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不禁大喜,這時他得勢不饒人,殺胡刀揮舞越來越快。
餘元傑被迫招架,還好還有半截大刀,然而不久啪啪半截大刀斷成兩個部分。
他手裏只剩下一個刀柄了,此時楊雲的長刀已經指向他的脖子。
楊雲大聲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餘元傑兩眼一閉,說道:“既然戰敗,你就殺我了吧。”
說完,他悽然一笑,他不是敗在武功不如對方,而是兵器不如對方。
此時,曹克騎着汗血寶馬,手持鑌鐵長槍過來大聲說道:“你們的大帥已死,還不投降?”
此時天色已經初亮,他所騎的馬匹果然是大帥的汗血寶馬,手中的長槍不是大帥使用的鑌鐵長槍嗎?
大帥一定是在斷後被南蠻殺死的,所有的人唯有這個念頭。
餘元傑臉色大變,先是蒼白,突然又變得通紅。
他大喊一聲:“大帥,大帥,大帥!”
他感覺熱血直衝,眼前一黑,突然什麼也不知道了,直衝衝從馬上掉下。
一個叫餘雙副萬夫長怒髮衝冠,手中長柄大刀狠狠曹克。
曹克大喊一聲:“來得好。”
說完,他手持鑌鐵長槍,兩人就大戰起來。
餘雙對曹克痛恨之極,刀刀猛劈,每一刀帶着“呼呼”的風聲。
他恨不得立即把曹克劈死。
曹克並沒有與他硬拼,不停在他身邊遊走。
餘雙瘋狂砍了幾十刀之後,頓時氣喘吁吁,額頭上大汗淋漓。
曹克抓住他的一個漏洞,鑌鐵長槍猛地橫掃,突然上馬上掉下。
保安團的親兵一擁而上,把餘雙及餘元傑兩人緊緊捆住。
馮永成、宋飛、冉力源、譚星、馬力、趙悅他們等擊敗對方的千夫長,他們不是被殺死,就是受傷。
不但騎兵穩穩佔據上風,就是地面步兵佔據上風。
胡人數量佔據優勢,劣勢是兵器不如對方,並且突然襲擊之下。
保安團兵器佔據優勢,又是突然襲擊,平時訓練有素,劣勢兵力不如對方。
楊雲趁機掏出鐵皮喇叭,大聲喊道:“投降不殺,投降不殺。”
看到萬夫長及副萬夫長被束手就擒,其餘千夫長及百夫長死的死傷的傷,胡人再也堅持不住,紛紛扔下兵器投降。
齊格哈爾是一個千夫長,他覺得日子比大帥還過得滋潤。
大帥雖然看似威風凜凜,指揮十萬大軍,可是過着的卻是餐風吸露的日子。
而齊格哈爾雖然只是一個千夫長,可是它管理並不比大帥少。
因爲他是成都知府,雖然這個是自封的,沒有官方的承認,但是得到大帥的默認。
齊格哈爾在攻打成都受了重傷,於是留下來養傷。
在攻打成都時候,他本來是一個百夫長,加上千夫長戰死,順便給了他一個千夫長噹噹。
閒着無事,他給自己找了一份活計,不過活計職位可不小,就是成都知府。
成都本來有知府,不過是大宋的。
而且這個知府在被攻陷之後,舉家自焚而亡,整個成都處於無官府狀態。
汪德臣畢竟大帥,又是漢人出身,他考慮長遠,要求不能一味粗暴殺人,必須要學會管理。
爲了成都以後方便管轄,他還專門給他配備了兩個漢人幕僚。
齊格哈爾非常不服氣,認爲漢人如羊一樣,不聽話,直接殺了就是。
汪德臣直接斥責他,說打天下可以殺人,但是治理天下就不能一味殺人。
斥責之後,汪德臣又說成都既然已經打下,就要治理好,要讓漢人看看,蒙古汗國不但打天下得行,治理天下同樣得行。
齊格哈爾當然反駁,汗國從來沒有科舉一樣可以治理天下,南蠻雖然科舉厲害,可是還不是被被汗國壓着打。
汪德臣則舉例說汗國治理也是楊惟中、靳波輝、趙璧、姚樞、郝經、劉秉忠等漢人大儒。
苦口婆心勸說齊格哈爾之後,汪德臣又許諾說道:“如果治理有方,會把升級爲副萬夫長或相同官職。”
齊格哈爾本來不以爲然,如果汪德臣純粹是一個漢人,他立即就反駁,汗國不但是用武力打天下,更是用武力治理天下。
甚至他還可以舉例說其它西域的幾個汗國也不是依靠武力來治理天下嗎?
可是汪德臣畢竟不是純粹漢臣,而且已經胡服,其部落被稱爲汪古部落。
就大汗話而言,就是這是優等家族,不是漢人那種劣等家族。
更何況汪德臣品秩又遠遠在他之上,他只得答應稱是。
汪德臣走後,他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他可以當土皇帝了,成都就是他一個人說話作數,真正的一言九鼎。
開始他還是想作一番大事的,那就是社會治安。
失去了官府的治理,青皮花胳膊紛紛燒殺搶劫,讓成都百姓苦不堪言。
他就派出幾個百夫長,看到青皮花胳膊就抓住,抓住就直接殺頭。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可是這些百夫長無人監督,不但青皮花胳膊要抓住,就是不是花胳膊也要抓住。
至於是殺頭還是審問,就看看百夫長們心情。
當他們心情好,他們可以不殺,狠狠抽你幾鞭子。
當他們心情不好,就以亂民直接砍之。
當然,如果你奉上銀子,或者其它值錢的物事也可以。
當然,實在沒有錢財,女人同樣可以。
許多百姓紛紛從成都逃跑,向嘉定或者昌州方向跑去。
兩個幕僚看到事情越來越不對勁,有違反初衷之意,於是他們兩人上前苦口婆心勸解。
齊格哈爾不禁大怒,就要掏出鞭子抽兩個幕僚。
因爲這些百夫長所作所爲不但是他默許,而且還有他的縱容。
當然,好處他這個千夫長也少不了一份。
可是他後來仔細一想,汪德臣留下的那兩個幕僚表面上是他的手下,
如果他們把他行爲反映上去,絕對沒有好果子喫,更何況他這個千夫長還是代理的。
他只好找到手下談話,對他們說已經撈足,應該收手了。
有了幕僚的勸解,齊格哈爾也老實了一些日子,基本上按照幕僚建議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