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塵心頭略微有些緊張,又隱隱期待沈默言的出現。
“有看到他們帶錢上船嗎?”刀疤臉下意識看了一眼墨清塵,然後站起身來,對着對講機說道。
“目前沒有看到他們帶東西上船,只是在船的周圍轉悠,似乎有意讓我們發現。”
對講機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刀疤臉對着對講機說了聲:“繼續監視,有情況隨時來報。”
然後放下對講機,罵道:“他孃的,沈默言這廝是真狠,自己老婆的性命說不管就不管了。”
瘦猴子還一臉懵逼:“老大,你的意思是沈默言真想讓我們撕票?”
墨清塵心中一窒。
“哼!”刀疤冷笑了一聲,“多半是想借我們的手替他解決了這個麻煩。”
“會不會是他沒有看到短信啊?”瘦猴子說道。
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墨清塵,這麼漂亮的媳婦,要是他說什麼也捨不得看着她死。
“要是沒有看到短信,怎麼會派人來碼頭!”刀疤臉的語氣帶着憤怒。
他原本還想着,如果沈默言肯多給點錢,他可以考慮放過墨清塵。就算再無情,墨清塵都是他的妻子,要是她出了事兒,對沈默言的名聲也會有影響的。
沒想到,沈默言竟然真的如他聽說的那樣,對墨清塵絲毫不在意。
墨清塵一字不落的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她的心像是張開了一個口子,呼呼往裏面灌着冷風,冰冷而麻木的感覺席捲全身。
剛剛她竟然一直都在期待沈默言會出現!
人家不過剛剛對她態度轉變了沒幾天,她就忘記了從前的冷眼,對他再次燃起了希望?
她忍不住自嘲,他那麼厭惡自己,怎麼可能是幾天的時間就能轉變的!
上次她說差點被綁架,他就認爲是自己在污衊吳兮月。
也許他看到消息,只會覺得是吳兮月手術當即,她‘故技重施’想要讓他注意而已……
心中最後的期待漸漸幻滅,她躺在地上,感覺全身的力氣被抽乾。
有一瞬間,她想就這樣死了算了。
瘦猴子聽說沒有人來救,心思立即活泛了起來,擠眉弄眼的對刀疤說:“老大,現在沒有人來救她,那我們是不是可是……”
他猥瑣的眼神落在墨清塵的身上,意思顯而易見。
墨清塵卻沒有心思去想他在說什麼,她在靜靜的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刀疤一巴掌拍在瘦猴子的腦袋在,嘴角露出獰笑:“瞧你小子這點出息,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
說着,就朝倉庫外面走去。
刀疤則一步一步朝着墨清塵逼近,她蜷着身體躺在地上,優美的曲線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着迷。
不得不說,這是他見過最漂亮的女人。
今天就要死了,還真是可惜。刀疤的眼裏閃着變態的興奮。
他走到墨清塵的身邊,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想要勾起她的臉好好看一眼。
就在手指要摸到她的下巴的時候,墨清塵突然睜開眼睛,張嘴朝着他的手狠狠的咬去!
“你個臭娘們,居然敢咬老子!”刀疤臉疼的齜牙咧嘴,擡起另外一隻手就朝着墨清塵的臉上甩去。
墨清塵頓時被打的眼冒金星,但是她依然沒有鬆口,嘴裏已經有了血腥味兒。她忍住臉上的疼,伸手抓住刀疤臉最脆弱的地方,然後用盡全力捏住死命一掐——
“啊——”
刀疤發出痛呼聲,一腳踹在墨清塵的小腹上,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劇烈的疼痛從小腹瞬間傳遍全身!
可是她顧不上疼痛,刀疤臉正在地上打滾,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剛剛她在裝暈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在倉庫的最裏邊有窗戶,如果她從窗戶上跳出去,說不定還能有逃出去的希望!
墨清塵捂着肚子臉色蒼白的往窗戶那裏跑。
她已經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正順着自己的大腿流出來,可是她不敢停止。
知道沈默言不會來救她,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肚子裏的孩子突然動了一下,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胎動……
那一瞬間,她心裏萬分自責。
她不是一個人,肚子裏寶寶一直在陪着她。就算是爲了孩子,她也不能就這麼放棄了生命!
墨清塵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想快點逃出去!
她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刃上,那種疼痛彷彿要撕裂她,可是她不敢停下來,只有逃出去,寶寶纔有看見這個世界的希望!
終於,她跑到了窗戶下面……
窗戶有點高,她從旁邊費力的推過來一個木箱子,爬了上去。
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更加絕望……
她沒有嗅覺沒有錯,倉庫果然依海而建,外面即是十米高得懸崖,懸崖下面就是看不見底得深海區……
如果剛剛沒有被踹到小腹,她尚有拼一拼的勇氣,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從這裏跳進海里只有死路一條!
“臭娘們想跑沒那麼容易!”刀疤眼看着墨清塵爬上了窗戶,忍着疼大聲喊道,“阿亮,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