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梅芳暗暗衝他點了點頭。
酒菜上來,開始喝酒。
關根振要了一瓶茅臺,格外熱情,不停地給王文明敬酒。弄得他們夫妻倆暈暈糊糊的,以爲真的能分到百分之二十的利潤,高興得飄飄然,有些摸不着北了。
喫完飯走出來,已是八點多鐘。他們坐原來的車,一前一後開回別墅。
郝建遠遠地跟着他們。
等他們開進去十多分鐘,他纔開着車子進入別墅區。他在裏面開來開去,尋找關根振的奔馳車和那輛別克商務車。
找了幾分鐘,在39號別墅後面看到這兩輛車子。
郝建把自已的車子開到另外一個地方,停在一條小徑上,然後沿樹下的陰影朝39號樓摸去。
這幢別墅沒有獨立的院子,歐式洋房,教堂式尖頂,大概有三百多個平方米,前後都有綠化。與四郭的別墅離得比較遠,環境非常幽靜。
郝建蹲在樹叢間守候。
他在想,關根振把王文明無妻倆請來,肯定是辦什麼手續,明天辦完才殺害他們,所以今天晚上不會動手。
郝建想,不管怎麼樣,今天晚上必須把王文明夫妻倆救出來。
明天辦完手續,他們開車回去,就麻煩了。
這樣想着,郝建決定今晚進入別墅,對他們動手。
他開始在別墅四郭踩點。
只能從那根白色的落水管爬上去,從後面陽臺翻進去。其它地方沒辦法進入別墅,就是進入,也可能會被他們發現。
別墅區裏異常寧靜,看不到一個人,也沒有車子進出。
郝建決定現在就進去,偵察一下情況。可以的話,用手機搞個錄音。
他迅速走到別墅後牆處的落水管下面,雙手抓住管子,刷刷幾下,攀爬到二樓衛生間窗口右側。
衛生間窗子太小,鑽不進去,他伸手抓住二樓檐口的水泥邊沿,懸空吊在上面,往左移到後陽臺處,再伸手抓住陽臺上的欄杆,先是伸出頭往裏看了一下,見沒人,他才聳身上去,輕輕跨上陽臺。
他蹲在牆外的一角,傾聽裏面的動靜。
聽了一會,“刷”,郝建從狹長的後陽臺翻進窗戶,進入別墅二層大廳。
二樓有三個房間,一個主臥室,一個會客室,一個書房。二樓過道里的燈光都開着,但看不到人,只聽到三樓有電視機的聲音。
這時剛過十點鐘,別墅裏很安靜。
二樓東南角主臥室的門關着,細聽裏面似有人聲。郝建輕輕轉到前面的陽臺,大廳前面的陽臺與主臥室的陽臺是通的。
郝建躡手躡腳地走到主臥室窗前,窗簾拉着,但從一個角上隱約能看到牀上的情景。郝建眯眼往裏一看,不禁吃了一驚。
裏面的席夢思大牀上一片雪白,兩人疊在一起在做那種事。他們都憋着聲音,只是在那裏扭動。郝建看得懂這個很小的畫面,心裏有些激動。
這對狗男女,在用這種方式祝賀陰謀得逞。
哼,你們高興得太早了。
郝建在心裏對他們說了一句,剋制住激動,悄悄從褲子袋裏拿出手機,準備錄音。
果真,兩人氣喘吁吁地做完事,愜意地說起話來。
郝建趕緊打開微信裏的錄音功能,對着那個開着一條縫的窗角。
“明天,你準備怎麼安排?”
這是丘梅芳得到滿足後的聲音。
“剛纔喫飯的時候,我在外面跟阿黑說過了,他問我給多少錢?”
這是關根振得意的聲音:
“我說我跟丘總商量一下,晚上告訴他。”
丘梅芳說:“我們每年給他們一百萬保安費,他們還要錢?”
“這是不一樣的,弄掉兩個人,至少一人五十萬。”
關根振內行地說:
“我從阿黑的神情上看,這次他想賺一筆錢。”
“那你說給多少?”
“一人一百萬。”
“要這麼多!”丘梅芳柔聲說,“要讓他們做得乾淨點,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與後患。”
“這個,我會給他們說的。”
關根振說:
“在這裏解決他們,再用車子裝到山區,把他們的屍體丟下山溝,讓動物喫掉,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哦,要小心,我心裏總是不踏實。”
丘梅芳擔心說。
“無毒不丈夫。”關根振冷冷地說,“想賺大錢,就要心狠手辣。”
郝建聽得驚心動魄,也驚喜不已。他知道有了這段錄音,就能解決問題。但他還是不放心,馬上彎腰佝背地躉出來,迅速走上三樓,躲到後陽臺上,觀察三樓情況。
三樓也有三個房間,兩間臥室,一個客舍室。兩個臥室裏的燈都亮着,門虛掩着,裏面傳出電視聲。
三個打手住在北側的臥室裏,從後陽臺能看到裏面的一個角,也能聽到一些聲音。
郝建像幽靈一樣隱在牆角,一動不動。
一會兒,關根振從二樓走上來,走進北側的臥室,關上門,跟他們說起話來。聲音壓得很低,郝建還能隱隱約約聽清。
他再次拿出手機,對着裏面進行錄音。
“我跟丘總商量了,給你們兩百萬,但要做得乾淨利落,不留後患。”
關根振的聲音。
“給我們兩百萬,差不多,什麼時候動手?”
這肯定是頭目的聲音,有些沙啞。
郝建看到,三人中那個年紀最大的人,身材高大,臉色漆黑。他沒有紋身,卻渾身寒冷,目光陰鷙,讓人不寒而慄。
“明天出去辦好手續,回到這裏,再住一個晚上。”
關根振聲音低沉地安排說:
“阿黑,你們明天晚上動手,不要讓他們出血,用手掐死他們。天亮後,把他們的屍體弄下去,開車離開別墅。開到山裏,把他們丟下山溝,最好丟在有野獸出沒的地方。”
“這個辦法好。”
阿黑說:
“關總,明天上午,你先給我打五十萬。後天,我們處理好他們,把照片發給你看,你再給我打一百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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