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八百九十七、搶救傷員
    看到謝德文吃了大便的樣子,黃東微微一笑。

    他說話極其和藹可親:“謝族長覺得趙家莊鎮不好,可以搬遷到大宋其它地方。”

    “你,”謝德文剛剛把手伸出,急忙又縮回,不過他承認與否,黃東都是這裏的亭長。

    他如此做派,明顯對亭長的不尊重。

    他剛纔是氣急敗壞,剛剛伸手覺得不妥,只得把手又收回。

    即使如此,一張老臉頓時變成豬肝色,一口老血差點吐出。

    趙家莊鎮的稅賦只有一成,可是大宋最低的地方之一,更何況這裏還有五千畝良田。

    謝德文打量四周一眼,冷冷地說道:“這裏風水不錯,又是祖籍所在,豈能搬遷。”

    “謝族長既然不想搬遷,那就得遵守趙家莊鎮的規矩。”黃東依然是和藹可親的笑容。

    謝德文哼了一聲,把臉轉向其它地方。

    張和斌滿臉笑容,鄭重地拱手一禮:“山野老夫子全歡迎黃亭長掌管協河亭。”

    張和斌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想到剛纔黃亭長幫助了他,所以說話客客氣氣的。

    “張族長客氣了,在下初次到來貴地,還望張族長多多包涵。”黃東也是拱手一禮,客氣回答。

    他已經看出,張和斌沒有那麼牴觸,正是拉攏的對象。

    此時,張和氣氣喘吁吁過來,非常着急地向着張和斌說道:“族長,莊子有兩百多人傷勢慘重,有的手腳折斷,這個都是本莊的主要勞力,怎麼辦?”

    說完,他忍不住嗚嗚哭泣起來。

    他本來就鼻青臉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有些地方如嘴角甚至腫了起來。

    現在哭泣,顯得更加讓人難看,彷彿花貓似的。

    張和斌沒有料到自己的兄弟不顧一切跑過來,還丟人現眼之極。

    他對着黃東尷尬一笑,沒有料到自己笑比哭還難看。

    “這是協河亭的亭長,還不過來參見亭長。”說完,他對着黃東躬身一禮,“山野老夫的小弟不懂事,讓亭長笑話了。”

    張和氣果然與和氣無關,也不管族長與亭長交談,直衝衝就衝了過來,顯得非常沒有禮貌。

    “成何體統?你是一個大男人,走起來就掉貓尿,還不讓人笑話不成?”張和斌瞪了他一眼,臉色鐵青,如果不是黃東還在,他早已咆哮起來。

    謝德文本來眼睛望着遠處,聽到這裏,頓時轉頭過來,嘴角勾勒一抹冷笑。

    張和氣看到張和斌發怒的樣子,瞳孔不禁一縮,身不由己後退幾步,最後低頭下來。

    他一邊擦拭淚水,一邊傷心不已。

    “這,不是可以找郎中嗎?”看到張和氣的樣子,張和斌心裏一軟,和氣地問道。

    張和氣把頭部擡起,咬了咬牙,眼淚忍不住又流出:“族長,郎中謝清可是謝家莊的人,他願意治療嗎?”

    張家莊確實與謝家莊差距很大,不但經濟實力與對方想着很遠,就是郎中也是謝家的。

    “這個不用吾說嗎?協河亭不行,可以到外面請,比如仁義鎮甚至縣城。”張和斌瞪了他一眼,想一腳給他踢去。

    張和氣勇敢把頭部擡起,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族長,到外面請郎中,他們願意來嗎,再說,吾等還有錢嗎?”

    張家莊的男子個個勇猛頑強,就是死不怕。

    但是張家莊有一個最大的弱點,就是窮,而且窮得要命。

    如果不是窮,他們會自己與謝家莊的護院硬拼嗎?

    要知道,謝家莊這些護院不是普通人,而是專業打手,專門喫一碗飯的。

    但是他們沒有法子,明明知道對方請了打手,但是他們爲了自己水源,義無反顧衝了上來。

    他們即使是死也不怕,因爲他們是男人,是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們爲了身後的娘子及兒女,沒有後路可以後退,只有站出來。

    “沒有錢,把家裏的糧食當了出來,再不行,牛當出來也行,老夫就不相信,郎中就不上門?”張和斌把頭部一擡,斷然說道。

    張和氣忍不住又哭泣起來:“族長,說起來容易,沒有糧食,難道全村的人餓死,沒有耕牛,如何耕田?”

    “這些老夫都知道,但是救人要緊,沒有人,什麼也沒有了。”張和斌也顧不得丟人現眼,臉色鐵青,對着張和氣吼道。

    謝德文聽到這裏,張嘴就要哈哈大笑。

    可是他剛剛張開嘴巴,就覺得不對,發現黃東在這裏,只好閉上嘴巴。

    協河亭有一個郎中,恰恰就是他們謝家莊的。

    現在在這個關鍵時刻,謝家郎中絕對是不會爲張家莊治療,這是他們原則。

    即使張家莊想私下治療,他們也無法付出這個高昂代價。

    想到這裏,他強忍臉上的表情,但是眼裏的高興怎麼也無法忍受。

    他臉上一冷,想看看張家莊如何解決。

    “誰說男人不掉淚,只是未到傷心時。”黃東擺擺手,轉身對着胡泊他們說道,“爾等還有治療跌打創傷的藥物沒有?”

    他沒有治療跌打的藥物,只好問胡泊與陳南兩人。

    胡泊與陳南兩人互相看了看,點點頭。

    他對着陳南立即吩咐:“他們傷勢嚴重,馬上把藥物拿來給他們治療。”

    聽到這裏,張和氣也顧不得自己丟人的樣子,擦拭一下眼淚,向着胡泊與陳南望去。

    不管怎樣,有希望總是比沒有希望更好。

    “諾。”陳南立即來到他的戰馬身上,打開一個木箱。

    他取出兩個陶瓷小瓶,恭恭敬敬遞給胡泊:“伍長,我們只有正紅花油與正骨水,現在全部拿了出來。”

    “你學過護理嗎?”胡泊點點頭,看了着急的張家兄弟,鄭重的問題。

    陳南身子一挺,拍了拍胸膛:“伍長,下官培訓了三個月,精通藥理。”

    “那好,這些人你也看見了,你看看能否治療?”胡泊眼睛一亮,眼裏全部都是期待。

    聽到這裏,張和斌兄弟兩個心裏一喜,眼睛緊張望着胡泊,手裏拳頭緊緊握在一起。

    可是一看是一個二十左右的少年,兩人頓時露出失望神色。

    聽到只有三個月,謝德文臉上不屑一顧。

    如果是一個老郎中,還有可能治療他們。

    可是此人明明是一個學徒,還有什麼用處。

    想到這裏,他鬆了口氣。

    陳南尷尬一笑,搖搖頭:“伍長,他們許多胳膊大腿斷了。下官只會用藥,對於手腳折斷,下官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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