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幽閉的房間內,藍珂玥在眼前一片漆黑,只聽到X那猶如死神般的聲音。
她以敏銳的聽覺來分辨X所在的位置,扭過頭去,她微微一笑。
只是這一抹從容且淡然的笑意,惹得X直接一步上前,伸手勾起了藍珂玥的下巴。
“Y,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笑容。”X輕蔑一笑:“虛情假意得很。”
藍珂玥一聽,反倒加深了臉上的笑意:“那你的眼光還算不錯。”
X微眯着眼,眼底泛起了冷意,那鉗住藍珂玥下巴的手,又猛地把她甩開:“你當真以爲我是在誇你嗎?”
藍珂玥傲慢的擡起下巴來,空靈的聲音響徹這幽暗的空間內:“當然。”
X一手扯掉了藍珂玥眼上蒙着的絲巾。
藍珂玥下意識皺了下眉頭,在適應了這個環境的光線後,才意識到她被關進了所謂的“地牢”之中。
她的雙手都被綁在了身後,無法動彈,唯有輕微地扭動肩膀,試圖緩解身上的疲憊。
“Y,你實在是太囂張了,你不該不清楚主子把你關在這裏的原因。”X一臉漠然第看着藍珂玥。
可藍珂玥始終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她不反駁,也不解釋。
正是因爲如此,才令X愈加煩躁。
他點起了一支菸,隨意的將菸灰抖在了地面。
“你,還不知道錯嗎?”
藍珂玥微微擡起下巴,坦然迎上了X的視線。
看着他那雙毫無生氣的眼眸,語氣平緩,不帶一絲的情緒:“我自認問心無愧。反倒是想問問你。把我綁在這裏,又是爲了什麼?”
X吐了口煙,見藍珂玥打死不認的態度,眼神愈加冷冽。
他稍擡起手,就見着阿海抱着一臺筆記本電腦,從外走了進來。
電腦屏幕上的畫面,停留在一處監控裏,畫面上的人正是司遠!
“我說過,你的一切行爲都逃不過阻止的眼睛。”X俯身看着藍珂玥那雙清澈的眼眸,談吐中透着淡淡的煙味。
藍珂玥下意識皺了下眉。
X一笑,反問:“不喜歡煙味?”
藍珂玥漠然看了X一眼:“應該沒有人會喜歡這種二手菸的味道吧?”
X勾起了脣角,起了身來,並滅掉了手中的香菸。
隨即也拿過了阿海手中的電腦,並展示在藍珂玥的面前:“你說,司家長孫要是知道你被關押在這裏,會不會第一時間來救你呢?”
藍珂玥可以別開了臉,故作漠不關心的樣子:“他的想法我又怎會知道?”
藍珂玥說完,又轉過頭來看着面前的X,故意反問:“你該不是因爲他,才把我綁到這裏來的吧?”
X坦然點了點頭,也不打算在藍珂玥面前繼續繞彎子:“不然?你自以爲你對他的感情隱藏的很好嗎?”
藍珂玥手心一緊。
“Y,我警告過你,你這裏誰也不能住進來。”他指着藍珂玥心臟的位置。並一把合上了手中的筆記本電腦:“我給過你機會了,不止一次。”
藍珂玥不屑一笑:“機會?我不認爲我做錯了什麼。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我不認。”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不願意承認?”X的嘴角扯起了一抹陰險的笑意:“很好。既然你鐵了心要護着這個人,那我不對他做點什麼,豈不是辜負了你的努力?”
可事實上。
她做不到。
她那的輕微的表情已然被X看穿:“怎麼捨不得?”
藍珂玥沒有說話。
真是因爲如此,連着一旁的阿海都主動開了口:“我去把他帶來。”
正當阿海準備對司遠出手時。
X擡手製止了阿海的行動。
阿海一怔。
就見着X露出了一抹邪笑,逐步靠近了藍珂玥。
連着阿海都爲之一顫。
隨之就聽到了X那滿是威脅的意味的話語,帶着嘲諷的笑意:“Y,同一件事情我不想做第二次,拿對秦時昊的手段用在司遠的身上,那豈不是太沒意思了?”
藍珂玥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將身子向後仰了去,緊貼着椅背,滿是戒備地看着X:“你什麼意思?”
X輕蔑一笑:“你害怕了?”
兩人視線交匯,足足有半分鐘的沉默。
他在試探她!
藍珂玥微眯着眼,緊盯着面前的X,空靈的聲音,無情地撇開了和司遠的一切:“他的事和我沒關係。”
隨着藍珂玥這聲落下。
X大肆笑出了聲來。
她皺眉。
“Y,我太瞭解你了。”X一把拽住了藍珂玥所坐着的椅背,將其拖到了角落裏:“既然他們的死活給不了你教訓——”
藍珂玥掙扎着,雙腳踢踏着地面,被麻繩緊捆着的雙手已經勒出了血印。
“你要做什麼!”她瞪大了眼。
誰知K就從那鐵門外走了出來。
他的手裏還提着一個銀色的密碼箱。
X冷漠地收回了視線,在與K對視的那一眼,冷不防地拋下了一句:“你總該擔心一下自己的死活。”
那一晚。
北城下雪了。
司氏集團總裁辦內。
司遠坐在辦公室前,雙手託着那佈滿胡碴的下巴,雙眸緊盯着當日設計展會及咖啡廳四周的監控錄像。
白天,他正常工作,正常開會,正常應酬,正常在各個街角試圖尋找藍珂玥的身影。
夜晚,當所有員工走出這棟大廈後,司遠便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不斷翻看着錄像帶。
這是他看的已經數不清第幾遍了。
藍珂玥就好似憑空消失了般,自她同司太太走進了那家咖啡廳後,就再也找尋不到關於她的任何身影。
她到底是怎麼離開的?又究竟是誰把她帶走的?
她……到底在哪兒……
“司少,這監控你已經看了不下十遍了,我們還是想想其他辦法吧?可能……可能因爲研究院那兒有什麼重要的事呢?”紀安提着打包好的飯菜來到了司遠的辦公室,滿是擔心地勸說着他。
司遠疲憊地擡起了他那雙滿是血絲的眸子。
空洞。
紀安怔在了原地,見着司遠這副狼狽的樣子,竟揪心得說不出話來。
然而司遠就好似根本沒聽見紀安說了什麼般,看着窗外的雪花,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司少你要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