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六百一十章、爛尾工程
    不但謝方伯與謝方季兩人不可思議,就是另外一人也茶杯掉在地面。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徐躍的父親徐厚。

    兩個家族通過聯姻,已經綁在一起。

    現在兩個家族都是修建同一條道路,又都是同樣路程,於是邀請徐家來一起商議。

    徐厚雖然與謝家是聯姻關係,畢竟不是這個家族之人。

    他一邊喝茶,很少發言,主要是在觀察,就是看的多,說的少。

    此時他一聽到秦始皇的馳道竟然寬十五丈,如果按照這個法子修建,那兩個家族豈不破產。

    雖然文人世家是要面子,甚至有時打腫臉充胖子,但是也要看看實際情況。

    但是按照這個法子去修建,明顯遠遠超過兩個家族的承受能力。

    徐厚正要把茶杯從地面撿起,此時已經有下人過來收拾。

    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竟然太失態失禮。

    想到此處,他突然靈機一動,也顧不得失禮:“諸位姻親,秦始皇是暴君,秦始皇是暴君。”

    他修建十五丈這麼寬,浪費那麼大的人力與物力,不是暴君又是什麼。

    “對呀,這個姻親說得太有理了,秦始皇乃是暴君。”謝方伯與謝方季也頓時從失態之路出來,謝方伯急忙說道。

    謝方季也反應過來,也急忙大聲說出:“天下暴.政,始於秦始皇。秦朝爲何只有短暫十四年,乃是在於其暴.政。”

    徐厚聽到兩個姻親同意自己的說法,不禁大喜:“秦朝暴.政,所以只有十四年;大宋仁慈,天長地久。”

    他們這些享受大宋恩惠,當然希望大宋永在。

    謝方白不禁目瞪口呆,剛纔謝方伯稱讚秦始皇還不停,怎麼到了現在,竟然罵起暴君起來。

    這難道是孩兒的臉,說變就變?

    謝方白只能算半個讀書人,他連舉人都沒有考上。

    看到謝方白愕然的樣子,謝方伯覺得必須要解釋一下。

    “秦始皇統一六國,讓天下大治,消除了戰亂,又統一了文字,統一了錢幣,統一了度量衡,等等,這些都是他偉大之處。但是他濫用民力,讓百姓揭竿而起,導致秦國滅亡,所以又是暴君。”謝方伯耐心解釋一下。

    謝方白覺得對方迴避馳道的問題,但是不好直說。

    他只好間接提醒:“請問族長,這個馳道如何修建?”

    “秦始皇當然有偉大之處,不然也不會成爲千古一帝。”謝方伯此時又歌頌秦始皇,“但是吾等不能如秦始皇那樣濫用物力,應該量力而行。”

    謝方季也跟着謝方伯的語氣,點點頭:“就是,秦始皇千古一帝,豈是趙平那個豎子能夠比擬。”

    兩人並沒有發覺,他們在對趙平不屑一顧的同時,竟然把他與秦始皇這個千古一帝相比。

    謝方白他一心一意關心的是馳道,對於兩人關於秦始皇的話題沒有關注。

    他雖然沒有聽出,但是徐厚聽了出來。

    徐厚畢竟中舉過,乃是文人,覺得此話隱隱約約有些不對。

    但是趙平畢竟沒有稱帝,又是大宋的臣子,說出來似乎又沒有什麼不正確。

    想了想,徐厚明白了,謝家兩人不想按照趙平法子修建馳道。

    他們覺得秦始皇馳道雖然好,但是又太浪費物力。

    可是兩人這麼一說,究竟是什麼意思呢,讓人無法明白。

    “請問族長,那麼這個馳道如何修建?”謝方白感覺自己糊塗了,兩人一會兒承認秦始皇偉大,一會兒又說他濫用民力。

    謝方伯想了想,覺得應該清晰表達出來,避免讓人誤解:“當然還是按照秦始皇馳道修建,但是不能如秦始皇那麼浪費物力民力。秦始皇修建十五丈,但是修建一個五丈或者四丈寬就可以。”

    “確實也是,秦始皇就是太浪費人力物力民力,所以被稱爲暴君。在下覺得四丈即可。姻親覺得呢?”說到這裏,謝方季把目光轉向徐厚。

    徐厚想了想,點點頭:“有理,如此一來,既沒有落入趙平這個豎子的俗套,也有馳道之規格。”

    謝方白終於明白了,謝家與徐家兩人都有人在朝廷當相公。

    趙平不過成都府一個主簿,他們不甘心屈居趙平之下,還是採用秦始皇的馳道。

    但是秦始皇的馳道兩家又無法支撐,便攻擊秦始皇濫用民力,於是修建一個縮小版本的秦始皇的馳道。

    “姻親,汝有什麼更好的法子?”謝方伯看到正在喝茶的徐厚,拱手一禮,“無妨提出。”

    “在下沒有異議。如果既有秦始皇馳道之美名,也避免落入俗套。”徐厚想了想,同意謝家的說法。

    謝方白想了想,如此既避免浪費,他想了想:“這個軌道乃是木製,需要做防腐處理不?”

    防腐處理就要在木製軌道上面刷一層桐油,才能經受得住風吹雨打。

    “木軌本來已經昂貴,這防腐顯然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徐厚想了想,忍不住說出。

    謝方季沒有說話,而是一邊喝茶,一邊作沉思狀。

    謝方白見到他沒有說話,顯然沒有直接把心裏想法說出來。

    謝方伯也沉思一會兒,斷然說道:“先把軌道鋪就,如果覺得有必要,再從長計義做防腐處理。”

    謝方白看了三人點點頭,知道三人意思。

    這哪裏是什麼從長計義,其實就是不想做防腐。

    從內心而言,謝方白覺得從長遠角度而言,應該做防腐,才能保證軌道不腐爛。

    可是這個雖然能夠留下美名,但是開支顯然太大。

    在醉春風茶樓裏面,雅間。

    這裏坐着九人,乃是靈泉縣的一羣典吏,另外一個則是這次修建馳道的掌櫃鄭有財。

    楊真乃是雜居之典吏,陰夾乃是戶房之典吏,賈理乃是審房之典吏。

    衙門本來只有六房,但是趙平又增加了雜房與審房,現在有八房。

    他們代表所有典吏與小吏,與鄭有財進行交涉。

    雜房與審房雖然是後來纔有,但是一個管理非常包括山川等小吏非常繁雜,一個又是監督其它各房,隱隱凌駕在其它六房之上。

    雨奇石本來也是雜房典吏,但是後來升級爲有九品的趙家莊學堂的山長,讓雜房位居各房之上。

    雨奇石起步升級之後,楊真通過門路,由審房升級爲雜房。

    楊真人緣乃是成都府郫縣知縣楊振,兩人宗親,但是已經出了五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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