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嫡女,但是也是法王的親生女兒。
她年齒也不大,今年也不過十五左右。
不但年輕,而且還是一個美麗格桑花。
漢人究竟門當戶對,吐蕃更是講究門當戶對,差巴只有與差巴通婚,貴族只有與貴族通婚,朗生只能與朗生通婚。
房父吞了唾液,艱難擡頭起來:“管家,你說錯了吧,我們是朗生,婚配應該是朗生。”
“對了,從現在起,你們也不是朗生,是差巴。”卓嘎白娘對着三個僕人訓斥一聲,“還不把他們的腳鏈打開。”
貴族們爲了防止朗生逃跑,給他們上了腳鏈或者腳銬。
雖然不是鐵製,也是青鋼樹製作的,並不比鐵器差多少。
聽到管家吩咐,這些僕人露出嫉妒目光,只有用鑰匙把房家家人的腳鏈打開。
剛纔他們還高高在上,瞧不起房家一家人。
現在不但房家不是朗生,而且還得到法王最小的女兒垂青,很快就要成爲他們的主子。
房父活動一下手腳,帶着家人,向着管家躬身一禮:“謝謝管家,不知我們爲何不再是朗生了?”
他剛纔還說他們上輩子造孽,這輩子來還債,早已認命,還作好殉藏的準備。
沒有料到,轉眼之間就不是朗生了。
“不必客氣,因爲你們是漢人。從現在起,漢人不再是朗生。”卓嘎白娘不但客客氣氣,而且也躬身還禮。
房父一家人面面相覷,漢人不是地位最低嗎,什麼時候漢人地位提高到這麼高了。
他們一直呆在王府裏面,還不知道外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看到一向高高在上的管家竟然也向着自己一家人躬身一禮,房家一家人如墜夢裏,個個張大的嘴巴,能夠塞進一條魚進去。
房父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狠狠地用指甲掐了掐,直至感覺疼痛,才相信這是事實。
房父艱難地吞了吞口水,對着管家躬身一禮,吶吶地說道:“管家,我們現在也只是差巴身份,依然匹配不了法王家裏的小娘子,麻煩你給我們安排一個差巴家裏小娘子吧。”
“這個簡單,小娘子下嫁給你,陪嫁萬貫家產,百畝土地,一個山莊,你們家裏不就是成爲貴族了嗎?”卓嘎白娘搖搖頭,一臉微笑,望着這一家人。
房父搖搖頭,又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管家,小人是在做夢吧。”
“這個當然不是在做夢,而是事實。”卓嘎白娘極其嚴肅認真地說道,“只要你答應小娘子下嫁給你就行。”
說完,她本來有些黯淡的目光,突然變得精神起來,炯炯有神地望着房家之人。
房父想了想,對着卓嘎白娘躬身一禮,不解地問道:“明明我們兩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門不當,戶不對,爲何小娘子要下嫁給大郎?”
“也罷,讓你把事情弄個明白。央金小娘子喜歡上你家的大郎。”卓嘎白娘絲毫沒有隱瞞,“現在你們答應不?”
“老身答應了。”看到房父還在猶豫,一臉笑容的房母迫不急待答應下來。
見到房母答應,卓嘎白娘感覺都在顫抖。
“擇日不如撞日。”他對房父說道:“今日乃是吉日,就把婚事辦了!”
房父想了想,吶吶地問道:“不經過納采、問吉、納吉、納徵、請期、親迎嗎?”
在房父房母看來,對方乃是當今法王的女兒,權勢滔天,怎麼也要經過這些程序,沒有一月左右時間難以走完。
卓嘎白娘拍了拍已經有些枯萎的老手,一個道士出來。
這個道士大約四十,三縷長鬚,面色紅潤,還有幾分仙風道骨。
道長後面跟着一個小道士,大約十五歲的樣子。
“把大郎的八字讓貧道看看。”那個道士一邊拿着撫塵,一邊撫須,對着房父沉聲說道。
房父一看是一個有一個有着幾分仙風道骨的道長,不再說什麼。
他從胸口掏出房大的生辰八字,恭恭敬敬遞給道長。
卓嘎白娘也點點頭,從袖口拿出小娘子的生辰八字,也交給了道長。
道長接過兩人的生辰八字,在案几面前坐下,開始算命起來。
大約一盞茶時間,道長一邊撫須,一邊微笑說道:“管家,房伯,小娘子與大郎乃是天賜良緣,不但八字相合,而且今天就是吉時。”
房父房母見到道長已經這樣說了,頓時大喜,紛紛對着道長行禮:“謝謝道長。”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把喜堂設起,還不把喜宴擺起。”卓嘎白娘充滿皺紋的老臉突然綻出難得的光彩,對着一羣手下吩咐。
此時,早有喜娘過來,簇擁着房家家人,到屋子更換衣物去了。
同時大紅燈籠開始掛起,鞭炮陣陣,鎖吶、鑼鼓喧天,整個法王王府喜氣洋洋。
彷彿覺得王府聲音有些單調,外面又傳過來聲音。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王府外面,傳過來騎兵跑動的聲音。
他們剛剛跑到法王府門前,王府突然傳過來鎖吶鞭炮聲音,王府的大門還掛着兩個大紅燈籠。
卓嘎白娘這裏正準備喜事,一個王府護衛跌跌撞撞衝了進來。
“慌慌張張,成何體統?”卓嘎白娘打量正在吹奏人羣一眼,脖然大怒訓斥。
她的一個手下,上前一腳,那個王府護衛被他一腳蹬在地上。
那個護衛不敢擡頭,就跪在地面指着外面,氣喘吁吁說道:“稟告管家,來了,來了。”
“什麼來了,你是做什麼,話也說不清楚。”卓嘎白娘那個手下又是一腳,那個護衛砰地一聲,倒在地面上面。
那個護衛乾脆倒在地面,依然指着外面說道:“稟告管家,是漢人來了。”
“漢人來了,是什麼漢人?”卓嘎白娘俯視着那個護衛,儘量平靜地問道。
護衛不敢擡頭,望着地面回答:“稟告管家,是漢人騎兵。”
“大約有多少?”卓嘎白娘臉色一變,迫不急待地問道。
護衛想了想,才接着回答:“估計上百人。”
“管家,現在怎麼辦,漢人騎兵馬上就要進來了?”副管家次仁旺姆聽到這裏,身子情不自禁顫抖起來。
她年齒大約四十,有少量白髮,眼角有不少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