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珂玥自從離開了X的別墅後,便入住在她的公寓裏,除了日常購物外,基本不外出。
全然因爲她的身邊除了大山以外,還有X的人暗中盯着她的行程。
若非這房子打從一開始就設了干擾,怕是連屋子他們都不會放過。
也好在,X這人多的是心眼,當初爲了防研究院的人對她下手,現在好了,連着他自個兒想24小時監視她,都沒了法子。
“玥,姜啓森來了。”大山敲了敲藍珂玥書房的門提醒着。
藍珂玥這才總書房內走了出來,見着姜啓森已經站在客廳時,她邁開步子走到了沙發上坐下,並對着大山說了句:“大山,你先出去吧。”
大山點了點頭。
隨即藍珂玥又示意着她身側的沙發,客氣地邀請着姜啓森:“坐。”
藍珂玥這話剛落下,姜啓森的腦海裏就閃過了前幾日在別墅時的場景,哪裏還敢輕易就坐,趕忙擺手婉拒:“不不不了……您交代我的事我已經讓四三處理了,秦家小少爺自從車禍出院後就沒有和什麼人聯繫,倒是曹家、倪家和趙家的人去拜訪過。”
藍珂玥見着姜啓森這一把年紀了,還這副維諾膽怯的模樣,不禁一笑,隨性地坐在沙發上,手撐着後腦勺看着姜啓森:“嘖,怎麼都是沒聽過的小門小戶啊?你那人靠譜麼?”
姜啓森愕然。
他微微開口,似乎是在心裏醞釀着該怎麼跟藍珂玥說明才更爲合適。
畢竟已經知曉了眼前這位是惹不得的主兒,姜啓森面對藍珂玥時,他的行爲舉止都變得謹慎了許多:“您……您這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四三的能力您也是見過的……”
他自認爲說了句得體的話。
卻猛地感受到了藍珂玥的冷眼。
不過瞬間,藍珂玥又露出了笑來,故意反問了他一句:“哦?你這意思是在指責X安排在我身邊的人能力太差?”
“……不敢。”
藍珂玥收回了視線,細想了下姜啓森方纔的那番話,又問了他一句:“那趙家的公子是趙星流吧?”
“您認識?”姜啓森頗顯意外。
他原以爲藍珂玥一個小姑娘,即便再受X器重,這商業內的交道,她定是毫不知情。
沒想着竟是連趙家公子的名字都答得上來。
藍珂玥倒不是對趙家有印象,不過是那日在“第一廂”和趙星流見過一面,便記住了此人。
但從那日的情形來看,趙星流該是更熟識司遠纔是。
“他和司家長孫可熟得很,商業場上司秦兩家可是死對頭,他放着司家不去,去拜訪秦時謹做什麼?”她手託着下巴,疑惑地問了句。
她本不過暗自思量,姜啓森聽着藍珂玥這話,誤以爲是在詢問他,反倒更是不安:“這……我就不清楚了……”
姜啓森這話打斷了藍珂玥的思路,她不滿地擡眸:“你清楚什麼?”
“啊?”姜啓森光是看着藍珂玥那冷漠的眼神,就知曉又惹着這小主不悅。
的確,姜啓森這人莫名就給藍珂玥一種煩躁感,尤其是當他反應愚鈍的時候。
她直起了身板,一臉認真地盯着姜啓森看着,好意提醒了他一句:“我不太喜歡更愚蠢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年紀大的。”
藍珂玥屬實見着這姜啓森就沒了興致,見她雙手環抱在胸前,懶懶地躺倒在沙發上,連眼皮都懶得擡起:“下回讓那個四三來見我,也就不勞煩您這身子骨特地跑一趟,路上出個好歹,我可不好向您那小孫子交代。”
姜啓森一聽,猛地跪下。
藍珂玥見狀,無奈地扶額:“你這老頭次次見着我就下跪,你是幾個意思?”
姜啓森低着頭,身子明顯在發顫。
一聽藍珂玥提起他孫子,就料到藍珂玥還在記恨着當初讓四三跟蹤偷拍她的事。
生怕這事牽扯到了姜承,更是放低了態度懇求着藍珂玥:“先前的事是我不對,還請您高擡貴手,您想怎麼懲罰我都成,姜承是我老薑家唯一的血脈,您就放過他吧!”
放過?
藍珂玥手託着下巴盯着姜啓森數秒。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姜啓森只覺得瘮得慌,內心愈發不安。。
“大山。”藍珂玥開了口。
守在門外的大山聽着藍珂玥的聲音時,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送客。”她說着,便起身重回書房。
姜啓森膽怯地擡起頭正想再求一求藍珂玥時,卻見她停下了腳步,那到了嘴邊的話自是不敢說出口。
而藍珂玥就像想起了什麼般,衝着大山微微一笑,好意提醒:“啊!對了,可一定要把他安全送回去纔行。”
“是。”
姜啓森一愣,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大山架了出去。
在大山送姜啓森回住處的路上,姜啓森越看這窗外的景色,越覺得奇怪。
這道路一直往荒涼的地帶行駛。
大山全程板着一張臉,姜啓森也不敢輕易過問。
直至大山在一荒路旁停下了車時,姜啓森心中忐忑。
“到了。”大山開口。
姜啓森尷尬地笑着,好聲好氣地和大山打着商量:“大兄弟?這沒到呢吧?”
“到了。”大山再次說了句。
姜啓森慌了,雙手下意識地緊抓着褲子,不安地透過後視鏡看着駕駛座上的大山:“你可別跟我這老人家開玩笑了,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連個路過的車輛都沒有……”
大山勾起脣,露出了一抹冷笑,不屑地回過頭來好意提醒姜啓森一句:“玥可交代了,一定要把您老安全送回去,怎的?要我親自送送你?”
親自送送你上黃泉?
“不用不用……”姜啓森瞬間聽懂了大山這話的意思,趕忙下了車。
他剛關上車門,還沒等他站穩,大山就一腳油門,嚇得姜啓森險些摔倒在地。
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哪兒還能看得到車子的蹤影。
姜啓森即便畏懼藍珂玥的身份,但他好歹也是姜家的當家人,姜氏企業的董事長!
她一姑娘在X面前再受寵又如何?競標的事,說到底還是要靠他姜家纔是。
姜啓森年過半百,自是受不了這種侮辱,他立即拿出手機,撥打了X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