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六百四十四、臭不可聞
    謝方叔的耳光響亮,但是謝雲回答讓他驚呆了。

    “父親,孩兒如果不去,他們就說孩兒是奸細。”謝雲捂着自己的臉部,委委曲曲地說道。

    “豈有此理?”謝方叔右腳伸出,已經差不多挨着謝雲,最後還是收回,“你那些同窗真的是這麼說的?”

    “孩兒豈敢隱瞞。”謝雲依然捂着火辣辣臉,小心翼翼擡頭望着他。

    謝方叔感覺自己心裏有盆熊熊怒火,但是他不能在兒子面前失態。

    他不但是一個父親,更是一個丞相,這個形象必須維持。

    謝方叔想了想,沉聲說道:“此事不能怪汝,起來吧。”

    謝雲雙腳已經跪麻,揉了揉大腿之後才慢慢從地面起來。

    “父親,孩兒去看書了。”謝雲起來對着父親恭恭敬敬一禮,小心翼翼說道。

    父親今天喜怒無常,讓他不得不小心翼翼行事。

    謝方叔打量他衣服上面的泥巴,還有幾根青草,哼了一聲:“汝這個樣子,哪裏還像一個讀書的樣子。”

    “是的,父親,孩兒立即更衣。”謝雲又是恭恭敬敬一禮,這個父親要求極爲嚴格。

    官家愛長子,百姓愛幺兒。

    作爲大臣的一員,謝方叔同樣沒有例外,他極愛這個幺兒。

    謝雲是謝方叔最小的一個兒子,三十五歲纔得到,比他長孫還小,對他極爲寵愛。

    作爲文人,謝方叔那種溺愛,而是愛在心裏,一邊給他最好的教育,一邊對他是最嚴格的要求。

    也許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沒有料到這個兒子竟然成爲朝拜鄂王墓的一員。

    謝雲不知被同窗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公開與老子唱對臺戲。

    明明知道老子不喜歡武將,偏偏還跟隨同窗去朝拜那個粗鄙武夫。

    早知道這個兒子如此讓人失望,就不應該把他生出,謝方叔心裏這樣想到。

    但是讓謝方叔更加失望的是,這個兒子還有話在後面。

    謝雲走了幾步,突然回頭:“父親,孩兒有一件事,不知應該稟報?”

    “說。”看着謝雲不去換衣,而是說出此話,顯然是比較緊要之事。

    謝雲又是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父親,孩兒覺得父親您也應該去一次鄂王墓。”

    “爲父自由分寸,還不去更衣。”聽到謝雲說出此話,謝方叔手裏的巴掌揚了起來,胸口起伏不停,最後還是放下。

    謝雲還沒有死心,又是恭恭敬敬一禮:“稟告父親,這是民心。”

    “爲父位及人臣,又是進士,豈能向一個粗鄙武夫行禮,這是丟朝廷的臉面。”謝方叔瞪了他一眼,出聲制止了他。

    謝雲心裏嘆了口氣,搖搖頭,如此一個增加聲譽的大好機會,父親竟然視而不見。

    鄂王那裏是一個粗鄙武夫,文武雙全好不好。

    看看鄂王了牛氣沖天《滿江紅》,你這個進士丞相也未必能夠寫出。

    謝雲張了張嘴巴,但是最終不敢說出。

    畢竟,謝方叔雖然沒有拿得出手的詩詞,但是不管怎麼說也是進士,還是丞相,這一點無法否認。

    關鍵的是,他是父親,是家裏權威,是說一不二的人物。

    父子兩個關係極好,但是由於鄂王墓的事情,心裏竟然種下一根刺。

    靜遠茶樓,張三與李四喝茶。

    張三看了李四一眼:“知道不,又有傳言了。”

    “坊間傳言多的是,吾怎麼知道汝是哪一條?”李四輕輕打量他一眼,淡淡回答。

    張三神祕一笑:“這個消息絕對勁,讓汝想不到。”

    “汝不是欺騙吾吧,每次都是這樣。”李四不爲所動,一心一意對付茶水。

    張三眉頭一皺,盯着他說道:“關撲如何?既然汝不相信。”

    “關撲就關撲,哪個輸了就開茶錢。”李四不甘示弱,但是他家境一般,乾脆以茶錢爲賭資。

    張三點點頭,他也不是非要關撲一個輸贏,主要是引起李四的關注。

    張三望着李四,臉上露出神祕笑容:“汝知道嗎,秦氏五鬼已經遺臭萬年。”

    “這個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他們五個跪在那裏,難道不是遺臭萬年嗎?”李四右手一伸,“拿來,汝已經輸了。”

    秦檜五人跪在鄂王墓面前,被臨安人稱爲秦氏五鬼。

    現在五人的姓名在逐漸淡忘,但是說起秦氏五鬼,臨安沒有人不知道。

    張三右手拍了拍李四手掌,輕蔑地說道:“話還沒有說完,你就定了輸贏不成。”

    “難道汝想賴賬不成?”李四不幹了。

    張三淡然一笑,語氣充滿了不屑:“本郎君從來說話算術,幾時賴賬了?”

    “那麼,在下洗耳恭聽。”聽到張三如此說法,李四隻得表態。

    張三又是神祕一笑:“最近幾天去看五鬼之人,個個不得不捂住鼻子,因爲那是確實臭不可聞。”

    “爲何會如此,難道那個壯士把秦檜老鬼屍體從應天府了?不對,應天府屍體搬到這裏,來來回回沒有半月時間無法完成。”李四搖搖頭,不敢相信。

    張三笑容越來越神祕:“沒有,根本就沒有,汝猜測錯誤。”

    “敢問三郎,是怎麼回事?”李四被張三把胃口吊得高高的,着急得不得了,只好央求,拱手一禮問道。

    “怎麼好說呢?有水把五鬼當夜壺。”張三見到吊足李四胃口,終於給出一個答案。

    李四聽到這裏,嘴巴張大了,幾乎能夠塞進一個雞蛋。

    所謂夜壺,就是便器。

    而且在這五鬼身上小便,自然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只有晚上偷偷摸摸出來。

    棲霞嶺附近就只有一個福禪寺,也沒有人居住,這是爲了給鄂王一個安安靜靜的環境,不敢打擾他的在天之靈。

    要從其它地方來到這裏,然後就回到家裏,沒有半個時間左右時間難以完成。

    晚上來到這裏,感覺陰氣森森的,膽小的人根本就不敢過來。

    可以說,這些人爲了真正讓秦氏五鬼“遺臭萬年”,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

    這還沒有完,張三在他耳邊悄悄問道:“今晚有膽量試試不?”

    “嚇人,嚇人,太嚇人了,這裏離那裏有二十里路,從這裏到那裏遺臭之後再晚上回來,差不多亥時(晚上十點左右)。”李四臉色蒼白,身上顫抖着,茶水差點抖了出來。

    張三輕蔑看了他一眼:“汝不是一直崇拜鄂王嗎?怎麼膽子變得如此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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