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須站在大義出發,指出競爭對手的《大宋中華報》唯一弱點,銅臭味道。
對於趙平辦報,謝方叔看到眼裏留在心裏。
這個不但有爲“爲天地立心、生民請命、爲往聖繼絕學、爲萬世開太平”之作用,且收入幾乎是日進斗金來形容。
他是一個丞相,看事情總是從全面宏觀來分析。
趙平讓天下文人幾乎有一份《大宋中華報》,把天下士人的心牢牢抓在心裏。
他們這些文人,如果想如以前再以天下百姓爲代表,豈能有《大宋中華報》之廣泛。
當他們這些文人在朝堂把口水說幹了,認爲自己已經代表了天下百姓。
趙平只要讓人淡淡說一句:“慢着,《大宋中華報》還沒有發話呢。”
不難相像,究竟是你們幾個文人代表百姓,還是《大宋中華報》代表百姓呢?
甚至趙平不用安排人在朝堂,只要通過《大宋中華報》發話,自然就有大量士人跟進。記住網址
更讓謝方叔嫉妒不已的是,趙平不但把天下士人心抓在心裏,而且還日進斗金能力。
不是嗎,每期報紙都有一片版面是廣告。
謝方叔看到《大宋中華報》名利雙收,自己的《大宋理報》應該效果更好。
畢竟《大宋中華報》乃是偏僻的極西地方四川出版的,最先還是從昌元縣這個縣城開始了。
昌元縣能夠與臨安相比,顯然不能。
昌州能夠與臨安相比嗎?同樣也不能。
臨安是什麼地方,乃是天下英傑聚集的地方。
不但如此,謝方叔與徐清叟還利用手裏特權,從朝廷撥出一筆專款,作爲《大宋理報》補助。
謝方叔能夠看到這一點,作爲參政知事徐清叟也自然看到這一點。
兩人都想把《大宋理報》控制權牢牢抓到手裏,雙方爭鬥結果,最後還是以謝方叔佔上風。
畢竟謝方叔是丞相,徐清叟只是參政知事而已。
謝方叔安排自己的族人謝旗爲掌櫃,負責《大宋理報》的出版發行。
而徐清叟則安排其族人徐步爲主編,負責文章編撰。
兩人分工合作,雄心勃勃,決心把幹出一番成就起來。
如果《大宋理報》不能壓倒《大宋中華報》,謝旗與徐步覺得自己應該找一塊豆腐跳河算了。
什麼是萬事開頭難,兩人動手才知道。
首先就是稿子來源,還好朝廷理學人才大把大把。
不但謝方叔、徐清叟有大量未發表的詩詞文章,就是陳大方等文人也有不少稿子。
掌櫃謝旗主編徐步也是文人,兩人都是三屆舉人,可是與進士擦肩而過。
謝方叔與徐清叟把他們安排《大宋理報》這裏做事,何嘗不是以《大宋理報》爲跳板,以後混一個一官半職之意。
謝方叔雖然比較忙碌,但是《大宋理報》一直還是關注。
不但他關注,徐清叟同樣關注。
這個不但是對趙平的打擊,也更他們的政績。
十天進去了,《大宋理報》還沒有出版,謝方叔忍受了。
他讓謝忠把謝旗叫到謝府,直接詢問緣故。
謝旗低垂着臉,一臉蒼白進來,雖然拱手一禮,但是說話吞吞吐吐:“稟告相公,報紙早已可以出版,可是,可是。”
“可是,可是什麼,這是吾的家裏,有話直說。”謝方叔不耐煩,畢竟耽誤時間也太長了吧。
謝旗終於把臉擡起,謝方叔只見他一臉蒼白,精神極差。
他咬了咬牙,拱手一禮斷然說道:“稟告相公,報紙成本極高,小人仔細計算一下,每張報紙幾乎要百文錢。”
砰砰,謝方叔手裏的茶杯頓時掉在地面,茶水漫延到他布鞋也沒有覺得。
“《大宋中華報》不是一文嗎?爾等怎麼這些高?”謝方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謝旗一臉羞愧,不禁把頭部低垂下去:“稟告相公,每期報給都是雕版,還有稿費,仔細計算,成本居高不下。”
此時,謝忠立即把茶杯拾起,清洗乾淨,又重新給謝方叔泡了一杯茶。
“稟告相公,子幟是一介文人,對於經商之事不太內行。相公,子信做過掌櫃,精通算術,不如讓子信協助子幟試試。”看見《大宋理報》成本居高不下,謝忠趁機推薦自己的堂弟謝誠。
謝方叔想了想,目光在謝忠與謝旗之間反覆打量,希望能夠發現蛛絲馬跡。
看到謝方叔的目光,謝旗與謝忠兩個目光坦然,示意自己並沒有做虧心之事。
他萬萬沒有料到《大宋理報》成本如此之高,與《大宋中華報》可以說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還是謝忠說得有理,謝旗乃是一個純粹文人,難以控制成本,不如讓一個做過掌櫃的協助試試。
想到這裏,謝方叔點點頭:“可。”
謝旗明明知道謝忠安排他的人來,其實有監視之意,但是他也沒有法子。
畢竟他以前只是一個文人,陡然接到這個報坊,真的還不適應。
不過幸運的是,丞相還是自己作主,來人只是協助而已。
謝旗心裏明白,雖然只是協助,其實也是一種警告。
如果成本再居高不下,他這個掌櫃就真的到了盡頭。
五天時間又過了了,謝方叔又把謝旗叫到自己家裏。
“稟告相公,現在成本終於降下,但是至少也要二十文以上,而且發行量要千份以上。”謝旗帶着謝忠,恭恭敬敬向着謝方叔稟報。
謝方叔臉上緊繃着的臉,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以前爲何如此昂貴?”
“稟告相公,以前是按照五十書的銷售量來計算了,雕版本來就昂貴。五十本與千份報紙的雕版的成本都是一樣。現在按照千份報紙銷售量計算,成本就分攤下來,報紙價格就便宜了。”謝旗打量謝誠一眼,心裏懷着感激之情,恭恭敬敬向着謝方叔報告。
謝方叔示意兩人坐下,僕人馬上給兩人上茶。
看到兩人喝茶,謝方叔忍不住問道:“趙平那個豎子的報紙價格只有一文,爾等能否價格還便宜一點?”
雖然這個價格已經便宜了,但是與《大宋中華報》相比,價格還是昂貴,是它的二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