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六百六十一、各方解讀
    “君疇,官家此舉意味深長。”

    牟子纔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洪天錫想了想,有些疑惑問道:“存叟,何謂意味深長?”

    “官家的重文抑武沒有變。”牟子才淡淡一笑,“所以找了一個空中花園的由頭,封他爲從九品散官。”

    聽到官家賞賜一個匠師爲九品散官,大宋的朝廷官員不禁議論紛紛。

    有人不禁打聽劉全此人是誰,有人不禁爲劉全感到幸運。

    也有人對劉全感到嫉妒,從九品的散官也是官,而且還是與彈奏秦檜聖旨一起的的,讓人聯想紛紛。

    “德方,官家此舉是何意?”下值之後,徐清叟邀請謝方叔來到醉春風茶樓的空中花園,一邊喝茶一邊向着謝方叔問道。

    由於兩人都是當朝相公,除了隨從,沒有讓其它人上來。

    謝方叔一邊喝茶,一邊打量這個空中花園,並沒有回答,反而神祕一笑:“聽說這個空中花園是官家的。”

    “哦,好像有這種說法,可是與官家修建鄂王廟有什麼關係?”徐清叟放在茶杯,打量四周一眼,有些不解。

    謝方叔不知不覺放下茶杯,幽幽一嘆:“官家變了。”

    “德方,官家現在是重武輕文不成?”徐清叟不禁大驚,手裏茶杯忘記放下。

    直至一股熱流從右手流出,原來他失神之中,發現自己差點把茶杯沒有端正,茶水已經從茶杯流出。

    感覺自己太失態了,徐清叟有些不好意思向着謝方叔。

    謝方叔此時目光已經向着空中花園,彷彿沒有看見徐清叟的醜態。

    徐清叟不禁感激看了謝方叔一眼,急忙用桌布擦拭手掌,同時咳嗽一聲,表示已經完成。

    聽到咳嗽聲音,謝方叔才從菊花收回目光。

    謝方叔此時搖搖頭,嘆了口氣:“大宋重文輕武這麼多年,官家一時不可能改變,官家也根本不想改變。但是經過此事,官家對文臣有了看法,不在如以前那麼相信文臣。”

    “確實,秦檜這個奸賊表面是大宋的丞相,實際上卻是金國的細作,丟盡了大宋文人的臉。”徐清叟說到這裏,但是話題一轉,“吾等一直在大宋,從來沒有去過胡人那時,官家難道還有什麼不放心呢?”

    “直翁,吾等是這樣想,可是官家不這樣想。”謝方叔給徐清叟茶杯加了茶水,手指敲打着茶几,搖搖頭,一臉苦笑,“官家爲何得心病,大宋重文輕武就是相信文臣,可是有了秦檜這個奸賊此事,讓官家失去最後的依靠,才讓官家氣急攻心。”

    “如此說來,官家內庫修建鄂王廟,就是做給文臣看的?”徐清叟想了想,說出自己的想法。

    謝方叔想了想,說出自己的分析:“官家可能做給文臣看,也做給武將看,更是做給天下看。”

    “那吾等文臣,應該如何應付?”徐清叟一邊皺眉,一邊有些茫然。

    謝方叔沒有答話,進入思考之中,“讓吾想想。”

    徐清叟點點頭,不再打擾他,專心致志喝茶。

    謝方叔看到橙黃的柑桔,不禁大喜讓隨從謝得摘下一籃子的柑桔洗淨,遞給徐清叟,同時自己剝開,開始喫起來。

    謝方叔雖然一邊喫柑桔,一邊在思考問題。

    他放下手裏的柑桔,用抹布擦拭一下手,突然說道:“官家顯然是安慰武將,但是也不完全相信武將。”

    “德方,吃了官家的柑桔,就有這個感受?”徐清叟打量柑桔,開玩笑地說道。

    “正是,”謝方叔又剝開一個柑桔,吞下之後說道:“直翁,汝想想,官家封劉全散官的理由是什麼,乃是修建了這個空中花園,而不是鄂王廟。”

    “恐怕不是如此吧。”徐清叟搖搖頭,提示說道:“官家封的劉全此人,不但修建空中花園,現在還是在修建鄂王廟。”

    謝方叔打量他一眼,說出自己的看法:“直翁,官家修建鄂王廟的理由,有兩條理由。其一,鄂王廟盡忠報國,其二,鄂王文武雙全。如果鄂王不是一個儒將,而是一個粗鄙武夫的話,必然沒有這個待遇。”

    “德方,你的意思,官家相信武將,必須不是那種粗鄙武夫,就是要沾上文氣纔行。”徐清叟一邊思考,一邊回答。

    謝方叔點點頭,語氣極爲肯定:“然也。”

    “但是武將與文臣不同,文人造反,十年不成,但是武將造反,隨時可能吧。”徐清叟想了想,語氣同樣肯定說道。

    謝方叔點點頭,口裏極爲贊同:“官家還是要依靠文臣,這是大宋幾百年經驗。”

    兩人哈哈大笑,手裏的茶杯互相碰了碰,彷彿這個就是酒杯一樣。

    徐清叟心裏高興之極,對着小二大喊:“小二,換茶。”

    “官家的柑桔果然不錯。”謝方叔又剝開柑桔,慢條斯理塞進嘴巴。

    醉春風五樓,《大宋中華報》編輯部。

    劉雲良、陸偉、滿天星、文天祥、陸秀夫、高明、劉全等人聚集在一起,旁邊的還有梅守、蔣正、肖化東。

    劉雲良眼裏含着熱淚,激動得熱淚盈眶,向着蒼天不停拱手:“蒼天終於開眼,鄂王地下顯靈,秦檜這個奸賊現在終於身敗名裂,徹徹底底遺臭萬年。”

    “鄂王廟現在終於官方修建,而且還是官家出了部分銅錢。鄂王終於可以瞑目。”陸偉擦拭一下眼淚,又是哭泣又是大笑,讓人分不清他是在大笑還是在哭泣。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八千里路雲和月,三十功名塵與土......”文天祥、滿天星、陸秀夫、高明等人,一邊含着熱淚,一邊吟誦鄂王的《滿江紅》。

    梅守與蔣正也受到感染,兩人在琴面前坐下,一邊吟誦一邊彈奏。

    劉雲良也跟着吟誦,吟誦完畢之後,哈哈大笑,拱手一禮,對着衆人說道:“秦檜這個大奸賊已經遺臭萬年,鄂王廟官家參與修建。如此大喜日子,當浮一大白。在下請客,就在靜遠酒樓,不醉不歸。”

    衆人不禁大喜,互相拱手一禮:“理應如此,不醉不歸。”

    “這是慶功,當然值得。”陸秀夫打量四周一眼,突然拍了拍額頭:“學生覺得少了兩人。”

    “人已經到齊了,哪裏還少了。”文天祥四周看了看,望着陸秀夫有些不解。

    陸秀夫望着文天祥,向着嚴官巷方向拱手一禮,鄭重一禮:“如果沒有鐵面御史及起居郎之努力,此事未必能成。”

    “正是,兩位清流起了關鍵作用。”包括梅守在內,不少衆人紛紛點頭,一起向着劉雲良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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