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縱橫宋末 >第九百零二、虛情假意
    黃東一臉笑容,心情輕鬆之極。

    他現在爭取到趙家莊對協河亭公房、學堂、醫館、困難戶的的援建,已經把最主要的建築承擔了。

    解決大部分問題,現在協河亭就關鍵是扶貧,還有馬路建設。

    協河亭不偏僻貧窮,關鍵的是,這裏是一條小河,運輸極爲困難。

    原來他計劃修建一條普通馬路,現在他決定修建一條寬一丈的大馬路。

    黃東最滿意的不是馳道,不過現在不可能一步登天。

    他還考慮修建兩邊有實用的排水溝及美觀實用行道樹,已經超過大宋九成道路,這個乃是百年大計。

    小聖人不是說過,要想富,先修路。

    只要大馬路修好了,協河亭建立各種作坊就不是問題。

    此時黃東嘴角上揚如括號,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顯得十分和藹可親。

    他剛纔辦妥之後,與六個手下在靜遠酒樓喫飯,算是見面。

    任黃河個子不高,身子有些粗壯,皮膚白皙,圓臉,大約二十多歲。

    他是秀才考試第七十六名,根本無法與黃東相比。

    協河亭以後就是半個官府了,又是大興土木,無論是從監督角度,還是人員角度,黃東一個亭長顯然無法應付。

    錢紹考慮比較長遠,乾脆給黃東安排一個副手。

    他看到胡泊表現不錯,又是有一定文化伍長,乾脆讓他兼任另外一個副亭長。

    六個人之中,任黃河初來報到,資格最小。

    他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觀察其餘六人。

    胡泊與陳南互相看了一眼,點點頭。

    胡泊對着黃東拱手一禮,小心翼翼說道:“亭長,下官有事請求。”

    “爾等有什麼事情?”黃東心情極好,愉快地問道。

    胡泊有些不好意思,猶豫一番地說道:“亭長,吾等家人想在衙門旁邊修建幾個店鋪,希望亭長能夠同意。”

    “爾等家人經商什麼?”黃東聽到有些喫驚,沒有料到自己這一羣手下,眼光極爲毒辣。

    協河亭雖然沒有與趙家莊鎮相提並論,但是絕對有一個成爲小鎮的可能。

    衙門、學堂、醫館已經有了,人口也有兩三千人,還有幾個作坊,極有可能成爲一個小鎮的可能。

    大宋規定官員家人不能經商,其實規定是這樣,實際上大部分官員家人都經商。

    這些官員也沒有法子,大宋南渡之前俸祿養活家人沒有問題,現在實際上只有南渡之前差不多一成,如何能夠養活家人。

    水至清無魚,黃東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自己家人是否可以趁機在這裏修建一個店面,也經商呢?

    胡泊聽到黃東沒有拒絕,心裏一喜:“就是米麪油,還有日雜之類。”

    “協河亭還沒有店面,有店面當然是好事。”黃東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接着突然臉部一板,“不過本亭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胡泊原本微笑的臉呆滯下來,有些緊張地問道,“請亭長告之。”

    “不得欺行霸市,不得哄擡物價,不得欺騙打壓同行。”黃東掃視衆人一眼,表情一板,極爲嚴肅地,口氣冰冷說道,“否則本亭絕不輕饒。”

    他們這些人都是官府之人,如果利用手中權力,打壓同行,絕對會出現一家獨大的局面,所以他必須把醜話說到前面。

    “諾。”包括任黃河六人聽到此話,表情一緊,身子一凜。

    他們原來可能也有此意,聽到此話,頓時收回這種想法。

    協河亭謝家莊。

    遠遠望去,它的牆體雪白,屋頂青瓦,加上岸邊垂柳,彷彿一幅山水畫。

    議事堂很大,差不多有一畝的面積。

    它四周都是軒窗,中間有一個大大的天井。

    正中間牆壁上方是天地君親師一個牌子,中間是一個香案。

    下面是兩個香爐,檀香的香味悠悠從香爐嫋嫋升起。

    它呈現碧色,又慢慢散開,一縷一縷變化成細霧上千,凌空而去,隨風飄渺檀香香味四處散開。

    香案下面是古色古香的高腳案桌,兩邊各是一張椅子。

    謝德文與謝德書兩人坐在兩邊椅子上面,正在焚香品茗。

    謝家莊其它耆老及長老,則分別坐在兩排。

    “獨坐閒無事,燒香賦小詩”,正是謝家莊這種耕讀世家的寫照。

    天空飄着雪花,不過是小雪,落入地面正在慢慢堆積。

    雖然天氣寒冷,但是謝德文兩人根本就不覺得寒冷。

    不是兩人不怕冷,而是因爲案桌下面的仙爐燒得通紅,把兩人下身照得亮亮的。

    謝家莊果然財大氣粗,其它的十個耆老長老,每個案几都有一個仙爐。

    兩排案几中間鋪着地毯,上面繪着彩色牡丹。

    牡丹鮮豔欲滴,更加顯得富貴大氣。

    議事堂仙爐衆多,不但增加了整個議事堂的光亮,更增加室內溫暖。

    外面雖然還是寒冷的雪天,裏面則是溫暖的春天。

    本來這個天氣,他們這些讀書人,還可以來一個煮雪烹茶。

    不過他們並沒有心思吟詩作畫,而是商議事情。

    謝家莊談論的事情,顯然與張家莊有關。

    議事堂位置很高,更主要視野開闊,可以把對岸的張家莊大部分風景收入眼底。

    謝德文閉眼輕輕綴茶,然後睜眼看了小河對岸隨風飛揚的茅草,搖搖頭。

    他嘴角勾勒一抹嘲笑:“張家莊這次勞力盡出,雖損傷殆盡,大部分還是重傷。今天他們還拿什麼與吾等爭鬥。”

    他爲了這次爭水斗毆,準備了整整一年,早已盼望到來。

    “族長,這個難說,如果沒有官府出現,他們真的可能已經損傷殆盡,但是後來還有四成人沒有重傷,最多受了輕傷而已。”謝德書鼠目一轉,急忙提醒。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謝德文拍了拍案桌,茶杯頓時跳了起來,目露兇光,恨恨地說道,“沒有料到竟然有官府橫插一腳,不然張家莊全部都得趴下。”

    “族長,不過已經不錯了,現在張家莊大部分受了重傷,又是天寒地凍,看看他們如何挺過這個冬天。”看到謝德文胸口起伏不停臉色鐵青的樣子,謝德書急忙安慰。

    聽到此話,謝德文心裏好受了一些。

    他深深地用力,大大地吸了空氣的檀香,又喝了大口醉春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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