。
周小舟牽了他的手往外走：“你會的。”
走到海棠樹下，周小舟伸手去接飄來的花瓣：“就像這些海棠一樣，你見過，就肯定會。”
長風伸手去接海棠花朵，盯着手裏的海棠看，一會後，一朵花瓣居然就真的變成了海棠糕。
周小舟歪着頭看了他幾秒，突兀地又說了一句：“我還想要一個手鐲。”
長風愣了一下：“手鐲？”
周小舟將手腕伸過去。
長風手指一動，數朵海棠花在周小舟的手腕上繞成一個圈。
長風：“很好看。”
周小舟：“你再想想，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