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你喝口茶吧。”
“謝謝吳院長。”
郝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吳雯麗說:“在辦營業執照上,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按照規定,必須有相應的醫師資格證書的人,才能申辦診所。”
“所以,我要幫你物色一個有中高級醫師資格證書的人,由他出面申請,你跟他合作。”
“這也可以。”
郝建眼睛一亮。
“你要一個人辦,就要申請醫師資格,必須參加醫務系統的職稱評定。”
“這個時間太長了,再說,我又不是學醫的,估計不太可能。”
“那就跟人合辦,或者借他的資格證書辦。我找到這個人選,再讓你來跟他談。”
“好的,那就麻煩吳院長了。”
郝建的眼前又亮起來。
一會兒,郭靖明爸爸來了。
他爸爸畢竟是市國土系統一把手,西裝革履,標準的國字臉,風度不凡。
他一走進來,就熱情地握住郝建的手,有些誇張地說:
“郝醫生,你好啊,見到你很高興。我一直想見你一面,當面向你表示感謝。”
“謝謝郭局。”
郝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你還能記着我。”
“要感謝的是我們,你能給我兒子治好病,解決了我們家一個大問題。”
郭元昌在沙發上坐下,坦誠地看着他說:
“我聽她回來說,你還不收錢,這個恩,我們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爲好。”
郝建咧嘴笑着說:
“郭局長,你客氣了,沒有什麼的,只是舉手之勞。我的事,倒要麻煩你了。”
郭元昌嘴一咂,嘆息一聲說:
“郝建,你對我們有這麼大的恩,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但是。”
他嘴裏迸出這個轉折詞,郝建心裏就一緊。
連柳如煙也有些緊張地看着郭元昌。
“現在的一些職二代啊,不知道怎麼說他們好。他們的一些行爲,讓人難以理解,也讓人頭疼不已。”
郭元昌認真地說:
“就拿我們的兒子郭靖明來說吧,我們也是個獨子,寵愛他是肯定的,特別是他媽。”
“你又說這個幹什麼?”
吳雯麗唬着丈夫說。
“我說給郝建和小柳聽一下。”
郭元昌坦誠地說:
“讓他們知道一下,靖明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
郝建對這個特別感興趣,他問過郭靖明幾次,他都不肯說。
“唉,只怪我們對他太好,他這麼小,就幫他什麼都準備好了。”
郭元昌說:
“房子有幾套,他的是一套別墅,我們幫他買好,裝修好,裏面什麼都有,完全可以作爲他們的婚房。”
郝建偷偷看了柳如煙一眼。
郭元昌又說:
“我們連車子都幫他定好了,錢就更不要說了。他要什麼有什麼,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
郝建屏聲靜氣地聽着。
“有次,郝建跟我說,爸爸,你什麼都幫我弄好了,讓我幹什麼呢?我覺得太無聊了,活着沒意思,所以要想出去,嘗試一些刺激的生活。”
郭元昌一臉黑線地說:
郝建說:
“那些人在孩子身上賺錢,太可惡了。”
“孩子也有問題,我們家長也有責任。”
郭元昌能這樣反思,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他發作後,我們給他治療,折騰來折騰去,化的精力和財力,一點不比他買這個東西少。卻就是沒有效果,反而越來越嚴重。”
“郝建,沒想到你用一根小小的銀針,就能扎他的病,真的很神奇。所以我想替你活動,幫你呼籲,讓有關門本着爲民辦實事的精神,特事特辦,給你發執業證書,辦營業執照。”
“真的?那就謝謝郭局了。”
郝建驚喜地說。
吳雯麗反對說:
“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有關部門不可能違規給他辦手續,發證書。這件事,我來幫他想辦法解決。你在保住他針室這件事上,動動腦筋。”
郭元昌說:
“我剛纔‘但是’以後,沒有說下去,現在來說吧。”
剛剛有了一線希望的郝建,心又提起來。
“但是,你們遇到的是個強大對手,不是一般人。這個職二代,連我們都不敢得罪他。”
郭元昌如實說:
“所以要解決這件事,只有兩個辦法。”
郭元昌去看靜靜地坐在那裏的柳如煙。柳如煙被他的目光嚇了一跳,趕緊垂下眼皮。
郭元昌也垂下眼皮,欲言又止。
過了一會,他才撩開眼皮,看着郝建說:
“這話當着你們兩人的面,不知當講不當講。”
郝建不安地看了柳如煙一眼。
“郭局長,沒關係的,你說吧。”
郝建嘴上大度地說,心卻在往下直沉。
郭元昌說:
“我沒想到,慕總的孫女長得這麼漂亮,真是貌美如花,國色天香。怪不得那個茅禮鵬跟我說,楊先生的兒子楊曉光,昨天晚上給他打電話,讓他出面,把慕總的孫女介紹給他。他說他看中她了,他們太般配,簡直是一對天生的金童玉女。”
“什麼?”
郝建緊張起來。
郭元昌說:
“我也是中午才接到茅禮鵬電話的,他準備找慕總去說媒。我說你慢點,讓我來問一下小柳的意思,再給他回覆。我聽吳雯麗回來說,小柳是有老公的,就是郝醫生,所以我才這樣說的。”
柳如煙臉色火紅,垂目咬脣,坐在那裏不動。
“說實話,如果從門當戶對,和以後生活的角度來考慮,小柳跟楊曉光談戀愛,是很合適的,也是很理想的。”
郝建的眼睛不知不覺瞪大了。
“但小柳已經有了老公,說心裏話,郝建也不錯,是個極品草根。怎麼辦呢?”
郭元昌心情矛盾地說:
“這個辦法看來行不通?就沒有商量餘地了嗎?”
他徵求意見般看着郝建和柳如煙。
郝建看着柳如煙說:
“決定權在她手裏。”
柳如煙擡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哪個女孩不想嫁入達官貴人之家?
她心裏這樣想,嘴上還是不敢說,就垂下頭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