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問題。
可惜周小舟的回答是：“不想。”
即便孤獨寂寞時會想，想的也不是隻有一個編號的9876，而是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以她爲中心的不知、玉生、春生、元寶……
君不知給她換了杯酒，聞言，略有些驚訝：“可是他很想你，師姐這麼說，不怕他傷心？”
周小舟擺頭：“他會傷心，但我說想，他恐怕會覺得我只是在哄他。”
君不知靜了靜，總結了一句：“人與人之間的情感果然是不平等的。”
周小舟嚐了一口換了的酒，同樣難喝，不同的是難喝中帶着熟悉感。
微弱的海棠香和甘甜，蓋不住入口時的腥味苦味，周小舟盯着紅色的液體，想起來了這玩意是什麼了：“海棠玉液？”
“嗯，9876是這麼說的。”君不知也喝了一口，很快皺起眉頭，“也不好喝啊。”
“還行，良藥苦口。”周小舟默默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君不知放下酒杯，探究地看着她。
“想說什麼？”周小舟自斟自飲。
君不知很認真：“你不坦誠。”
周小舟笑了起來，心情更好了，瞅着這小孩，笑道：“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想不知嗎？”
君不知想了想，平靜道：“我和9876很像，名字也很巧合。”
周小舟決定坦誠一點：“對，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你是他。”
君不知也不生氣：“我知道。”
當然，大多數人都做不到這兩點，只是相比較而言，君不知已經很坦然了。
君不知：“爲什麼不能直接一點？”
周小舟：“大概是因爲在意、害怕？”
君不知想了想，點頭：“我明白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你們這般不坦誠，都是有原因的，只是他的原因是你，你的原因不是他。”
“……”周小舟舉杯敬他，“好了好了，喝酒就喝酒，不要講這麼多大道理。”
君不知也很知趣，硬生生改了話題：“我來的路上有師兄向我打聽師姐接下來有無外出的打算？”
周小舟：“問這個做什麼？”
君不知：“聽說師姐今日打敗了一位師兄，罰他閉關修煉兩年不準出門，我猜測問的人，大概是不想和師姐比試。”
“……”周小舟，“相信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你們悠閒太久了，需要好好提升提升。”
君不知笑了笑：“修爲突破可遇不可求，有些人需要閉關靜坐，有些人需要入世纔會有所領悟。”
周小舟好奇：“守道就是後者？”
君不知：“守道師兄確實是長年不在宗門。”
九長老有三位弟子，除了原主，其他兩個都長年不在山上。
這其中，守道雖不在山上，但大家都知道他，另外一位，周小舟卻從未聽人提起。
此事聊起來，周小舟不免八卦一番：“不知，我那位大師姐是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