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銘沒有回答秦時昊,而是在那消防栓的四周摸索了一陣後,這才找到了一把鑰匙來。
“我就知道她會把備用鑰匙放在這兒。”說完,便直接拿着鑰匙打開了藍珂玥家中的門。
雷恩銘一推開門,就見着藍珂玥已經昏倒在了地上。
“她這是怎麼了?!”雷恩銘驚呼。
秦時昊提着密碼箱直向藍珂玥而去,一把將她抱起放在了沙發上,隨後又從密碼箱內拿出了醫療設備,並給她注射了藥物。
“她這個情況不行,必須去醫院!”秦時昊說着。
“可現在監視着她的人都還在外頭,貿然將她帶出去的話,要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雷恩銘雖是擔心藍珂玥的安慰,可想來外頭的那些人還是需要有所顧慮。
秦時昊清楚雷恩銘這話的意思,他緊抿着脣,想了想,眼下也只能採取不得已的方式了。
雷恩銘見狀,不禁驚呼:“你這是要做什麼?!”
見秦時昊拿着針扎入了藍珂玥額頭的穴位,沒過多久,藍珂玥的眼皮輕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恢復了知覺。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鍼灸。”雷恩銘滿是敬佩地看着秦時昊。
秦時昊只是輕微點了下頭:“略懂皮毛,也沒什麼把握。”
“沒什麼把握!?”雷恩銘聽着秦時昊這話,嚇得瞪大了眼:“那你這不是把她當作試驗品了?”
“不然你還有別的法子?”秦時昊漠然看了雷恩銘一眼。
雷恩銘抿了下脣沒有說話,可見着躺在沙發上的藍珂玥,只是動了動眼皮後,就再沒有其他動靜,更是奇怪:“她這是怎麼了?怎麼還不醒?”
“她現在身子還虛弱的很,沒有這麼快醒來,只能耐心等待了。”秦時昊說了句,接着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般,又向雷恩銘開了口:“你先守着她,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醫院那兒還有點事,先走了。”
“你就這麼走了?”雷恩銘問着。
秦時昊收拾着那些醫療器材,點了點頭:“是有些事需要處理。”
說完,他便提起了那密碼箱,直接朝着門外走了去。
看樣子他很有必要跟某個人好好聊一聊。
被堵在小區門外的司遠此刻正急得焦頭爛額,雖說是知曉藍珂玥已經出了院,可卻怎麼都聯繫不上她,這也進不去她的小區,對她目前的安危毫無所知。
正當他苦惱着該如何見到藍珂玥時,卻沒想到秦時昊竟然是從小區內走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兒?”司遠略顯警惕地盯着秦時昊看着。
秦時昊漠然看了司遠一眼,視線有意無意地瞥了眼四周,在從雷恩銘那兒知道這附近有人監視着藍珂玥後,他做事也謹慎了許多。
“聊聊?”他開了口。
“你見過珂玥了?”司遠並沒有回答秦時昊的問題,反倒是直接問向了他。
秦時昊擡了下眉,算是迴應了司遠這一問題。
司遠皺眉。
“我車停在路邊。”司遠說着,算是變相答應了秦時昊要聊一聊這事。
司遠漠然瞥了秦時昊一眼,他可沒打算送他去醫院:“並不太順路。”
司遠這一聲無情的拒絕,並沒有惹怒秦時昊。
畢竟空手套白狼的伎倆,出自司遠之手早已見怪不怪,但秦時昊可沒打算就這麼白白便宜了司遠,刻意說了句:“如果你不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的話,我不介意打個車。”
顯然。
事關藍珂玥,司遠立即轉變了態度,略顯彆扭地說着:“我沒那麼多時間,你最好挑重點說。”
兩人坐上了車,司遠便朝着市醫院所在的方向而去。
“司遠。”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秦時昊忽然開口,一臉認真地喚着他的名字。
“幹什麼?”司遠不耐煩地應了一聲。
數秒。
見秦時昊沒有繼續說話,司遠多少有些奇怪地回過頭來。
卻聽着秦時昊淡淡的一句:“你放過她吧。”
司遠皺眉。
一個急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不爽地扭過頭來質問着秦時昊:“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時昊一臉從容地迎上了司遠的視線,那乾淨的眼眸裏,卻不帶一絲的情緒,更像是,在威脅着他:“還不夠明顯嗎?你的出現只會使得她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險,你沒這個能力保護她。”
司遠微眯着眼,眼底裏滿是冷意:“你又怎會知道我沒有這個能力?”
“我沒興趣求證你是否有這個能力,我只知道,她歷經兩次鬼門關,皆是因爲你。”秦時昊索性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一臉嚴肅地向司遠告誡着:“司遠,我不可能因爲你的一句話,就讓她屢屢陷入危險。”
秦時昊這番話令司遠面露不悅,卻也無法說出一句可以反駁的話語。
亦或者說。
他也意識到了心中有愧,可想要彌補,卻又是一陣無力。
秦時昊見司遠不說話,更是認真地追問着他:“她這次能死裏逃生,下一次也能嗎?”
能嗎?
不能。
“我能做什麼?”司遠問着。
只要能讓他爲藍珂玥做點什麼,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他都在所不惜。
正當司遠已經準備好了以死謝罪想法時,秦時昊卻冷不防地說了句:“離開她。”
“什麼?”司遠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他未曾想過,也絕做不到!
光是一個眼神,秦時昊已經看穿了司遠內心的想法。
但有些話,他必須與司遠說個明白:“沒錯,她是次次因爲你入險,但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哪次出現過?”
司遠緊緊皺着眉,沒有說話。
隨即,秦時昊直接打開了車門,在下車的同時,好意奉勸着司遠:“我會照顧好她的,你若當真爲她好,就別再出現在她的身邊。”
別再……出現嗎?
司遠雙手緊握着方向盤,整個人緊緊繃着,這樣真的是爲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