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你不再是周府的人，我們也沒有任何關係。”
“滾！離我遠點！”
“周府已經沒了，你不要再跟着我！”
“放手！你算什麼周家人，你不配！”
“如果不是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再跟過來，我的劍絕不留情！”
秋霜劍還帶着鮮血，一身喜服的新郎卻將劍鋒指向了新娘。
夜色壓下來，新娘腿一軟，跪了下來。
“造孽啊！”
“周府也太慘了吧。”
“這是做得什麼孽啊！”
“新郎把新娘丟下了。”
“愣着做什麼，快去報官！”
……
四周的紅開始扭曲變形，嘈雜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都是你的錯！
你不得好死！
周小舟猛地睜開雙眼，眼前黑水浮沉，四周惡鬼躍躍欲試。
都該死！
周小舟撲過去，抓住一隻惡鬼粗暴撕碎。
圍繞在身邊的惡鬼頓時跑了不少，周小舟並不停手，繼續撲向其他惡鬼。
惡鬼互相廝殺互相吞噬，攪得那一片水域混亂不已。
周子戌站在顛簸的小船上，在始終找不到人後，着急之下就準備跳下去。
“你跳下去後上不來。”
船上多了一人，肩膀被人按住。
周子戌回頭，猶豫了一下，簡單行了個禮：“師父。”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現在還是喊我5431吧。”頂着九長老模樣的5431看着晃動的水面，問了一句，“周小舟跳下水之前說了什麼？”
周子戌：“現在不是聊這個的時候，先救她上來。”
5431俯身，伸手碰了碰船下的河水，嘆氣道：“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5431：“這片開始下雨了。”
“下雨了？”周子戌手心向上，雨滴落在手心，便化爲黑煙消失。
“這裏的怨氣戾氣變濃郁了。”5431很無奈，“沒想到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周子戌聽不明白，但心中不好的預感非常強烈：“師父，到底是怎麼回事？”
5431卻問道：“周子戌，當年的事，你還恨我嗎？”
周子戌愣了愣，詫異：“當年……真的是你？”
5431：“聊聊，一會就沒時間聊了。”
周子戌猶豫了一下，道：“當年是恨的，但在忘川待久了就放下了，更何況我後來也知道當年的事也不能完全怪你。”
5431看着動靜越來越大的水面：“你不恨我，但她是恨的。”
周子戌不是很確定：“周小舟應該也放下了，這麼長時間了……”
“這麼長時間了，不是不恨了，她只是忘了當年的我。”5431苦笑道，“現在，很可能要記起來了。”
周子戌嘴角抿了抿，不知道該說什麼，心中實在焦慮不安：“5431，周小舟不會出事吧？”
雨越下越大，河面灰濛濛的一片，5431靜靜看了幾秒纔開口：“我不會讓她有事的。”
周子戌想了想，艱難問道：“秋霜化筆可渡惡鬼，化劍會傷惡鬼，我方纔那一劍……爲什麼會打中周小舟？”
5431轉頭看向他：“那你爲什麼現在還站在這裏？”
周子戌垂着的手用力握了握：“她昏睡的時候氣息變了……和平時不一樣了。”
他是看不見，但擺渡人的氣息和惡鬼的氣息，差別還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