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抗拒。
周小舟想離開。
然而周子戌說：“這裏是5431的識海。”
周小舟愕然，卻又很快接受了，她沒有問5431已經死了，爲什麼他們還進了他的識海，只是問：“你想做什麼？”
周子戌的手拂過那些：“肉身成灰，魂魄已碎，識海也毀了。”
周小舟不安地握緊了拳頭，緊張道：“他還有救？你要救他？”
周子戌衝她安撫地笑了笑：“別怕，我只是想看看當年的真相。”
真相。
二哥還在想着周府當年的慘案。
也對，怎麼可能不在意。
那是與他血肉相連，緊密聯繫的家人，和她是不一樣的。
她在乎的只是周越，只是周子戌，只是他們給她的家。
事到如今，故人只剩身邊之人，周小舟已經不想去探究什麼真相了。
但周小舟不敢同周子戌說。
二哥想知道，是應該的。
不管二哥要她做什麼，她必然要配合。
周小舟：“二哥，我該做什麼？”
周子戌看着那些晦暗不明的碎片，問：“當年5431還是風長清時，你是怎麼認識他的？”
周小舟老實回答：“西郊。”
周子戌點頭：“想着他，伸手去觸碰那些碎片。”
周小舟依言伸手，無數碎片從她指尖滑過，唯獨一片留在了她的手心。
手心的碎片，剛纔是不是閃了一下？
周小舟正盯着手裏的碎片，就聽到周子戌說了一句：“果然，還是要通過你。”
周小舟擡頭看向周子戌，周子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荒草古道，葉黃草枯。
“一羣人打一個殘廢，實在是看不下去。”
一道清亮的聲音傳來，周小舟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摔在了她的腳下。
周小舟嚇了一跳，拽着身邊的周子戌往後退開。
周子戌握着她的手，低聲說：“是師父。”又很快改口道，“是風長清。”
摔在他們面前的人儘管戴着半截面具，但是風長清沒錯。
此刻的風長清一身白衣，白衣染塵染血，很是狼狽。
“晦氣，守了一天，好不容易逮着一個人，居然敢說沒錢。”
“穿得人模人樣，哪像個沒錢的，不給就打。”
“沒準是哪家的公子哥，綁了叫人送銀子過來！”
初見見面，風長清有這麼狼狽嗎？
周小舟還來不及懷疑自己的記憶，就見那山匪踢了一腳風長清，仰頭喊了一句：“那誰，多管閒事，自己送上門是吧，給老子下來！”
周小舟順着那山匪的目光往上看，不出意外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週週穿着一身黑衣，站在一棵野生桃樹上，正伸長了胳膊去勾一旁的桃子。
周子戌好奇地看着，驚訝道：“周小舟，我記得你這個時候不是最注重形象嗎，你居然會跑到這荒郊野外？”
“心情不好的時候出來透透氣。”周小舟靜靜地看着。
週週摘了桃子跳下樹，看着那五個山匪，沉着臉，語氣很冷：“我不喜歡多管閒事，但你們今天運氣不好，正好碰上我想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