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由你決定，我們只是提個建議。我可以說，這筆錢沒有你表弟，是根本要不回來的。跟他打官司也沒有用，李應飛已經弄好了證據。”
他把上午一個小時之內發生的情況，又詳細說了一遍。兩個女人聽得一驚一乍，都拿眼睛去看郝建。
柳會計問宋曉雯：
“你表弟這麼年輕，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
宋曉雯有些驕傲地說：
“他不僅有本事，還會醫術。”
郝建趕緊用乾咳聲制止她。宋曉雯也醒悟過來，連忙收嘴不說。她有精神病，公司裏只有一部分人知道。她讓郝建針療，把兒子從樓上推下去，這些事他們還不知道。
柳會計敏感地問：
“他還會醫術，他是學醫的？”
宋曉雯不知道怎麼回答好，有些慌張地去看郝建。
郝建說：“我不是學醫的，我只是從小跟我爺爺，學了一些中醫知識。”
“哦，是這樣。”
柳會計打破沙鍋問到底：
“宋總表弟，老家也是江海市的吧？”
郝建垂着眼皮，不敢撩開來。這樣被問下去，馬上就要露出破綻。宋曉雯怕郝建說出實話，連忙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腳。
郝建身子一震，收嘴不說。
王能誠見他們表兄妹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叉開話題說：
“不要扯遠了，親戚也是要獎勵的。”
宋曉雯這才說：“你們幫我參謀一下，給他獎百分之幾合適？”
柳會計說：“宋總，我記得，公司內部的獎勵政策，是獎到賬資金的百分之二到三。他不是公司員工，是幫忙的，你看着辦吧。”
宋曉雯掉頭盯了郝建一眼，說：
“那就百份之三吧，也就是二十五萬元錢。”
郝建撩開眼皮說：
“我說過，我不要報酬。幫忙要報酬，就不是幫忙了。”
酒菜上來，王能誠站起來給大家倒紅酒。倒完，宋曉雯端起酒杯說：
“來，今天，我們都很高興。公司收到這麼大一筆資金，起死回生了。多虧了我表弟，我們要謝謝他，先敬他一杯。”
“至於獎勵，他堅持不要，以後再說。我會想辦法，報答他的。呃，等他幫我把兒子要回來，我一併謝他！”
三個人爭相跟郝建碰杯，說着感謝的話，然後乾杯，喫菜。飯桌上的氣氛隨便、熱烈而又開心。
宋曉雯本來酒量不大，再加上這幾天心情不好，身心俱累，三杯酒下肚，臉紅脖子粗地有了醉意，開始失言失態。
郝建嚇得不輕，想早點離開這裏。他年紀輕，臉皮薄，已經說他們是表兄妹關係，要是再暴露出他們有那種關係，就難堪了。
郝建有些不安地說：
“你們慢點喝，我還有點事，先喫飯。”
他讓服務員齊來一碗飯，匆匆喫完，站起來要走。
宋曉雯睜着紅紅的眼睛說：
“你怎麼真要走啊？你下午，還要給我。”
郝建趕緊制住她：
“你喝多了吧？”
“我沒喝多，我就是要你，給我。”
宋曉雯舌頭有些髮捲，竟然伸出右手抓住郝建的左手，緊緊拉住說：
郝建嚇得不輕，挖着她的手說：
“你真的喝多了，快放手，我要走了。”
王能誠和衛會計面面相覷，似有所悟，卻不知說什麼話好。
郝建掰開宋曉雯的手，掉頭就走。他走出門，宋曉雯還衝他喊：
“那你，晚上到我家裏來，啊，我等你。”
郝建難堪極了，快步走下樓，坐進自已的車子往外開。他在心裏驚呼：完了，完了，這樣下去，肯定會暴露的。
他剛回到家，手機收到一條微信。他拿出手機一看，是宋曉雯發來的：
郝建，中午我喝多了，才失言失態，惹你生氣，不好意思。現在我醒了，特別想你。你晚上過來吧，再給我做一次針療。
郝建想了一下，給她回覆道：
今天中午，你弄得我好難堪。這樣下去，我們的關係很快會暴露。我估計，你的兩個部下已經感覺到了。
所以我決定，今天晚上不來你家。什麼時候來，我們再約時間。
微信發出去，宋曉雯馬上發來兩個發嗲的圖片，還帶着撒嬌的口氣說：
哦，你來嘛，我想你！你來喫飯吧。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好嗎？
郝建回覆道：
今晚我肯定不來，你好好休息吧！
郝建還沒來得及把手機放進褲子袋，宋曉雯的回覆又來了：
你不來，我去找你！你現在想躲我，是躲不掉的。
郝建差點驚叫起來。但他只是張大嘴巴，沒有發出聲音。好在柳如煙他們還沒有回來，否則會被發現。
警察那邊沒有進展，那個三十歲女人像蒸發了一樣，查無蹤影。
宋曉雯天天給關根振打電話，他一個也不接；給他發微住，一條也不回。
宋曉雯氣不過，開着車子到關根振的公司裏去找他。第一次去沒候到他，第二次才候到他。
宋曉雯走進他辦公室，劈頭就問：
“關根振，你把小寶藏在哪裏去了？”
關根振愣愣地看着他，沒有反映過來。
“關根振，你把孩子還給我——”
宋曉雯氣得失色尖聲叫起來。
她知道，找不到小寶的下落，郝建就是有再大的本事，也是沒辦法把他奪回來。她心裏急，見到關根振，兩眼就發紅，真想撲上去咬他一口。
聽到喊聲，其它辦公室裏的人都跑過來看熱鬧。
他們認識宋曉雯，知道她是老闆的前妻。許多人知道他們夫妻倆的情況，都同情地看着宋曉雯。
“看什麼看？啊？”
關根振感覺很難堪，瞪着眼睛把部下趕走：
“走，一個瘋女人，有什麼好看的？”
沒有離婚的時候，他經常打老婆。外面碰到不順心的事，宋曉雯管他養小女人賭博吸毒等事情，關根振不管三七二十一，扯住她頭髮就毒打她。
講理講不過她，關根振只能動用武力制止她，有時他會揪住她的頭髮往牆上撞。
關根振也知道，這叫家暴。宋曉雯報過幾次警，警察都來來處理，但每次只是批評他幾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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