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搖頭：“還沒有。”頓了頓，又說，“此次結果評定，由何鈺大人親自負責。”
何鈺親自負責，上次來找她還一點都不透露，嘴巴真是嚴啊。
周小舟一時也不知道和考官說什麼，指着河邊的小船道：“大人，那就是我的小船，去坐會？”
考官點頭：“好。”
兩人上了小船，考官還是沒什麼話，周小舟有點坐立不安，乾脆起身拿出竹篙：“大人難得來我的小船，我載着大人看看忘川的風景吧。”
完了，這是什麼糟糕的話題。
結果考官點頭：“好。”
周小舟從未想過，自己這條小船，居然還有載二哥的一天。
“大人，你覺得這忘川的風景如何？”周小舟撐着船，胡言亂語。
考官很淡定：“聽說黑水翻滾，惡鬼浮沉，不如冥界其他地方。”
周小舟一怔。
考官和她看到的風景是一樣的？
是修爲還不夠，還是也沒得到冥界的認可？
不對不對，想什麼呢，考官看不見！
考官：“聽何大人說，忘川還有另一面，可惜無緣一觀。”
周小舟乾巴巴道：“也沒什麼可惜的，何大人說，忘川另一面芳草萋萋，河清魚肥，和人間的河流沒什麼差別。”
“何鈺大人找過你？”考官有些詫異。
“嗯，隨便聊了聊，叫我別淋雨。”
周小舟猶豫了片刻，假裝無意閒聊一般問道：“考官大人喜歡冥界嗎？”
考官：“還好，不喜歡也不討厭。”
周小舟：“那大人對以後有什麼期待嗎？”
考官突然沉聲道：“你非要這麼喊我？”
考官正擡頭看着她。
明知考官現在看不見，周小舟還是緊張起來：“不叫大人……那叫考官002？”
考官扭頭移開目光。
不行？周小舟想了想：“那就……封大人？”
考官偏頭再次看回來。
“不可以嗎？”周小舟也摸不準考官是什麼意思，“我這次回來，聽到其他同事是這麼稱呼你的。”
考官靜默了好幾秒，擡了擡手又放下，最後低頭拿出一罈酒：“我叫周封，字子戌。”
“嗯嗯，好名字，好巧，還和我一個姓呢。”周小舟勉強笑了笑，扭頭繼續撐船。
考官：“嗯，我們一個姓。”
周小舟握緊了竹篙，勉強附和：“也是有緣哈。”
“既然有緣，那就一起喝兩杯吧。”考官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置。
周小舟撇了眼那個位置，想拒絕：“封大人，我在撐船，等——”
考官：“不用管它，漂到哪裏到哪裏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周小舟也不好再拒絕，收了竹篙坐過去。
考官遞給她酒碗，親自給她倒了滿滿一碗。
周小舟：“……”喝多了睡，睡醒了又喝，這日子是不是過得太不節制了。
考官自己也倒了一碗，仰頭就一飲而盡。
周小舟捧着碗，淺淺喝了一口。
考官繼續倒酒，又是滿滿一碗一飲而盡。
喝水都不帶這麼喝的。周小舟想勸一勸：“封大人，你這樣喝酒很容易醉的。”
“你以前都是喊我二哥的。”考官突然來了一句。
周小舟嚇了一跳，手一抖，碗裏的酒都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