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多萬,五個點,一百多萬元啊!
郝建把車子開到工地外面的馬路上,遠遠地停在路邊。他坐在駕駛室裏想,怪不得林曉鳴讓我只管跑手續,工程上的事不要管的。
有老闆來談事,他馬上把我支開。
要是這個工程全被他介紹出去,他要拿多少回扣啊?
成功的話,一下子就發財了。
郝建正這樣想着,置主辦公室的門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來,林曉鳴也跟出來。
郝建連忙把車開出去,慢慢開進工地,正好與林曉鳴開出來的車子相遇。
“林經理,你出去啊。”
郝建給他打招呼。
開着路虎車走在前面的郭老闆,從駕駛室裏伸出頭說:
“林總,他是誰呀?一起去喫飯唱歌吧。”
開在後面的林曉鳴想制止他,卻已來不及,訕笑着說:
“他還有事,就不要去了。”
他邊說邊把車子開出去,堅決把郝建排除在利益和喫喝玩樂之外。
郝建走進辦公室想,林曉鳴不讓我去喫喝玩樂,我沒有意見,可他要獨吞這麼高的回扣,是不對的,我要把這個利益奪回來!
這正是打進來的一個目的,正好被我撞上,豈能錯過?
工地上還沒有食堂,郝建開着車子去街上買被子等生活用品。
從街上回來,他在辦公室隔壁那間屋子裏鋪設好牀鋪,再燒了一壺開水,泡了一桶方便喫,就去電腦上查資料。
晚上,他一個人冷冷清清地睡在工地上想,怎麼把它奪過來呢?
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想來想去想不出一個好辦法,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郝建下牀走到窗前一看,只見一臺大型挖掘機正隆隆地朝工地南側開去。
工地北側的人家都拆除了,南側還有七家釘子戶沒有搬走。都是農民小樓,有兩層,三層,只一幢是局部四層。
它們孤伶伶地散立在一片廢墟里,顯得有些突兀。
郝建趕緊穿上衣服走出去。
走到南側沒拆的房子邊,那輛挖掘機正從馬路上拐進來,沿着那條水泥路往裏邊開進來。挖掘機後面跟着七八個打手模樣的黑漢。
他們個個身材高大,五大三粗,臉色紫黑,眼神陰鷙,讓人望而生畏。
馬路邊停着兩輛轎車,但沒有看到昨天那個老闆的路虎車。
這時是凌晨六點鐘,天已大亮,但孤立着的七幢小樓裏都沒有動靜。
裏面的人都搬走了?
郝建好奇地朝離水泥路最近的那家人家走去。
走到他家前面的場角上,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就性急慌忙地邊穿衣服邊從小樓裏走出來。
他們以爲郝建也是來強拆他們房子的,走在前面那個六十多歲的老人,氣憤對他說:
“你們真的來強拆,我跟你們拼了!”
郝建驚呆,站在那裏不動。
老人看着隆隆開進來的挖掘機,轉身奔進小樓,從裏面拿出一把鐵鍬,操在手裏,嚴陣以待。
原來他們不肯搬走,林曉鳴派人來強拆。
這事公司知道嗎?不知道他敢嗎?他不可能爲了喫回扣,私自讓人來強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