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平打量他一眼,點點頭說道:“當然能夠智取最好。”
楊振看了四周一眼,然後說道:“自家們假裝被俘,然後騙取寨門。”
趙平突然靈光一閃,雙手互相拍了一下,對着洗星說道:“把剛纔坦白的馬匪抓過來,馬匪來搶什麼?明明向縣城方向纔有貨物,回到趙家莊的只有穀物及原料。這些貨物值得馬匪花六百人來搶劫嗎?顯然,馬匪的目的恐怕不簡單呀。”
楊振經趙平一提醒,也拍了拍大腿,說道:“六百騎兵,整個大宋也沒有不一定有這麼多的騎兵。不是貨物,難道是人?是哪些人呢,值得他們花如此之大的本錢。顯然不是爲了那些小姐及孤兒。”
“難道爲了是主母及小郎君,或者是爲了工匠?”
楊振不禁陷入沉思之中。
洗星想了想,然後說道:“我也問了來搶劫何物,可是他們一致咬定是貨物。”
楊振也點點頭。
看來這些馬匪果然不簡單。
竟然不怕楊振的審訊。
那個馬匪被王啓年押了上來了,年紀不大,才十六七歲。
他用力掙扎幾下,卻發現是白費力氣,不得不認命。
這是趙平的法子。
這些馬匪雙手靠背兩個大姆指被捆在一起,這樣可以最大努力避免他們逃脫。
他臉色蒼白萎靡不振步履蹣跚慢慢起來,神色不安地看了看四周。
最後眼光停留在趙平臉上。
趙平目光盯着,語氣極爲快速地問道:“眼睛看着我,不許亂看。你們住在什麼地方?”
“銅鼓山。”
“有多少人?”
“六百人。”
“馬匹來了多少?”
“六百匹。”
“刀有多少?”
“六百。”
“弓有多少?”
“三百”
“箭有多少?”
“三千支。”
“來二郎灘來搶劫什麼?”
“搶人。不不,是搶貨。”
說到這裏,小馬匪知道犯錯,只得低下頭部。
趙平用一種極爲快速的語氣詢問。
讓他沒有時間思考,只有本能回答,最終給了趙平滿意的答案。
趙平已經擊穿了他內心的防禦體系,於是問道:“你們是搶本小郎君母子,還有工匠吧。”
小馬匪目呆口咂望着趙平,簡直不相信趙平能夠憑着直覺猜出來,於是沉默一會兒就點點頭。
趙平讓他解開的繩子,讓他活動一下,然後讓人給了他一杯問道:“喝口茶解渴。你們銅鼓山還有多少人?步兵與騎兵各是多少?”
小馬匪好像是口渴了,小心翼翼端着茶杯打量幾下,然後又小心翼翼喝了一大口茶。
然後才說道:“謝謝小郎君的賞茶,山上大約還有千人,兵力之中步兵與騎兵各佔一半,其餘是百姓。”
說完,那小馬匪不可思議眼大眼睛,望着小郎君說道:“小人知道小郎君兵馬很厲害,可是銅鼓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小郎君,小人勸你還是不要攻打銅鼓山。”
他的語調極爲真誠。
但是趙平聽出他心裏的僥倖。
趙平也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冷冷對着他說道:“本小郎君知道你們心裏還有一個僥倖心裏,還指望銅鼓山的人來救你們。”
“現在本小郎君就打掉你們心裏的最後希望,讓你們口服心服。”
小馬匪低頭不語。
智取看來是不可能的。
這些馬匪不是普通馬匪,他們不願意配合。
只有強攻。
同時趙平還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
爲何馬匪偏偏出現在這裏。
由於這裏是淺灘,自己人多,必須下船。
下船人必然混亂。
人也可能最爲放鬆。
最有利於進攻。
而且這裏距離縣城很遠,等巡檢司來了,他們早已把人劫掠走遠了。
這些馬匪是如何知道船上有工匠呢?
而且還計算了自己必須在二郎灘要下船,是哪個給馬匪的情報?
聯想到上次官府找藉口逮捕工匠。
難道有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在針對自己?
這個勢力是哪個?
想到這裏,趙平不禁嚇出一身冷汗。
這個如毒蛇一樣陰狠歹毒的黑暗勢力!
孃親看到趙平有些走神,溫柔安慰說道:“平兒,馬匪已經被消滅,還擔心什麼?”
趙平搖搖頭,說道:“我想他們徹底剷除,這樣才放心。”
孃親溫柔地握住趙平的手,說道:“孃親支持你。”
來到趙家莊碼頭,人們驚呆了。
這裏碼頭與昌州甚至重慶也不一樣。
這裏有兩個碼頭從岸邊伸出水中,方便人們上貨及下貨。
岸邊的碼頭還有一個有兩層樓那麼高大的兩個裝卸器械。
夠讓那些的貨物在岸上及貨船之間來回搬運。
也不管這些物事有多沉重。
而且還不會發生翻船的危險!
不是嗎?
眼前這個貨物重達兩千斤左右!
竟然被這個裝卸器械穩穩當當從岸上搬到貨船上面。
貨船隻是稍微搖晃一下就穩住了。
好傢伙,竟然是是鋼鐵製作的。
衆人不禁目瞪口呆!
它可比普通人力省力得多了。
這是什麼物事?
細心人打量。
通過岸邊人們操縱滑輪、繩索、吊鉤及圓盤,就能夠讓那些的貨物在岸上及貨船之間來回搬運。
一衆舉子不禁紛紛高呼:“造化之物,巧奪天工,巧奪天工!”
趙平與孃親也驚呆了。
就是翠竹、洗靈珠也感覺出來了。
碼頭來來往往的船隻減少大半。
人也冷清了許多。
必須問問趙傑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工匠有影響。
也不至於影響這麼大呀。
但是他不敢透露出來。
不能讓他們喪失信心。
這些都是大神。
不能被嚇跑了。
趙平微微一笑,長長嘆息一聲說道:“與蘇相的水運儀象臺相比較,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