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藍珂玥尋思着哪裏不太對勁時,阿泰也察覺到了這話說着古怪,趕忙轉移了話題:“呃……我來是有事跟你彙報。”
藍珂玥疑惑地看着阿泰,示意着他先行坐下後,便等着他開口。
阿泰雙手交叉似乎在心裏掂量着該怎麼開口告訴藍珂玥較好。
“司遠先前派人調查了我,不過在查到安保公司後就沒有再深入調查了。”阿泰沉默了片刻,又小心翼翼地擡起頭來觀察着藍珂玥的臉色:“但這次那邊傳來消息,似乎是起了疑,調查了關於你的一些事,不過在第一次調查的時候就已經留了後手,所以並沒有被調查到別的東西。”
他本以爲藍珂玥會因爲他的失職而怪罪他。
卻見着藍珂玥的表情並沒有太多反應,甚至還有些預料之中的意味,不免驚訝:“你這表情好像是已經知道了?”
藍珂玥點了點頭,遞了杯水給阿泰後,自己又端起了水杯:“嗯,司遠似乎是動用了不少關係在調查我的事。”
她這話說得很是平靜,卻更讓阿泰摸不着頭腦,完全猜不出藍珂玥的所思所想,只好斗膽詢問:“你們兩發生什麼了嗎?”
藍珂玥笑着,似乎還覺得這件事的發展很是有趣:“沒什麼,只是他難得開竅,懷疑我和北城的藍珂玥是同一個人罷了。”
可這件事在阿泰的眼裏卻並沒有那麼緊張,深怕司遠的調查結果會對藍珂玥的生活有所影響,更是謹慎:“那他……查出什麼了嗎?”
藍珂玥攤了攤手。
她本以爲司遠想要調查關於她的事,該是輕而易舉纔對。
沒想到竟是比她預料中的還要困難的許多。
“很遺憾,好像所有人都不希望被他查到什麼,包括他親爺爺。”藍珂玥眉眼裏是藏不住的笑意,對司遠的遭遇多了一絲憐憫。
堂堂司家長孫要查個人,竟然連親爺爺都要加以阻止。
“啊?”阿泰聽着更不明白了。
他所瞭解的藍珂玥是X安排進北城研究院的,雖是避免不了與豪門世家接觸,但也不至於會有這麼多人幫着她隱瞞司遠吧?
畢竟當真招惹了司遠,那後果的嚴重性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他本想開口細細追問藍珂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見藍珂玥從容地拿着書看着,淡漠地說了一聲:“不必太在意,不管是否被他查到,都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影響。”
像是有意要打斷阿泰追問的念頭般。
可阿泰的心中始終放心不下,還是提醒了藍珂玥一句:“可畢竟他先前對你的評價……”
“不說我還給忘了。”藍珂玥放下了手中的書籍,那清澈的雙眸含着笑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嘴角的笑意多了一份玩趣:“看樣子是不能被他查到纔是。”
光是看着藍珂玥這不懷好意的笑,阿泰只覺得後脊一涼。
好一會兒又是一臉詫異地看着藍珂玥,似乎在無聲地吐槽着:……敢情你之前是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啊?
藍家內,姜夫人正喝着咖啡,舉止優雅端莊。
身側坐着姜承低垂着頭一言不發。
林雲香坐在她另一旁的沙發上,臉上雖是掛着笑卻顯得格外拘謹。
此刻因爲姜夫人的到來,最爲不安的是站在林雲香身後的林憶錦。
向來嘴甜也最受姜夫人喜愛得她,卻怯弱地躲在一旁,一言不發,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姜夫人不滿意。
姜夫人緩緩地將手中的咖啡放回了桌子上,隨後擡起眸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卻不失威嚴:“聽說憶錦在學校被範建明教授從選修課上除了名?這件事誰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姜夫人這話說得客氣,但面上的笑卻顯得格外疏離,無形之中令所有人都心一顫,皆是不敢輕易開口,就怕說錯了話。
間沒有人肯主動解釋這件事,姜夫人收起了臉上的笑意,眼底都多了一絲不悅,直接看向了林雲香身後的林憶錦:“憶錦,你自己說說。”
林憶錦雙手緊緊地抓着沙發,被姜夫人這麼一點名,她猛地擡起頭,眼裏滿是驚慌。
硬着頭皮開了口:“對不起伯母,是……是我沒有處理好和表姐的關係才……”
“表姐?藍家從鄉下領回來的那個丫頭?”姜夫人見着林雲香一聽到這事臉色就不太好,隱隱覺得情況不太對勁,又追問道:“這事和她什麼關係?”
林雲香長嘆了口氣,一想到好心將那孩子從瑤村接回來,結果就給她惹來這麼大的麻煩,她心中更是懊悔。
如今林憶錦被除名,姜家定是對她另有看法,連着林氏的產業都要受到影響,現在還要這般謙卑地在姜夫人面前擡不起頭來:“是我們疏於管教,才讓那丫頭不分輕重,硬是給憶錦潑了髒水,這才讓範教授誤會了憶錦。”
林憶錦先前能入姜夫人的眼,多半都是因爲她在學校裏的成績優異,且這孩子機靈得很。
如今這前程都斷送了,姜夫人哪裏還看得上林氏?連態度都變得冷漠了起來,側過臉來向身旁的姜承確認:“是這樣嗎?”
姜承低着頭:“嗯,那藍珂玥在學校處處針對憶錦。”
他抿着脣,內心似乎對撒謊這件事很是煎熬,但還是決定幫林憶錦撒了這個謊。
姜夫人是瞭解她的兒子的。
自小就不會撒謊,行事正直,因而沒有起疑,全然信了姜承這話。
可一聽只藍家自家的孩子把林憶錦害成這樣,姜夫人對藍珂玥更沒什麼好印象:“沒想到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這麼有心計,那丫頭呢?幾時回來?”
姜夫人一過問藍珂玥的行蹤,林雲香和林憶錦的臉色就變得不太好看了。
林憶錦猶豫了一會兒,解釋:“……表姐上回和姑丈吵了一下,就已經搬出去了……”
搬出去了?
姜夫人眉頭一緊,像是對這個跟自己父親吵一架就搬家出走的孩子很不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