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當時爲了孫荷特地去見她這個老闆時的場面,秦舞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也沒想到吧?這老頭可不是一般壞,那句話說得還真是不錯,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他老了!”
藍珂玥聽着秦舞這話微微挑眉。
又聽着秦舞繼續吐槽着:“當初我還尊敬他是個老人家,好聲好氣與他商量,結果就直接丟了我一份孫荷的入職合同,開口就是一百萬!”
藍珂玥不禁一笑:“像是他的作風。”
她這輕描淡寫的一句,秦舞倒是沒聽清,又問了聲:“你說什麼?”
藍珂玥搖了搖頭,看着姜老爺子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沒什麼,我只是沒想到他涉及的產業如此之廣。”
“你認識?”秦舞聽着藍珂玥這話,顯然是對那個老頭有幾分瞭解。
藍珂玥聳了下肩,她總不能直接告訴秦舞,她當初從林憶錦口中聽到她綁架老頭的事,就是這個老頭吧?
“算不上認識,雷總倒是和他有幾分交情?”藍珂玥直接把話鋒轉到了雷恩銘的身上。
雷恩銘雖然走在前頭,但注意力都在偷聽着秦舞和藍珂玥的談話。
結果被藍珂玥這麼突然點名,倒是嚇了一跳,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心虛帶過:“交情提不上,見過幾回罷了,你們打算怎麼做?”
秦舞聽着雷恩銘這話,也沒多想,只是將視線移動到了藍珂玥的身上。
想聽一聽她的想法。
藍珂玥手託這下巴思量了片刻,又看着這展會的四周,那些設計的確是入不了她的眼,也怪不得秦舞如此排斥這個展會。
但……
“這個設計展都沒有媒體來報道的嗎?”藍珂玥略顯疑惑地問了秦舞一句。
秦舞抿了下嘴,不太情願地說了句:“這展會摻了多少水,業內人都略知一二,沒有媒體會來蹚這趟渾水。”
她這話倒是說的委婉了,難聽點說,這種展會,別說是設計師了,就連媒體都不屑參加。
就如她先前所說,專門就是騙那些暴發富的錢罷了。
可細細一想藍珂玥剛那話,她略顯驚訝地回過頭來,向藍珂玥再次確認:“你該不是要曝光他吧?”
藍珂玥只是笑着,算是默認了這話:“有認識的記者嗎?”
秦舞一聽,雖說這是個法子,但施行起來卻有點難度,因而面露爲難:“認識是有認識的,但這種事也沒什麼好值得曝光的吧?”
即便是白白欠了個人情,這種曝光的效力並不大,別說是對這種企業斬草除根,想要替那孫荷解約都不一定能成功。
藍珂玥知曉秦舞心中的顧慮,但她做事可從來不打沒勝算的仗。
“那就要看是爲了什麼了。”她說着,眼底裏竟是帶了一份的陰險。
秦舞愣了下,忽然覺得後脊背一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問着:“什麼意思?”
相比之下,雷恩銘倒是一眼看穿了藍珂玥的心思,好意解釋了句:“如果是個唯利是圖的人,敲詐他一番也不是不可。”
見秦舞勾起了脣,衝着藍珂玥眨巴了下眼,神祕一笑:“那我還當真認識這麼一號人物!”
說着,秦舞便拿出了手機,向會場外走了去,聯繫起了她口中的那一號人物。
秦舞一離開,雷恩銘便低聲在藍珂玥的耳邊提醒了句:“你這麼做不會太冒險了嗎?”
藍珂玥擡眸一笑,清澈的眼眸裏滿是無害,可口中的話語卻又是另一回事:“就當我是多管閒事吧。”
雷恩銘挑了下眉,她可沒少管過什麼閒事。
沒一會兒,秦舞便帶着笑回來,對藍珂玥做了個“OK”的手勢:“搞定!”
論陰險狡詐,藍珂玥是信得過秦舞的。
“這周邊有沒什麼咖啡廳?”藍珂玥突然轉移了話題,提起了這麼一句。
雷恩銘一愣,聽着藍珂玥這就要撤了,反倒是不像她的作風,不免奇怪:“咖啡廳?這就去咖啡廳坐着了?”
秦舞一看這雷總就是對她們家小玥不瞭解,向着他眨了下眼,小聲說着:“哎呀!誰說去咖啡廳坐着了?買杯咖啡回來看好戲呀!”
雷恩銘這才反應過來了,論腹黑,還是她來得腹黑。
看戲還要捧着個咖啡。
“也好。”雷恩銘點了點頭,倒是認得這附近就有一家咖啡廳,便率先帶路。
展會隔壁的一條街正好有一家咖啡廳。
三人抵達門店時,卻沒想到這家咖啡廳已經排了不少人等着買咖啡。
秦舞倒是對這家咖啡廳的牌子蠻喜歡的,她工作室附近也有這麼一家,因此即便排着長隊,也沒有打消購買的念頭,只是有些失落地說着:“這家店客流量還蠻多的,看樣子要排隊等一會兒了。”
雷恩銘下意識地看了藍珂玥一眼,主要還是擔心她的身體,而主動開口提議:“你們找個地方坐着等吧,我給你們點就好,喝什麼?”
藍珂玥倒是見怪不怪,差遣這個弟弟早已經是習以爲常的事了。
剛要開口,卻聽着身旁的秦舞突然獻起了殷勤:“不用不用,這怎麼好勞煩雷總呢?我來就好我來就好。”
“這……”雷恩銘屬實有些爲難,雖說他和秦舞之間的身份懸殊,理應答應,但這不還有個藍珂玥在場嗎?
秦舞身爲她的朋友,他總歸不能怠慢了對方。
可沒想到的是,藍珂玥竟然冷不防地說了聲:“就讓她來吧。”
“???”剛排上隊的秦舞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看着藍珂玥。
這人答應得也太快了吧?她突然不是很想買單了。
藍珂玥笑着拍了拍秦舞的肩膀,小聲誇讚了句:“表現得不錯。”
說完,她正要走,卻反被秦舞拉了回來:“你就不陪着我一起啊?”
藍珂玥無情地抽回了手,面上仍是帶着笑,故作好意地說着:“讓雷總一個人坐在那兒等不太好,我替你陪着他。”
“……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