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景德鎮茶杯在地面摔得粉碎傳來。
原來是孃親及舅母把茶杯掉在地上。
看着衆人一齊望向自己的詢問目光。
趙平雙手一拱,向四周行了一個團禮。
然後覺着冷靜說道:“我敢用《大宋中華報》的名譽來發誓,這些工匠絕對不會是胡人派來的細作。他們大都是原來成都的工匠,還有少部分是眉山、雅州、利州等的工匠。這些工匠一心一意在趙家莊做事,怎麼會成爲細作?”
說到這裏,他打量衆人,然後又用一種悲天憫人的語氣說道:“況且,他們在胡人那裏過的是豬狗不如的奴隸生活,妻女受盡胡人林辱,才滿懷希望來到大宋求生的。三萬裏河東入海,五千仞嶽上摩天,遺民淚盡胡塵裏,南望王師又一年!”
“放翁此句不知道出多少遺民的辛酸。現在衙門有人抓住工匠,恐怕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各位,小子心繫各位工匠,無心在此逗留,對不起父母官及師長,特此告辭!”
趙平向在座一拱手,從座位上起來就要離開。
他必須救這些工匠。
趙平不知道的是。
趙家莊在流傳一種蜚言。
說趙家莊要垮掉了。
就是王家莊、李家莊也知道。
而且說得有鼻子有眼睛。
甚至還逐步流傳到昌元縣及昌州。
因爲趙家莊工匠被官府逮捕。
聽說他們是胡人奸細。
如此之多胡人奸細。
不是要把四川搞垮嗎?
原來以爲趙家莊只是銅臭而已。
沒有料到,竟然是胡人奸細的窩點。
他們要配合胡人?
而一些人紛紛對趙家莊指指點點。
說他們趙家莊藏污納垢。
竟然爲胡人做事。
原來一番銅臭竟然是爲了胡人。
我呸!
工匠親屬也哭哭泣泣找到趙傑。
說他們不是胡人細作。
他們被人冤枉。
請管家趙傑一定要把他們救出。
趙傑頭的大了。
沒有工匠,趙家莊頓時陷入停產。
生意也一天一天掉下去。
更讓人擔心的是,一些商人掉頭就走。
因爲趙家莊是胡人細作窩點。
他們與趙家莊打交道做生意。
不是間接資助胡人嗎?
雖說商人無國界,但是有些商人並不在此列。
另外一些商人害怕趙家莊垮掉,不停催貨款。
張家永是一個商人。
他過去是一個行腳商。
他堅持做趙家莊的生意。
把趙家莊的產品挑到附近的大足境內銷售。
生意越來越大。
現在他已經有了一條船。
從趙家莊運輸到大足。
是逆流而上。
由於路上有不少的灘。
他就與家人下來移動船。
雖然辛苦。
可是生意越來越好。
他與家人打算,以後換一條更大的般。
沒有料到。
說趙家莊要垮了。
張家永讓兄弟張家遠看完貨船。
他自己上前打聽消息。
果然是趙家莊工匠被官府逮捕了。
目前已經押到昌元縣監獄。
天哪。
自己欠債五十貫。
趙家莊垮掉了,
自己不也完了。
他頓時暈倒過去。
更加引起商人的憤怒。
他們擡着張家永的身體去找趙傑。
提出要求,王師儘快給貸款。
二是不再要趙家莊的物事。
而且他們不要趙家莊提貨卡。
雖然趙家莊提貨卡比會子值錢。
那是因爲趙家莊有信譽。
可是現在趙家莊已經是胡人細作窩點。
還有什麼信譽可言?
趙家莊被迫支付銅錢及銀子。
趙家莊一時陷入資金鍊斷掉之中。
因爲沒有銅錢或者銀子。
就是會子也行。
可是誰也料到這些情況。
彷彿一場暴風驟雨。
澆滅了趙家莊的希望之火。
原料一時不能進來。
產品不能銷售出去。
陽針是仙炭一個工段的工頭。
負責就是把煤灰堆積起來。
由於仙炭銷量特別大。
所以這個工段雖然簡單,人數也有二三十號人。
由於他是最初加入趙家莊的老人,因此他被提升爲工段工頭。
提拔他的人是趙天的舅子周久。
周久就是仙炭坊的掌櫃。
陽針管理方式就是簡單粗暴。
不聽話就是扣錢。
也不給你說理由。
並且到了半月發放績效時,工人們發現這個工段總是比別人的少。
一些工人將此事反映到周久那裏,結果沒有下文。
他們不知道。
陽針的最漂亮的妹妹正是周久的小妾。
隨着趙家莊生意蒸蒸日上,陽針更加春風得意。
他開始購買了一個牛車。
覺得不過癮。
於是在趙家莊錢莊貨款。
把牛車換成馬車。
雖然馬是駑馬。
但是與牛車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還天天駕駛着他的馬車。
看到一些漂亮的小娘子就調戲一番。
可別說,還有一個小娘子就喜歡上他。
雙方已經達到談婚論嫁的階段。
準備選擇一個吉日把婚事辦了。
沒有料到,天有不測風雲。
趙家莊工匠被官府逮捕。
工坊停止生產。
生意日落千丈。
以前他們的製作的仙炭是供不應求。
甚至可以說皇帝女兒不愁嫁。
沒有料到,現在商人不進貨了。
他們所需要的煤灰也用完了。
他們只好回家等待消息。
可是一聽趙家莊沒有生意了。
提貨卡也要變成廢紙。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