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關根振這樣說,是想反悔並獨吞這筆收購款和這個樓盤的利潤。
郝德忠氣得胸脯呼呼起伏,可他不能跟關根振在戒毒所裏爭吵,只能委婉地說:
“關總,你當時對我作了口頭承諾,現在這樣說,不太好吧?”
關根振打斷他說:
“郝總,當時我是說過這話,可後來宏林置業的人捲款潛逃了,我們也上當了。這幾年,我們一直在找他們,就是找不到,你讓我怎麼辦?”
郝德忠震驚不已,他看了郝義一眼,追問:
“現在華鑫大廈工地,來了一個新的收購方,我聽郝建在電話裏說,這家公司叫東梅置業。這個公司,難道跟你沒有關係?”
關根振愣了一下,馬上抵賴說:
“什麼東梅置業?我根本不知道,連聽也沒有聽說過,他們怎麼啦?”
“他們已經去接管這個工地,說是馬上就要復工。”
郝德忠沒想到關根振會這麼無賴,看了兒子一眼,無奈地嘆息一聲。
郝義也氣得臉色發黑,眉頭緊皺,卻拿關根振沒有辦法。
“現在,只有找到宏林置業法人王文明,才能追回這筆錢。否則,一點辦法也沒有。”
關根振像真的一樣地說:
“我們一起去找,我這邊發現什麼線索,馬上告訴你。”
郝德忠被關根振耍了,卻又沒法跟他翻臉爭吵,怕他泄密。
果真,關根振抓住他們的軟肋,淡然說:
“這件事儘管後來發生了意外,但你們已經得益,把郝德斌的股份全部喫掉,弘陽集團被你們一家控制。”
郝德嚇得臉色灰黑,趕緊站起來說:
“關總,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又不是成心要喫掉他們。”
郝義也站起來,警告關根振說:
“關總,我不相信你與這事無關。要是被我堂弟郝建查出真相,你比我們死得更慘。”
關根振吃了一驚,卻還是嘴硬地說:
“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讓他去查好了,我不怕。”
再說什麼已經沒用,郝德忠父子倆只好無奈地告辭出來。
走到外面,郝德忠氣憤地說:
“這個混蛋,竟然想獨吞這筆鉅款,還有這個樓盤的利潤。”
郝義又氣又急,臉都扭歪了:
“我去偷偷調查東梅置業與他的關係,要是查到他們有關係,再來找他交涉。”
郝德忠邊開車邊說:
“肯定有關係,這個我知道。但要弄到證據,才能找他算賬。這事還要抓緊,要搶在郝建前面,要到這筆錢。郝建鑽壁打洞,實在太可怕。”
郝義咬牙切齒地說:
“我來想想辦法,一定要搶在郝建前面,這樣既能奪回這麼多利益,又守住祕密。”
郝德忠鼓勵兒子說:
“郝義,這事不能掉以輕心,一定重視起來。要是被郝建查到事情真相,那我們郝家就會發生地震。”
郝義沒有說話,他的牙齒卻咬得格格直響,他要下決心戰勝郝建。
郝建想來想去,現在查這個案件,唯一的辦法是跟蹤高國兵。
每天上午,郝建都開着車子到工地附近來轉悠,然後把車子停在工地大門對面的一個巷子口,悄悄守候高國兵。
爲了不讓高國兵發現,郝建在車窗上加貼了一層有色貼膜,成天窩在車子裏蹲守。
高國兵從哪裏開過來,他沒法跟蹤。只能跟蹤他到哪裏去,就是他離開工地後,車子往哪裏開。
郝建跟蹤了高國兵兩次,但一次跟蹤到一個飯店,一次跟蹤到他的住宅小區,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
這天,郝建繼續窩在那條小巷子裏候着,郝義也開着車子來到工地。
郝義是認識郝建二手車的,他來到工地門口,四周掃視了一眼,就發現了郝建的車子。他連忙開着車子繞開,從很遠的一條路上,繞到郝建車子的後面,跟蹤起他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郝義開的是輛新車,郝建不認識,所以一直沒有發現他。
太陽快要下山時,高國兵從工地上開着車子出來。郝建連忙跟上去,隔着他兩輛車跟着。後面的郝義也跟上來,與郝建隔着三輛子。
高國兵不認識郝建,沒有在意有人跟蹤他。今晚,一個材料商想做他的門窗生意,請他去山中的一個農家樂喫喝玩樂。
郝建跟着他往山裏開,郝義也跟過來。
到了一個大型農家樂,高國兵進去喫飯,郝建悄悄進去看了一下,包房裏沒有三十歲左面的女人,說明沒有丘總。
他走出來坐進車子,等候高國兵喫完飯出來,再跟蹤他。
後面郝義的車子也停在暗處,人坐在車子裏,密切注意着郝建的一舉一動。
候了一會,郝建坐不住,走出車子到場地上來轉悠。轉轉,竟然轉到郝義的車子旁邊。郝義趕緊伏下身子,埋着頭一動不動。
停車上場上燈光幽暗,郝義的寶馬車窗上貼着深色貼膜,從外面看不見車內的情況。
郝建轉了轉,尿急起來,走到旁邊一顆大樹下去小便。
這時,慕曉松離郝建只有七八米距離。
郝義激動起來:
這是讓壞事的堂弟消失的極好機會。他車子裏有一根八十公分長的木棍,用於防身的。他馬上把它拿在手裏,輕輕推開車門,從郝建背後,貓着腰迅速撲上去。
郝建聽到背後有異動,猛地轉身,大喝一聲:
“誰?”
郝義嚇子一跳,趕緊收腳蹲身,鑽進暗影中,彎着腰像野獸一樣逃走。
郝建朝暗影追去,一轉眼就不見影子,只得轉身回去。
晚上,柳如煙回到家裏,臉色陰得要下雨。
郝建連忙殷勤地上去幫她拎手裏的塑料袋,討好地說:
“如煙,我幫你拿上去,你休息一下。”
柳如煙將他的手擋開,冷冷地說:
“你家那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郝建說:“我一直跟蹤追查。”
“你好像一點也不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