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慕家人沒想到這個小子力道這麼大,都站在那裏不動。
郝建鎮靜自若地招過慕如煙母女倆說:
“來,我帶你們進去。”
慕家人誰也不敢上來擋他。
郝建擰開那扇鐵門,推開門走進去。裏面是條長長的過道,過道里冷冷清清的,只站着幾個人。
慕如煙的兩個姑姑站在一個病房門口,神情悲傷,眼睛紅腫。
“大姑,小姑,爺爺怎麼樣?”
慕如煙走過去問,
“如煙,紅梅,你們來了。”
她大姑迎出來說:“爸爸還在裏面搶救,幾個專家在會診。”
慕如煙急切地問:
“上午爺爺發病時,你們在爺爺面前嗎?”
“在的。”大姑看了小姑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當時是什麼情況?”
硃紅梅緊張地問:
“剛剛,慕曉松在外面不讓我們進來,還說,他爺爺把他們叫去,宣佈讓他當總裁,是不是這樣啊?”
慕如煙見大姑慕小芬臉色有些尷尬,正要開口說話,慕曉松和慕興中華興華走進來。
慕曉松老遠就乾咳一聲,慕小芬趕緊閉嘴不說。
沒等慕曉松走過來,郝建連忙帶着慕如煙母女倆走進病房。
這是一個高幹病房,裏面只有一張病牀,各種設施比星級賓館還要高檔。
五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正圍在病牀前,聽一箇中年醫生說話。
郝建走到病牀前,剛看到爺爺的臉,一個頭發花白,臉色紅潤,氣度不凡的老醫生轉過臉問:
“你們是?”
郝建看着身邊的慕如煙說:“她是病人的孫女,她讓我給爺爺看一下病。”
“你會看病?”
老醫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懷疑地皺起眉頭。
郝建正要開口說話,慕興華和慕曉松從門外走進來。
慕曉松對老醫生說:
“孫院長,他不是醫生,也不是學醫的,他只是會些鍼灸,是個江湖郎中,根本不能看病,卻硬要闖進來攪局。”
“攪局?攪什麼局啊?”
孫院長臉色溫和地看着郝建說:
“醫者仁心,他說能看病,就讓他看一下吧。這位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是江海醫學院的學生?”
郝建鎮定地回答:“我叫郝建,我不是學醫的,但我自小跟着爺爺學習中醫,會六合神什,奇門十八法等針術。”
“你會六合神針和奇門十八法?那不簡單啊。”
孫院長眼睛一亮,臉露喜色。
他馬上又質疑:“但慕老這病,不適合做鍼灸吧?”
郝建沒有回答,他在思考老爺子的治療方案。
孫院長溫和地說:
“你既然來了,就給他看一下吧。我們正在跟市裏幾個專家,給慕老會診。他是什麼病?你也可以說一下你的看法,就算是破格參加一次會診嘛,啊,不要害怕。”
得到院長許可,郝建走到慕玉剛頭邊,彎下腰認真觀察起來。
病房裏寂靜無聲,都屏住呼吸看着郝建。
幾個專家輕輕搖頭,互相使眼色,意思這個年輕人是腦子不正常,還是想班門弄斧?
這種病根本不適合鍼灸,他只要一開口,就會鬧笑話。
最緊張的還是慕曉松,慕興華和慕興中。
要是老爺子醒過來,他們的陰謀就會敗露。
郝建沒有開口說話,一個醫生不耐煩地對孫院長說:
“孫院長,我看不要浪費時間了,還是會診要緊,我繼續說我的治療方案。”
他是第一人民醫院心內科主任醫師,也是慕玉剛的主治醫師,叫林宏生。林宏生對這個卵毛未豐的年輕人突然闖進來,非常不屑和反感,甚至憤怒。
“孫院子,幾位專家,我接着剛纔的話說下去。”
林宏生看都不看郝建一眼,有些驕傲地滔滔不絕說起來:
“我認爲,慕玉剛的病情屬於重度中風,所以治療方案要作一些調整,應該把中分子油煎糖幹,改爲高分子油煎糖幹。”
“這是不對的。”
郝建看着林宏生,聲音平靜地糾正他說:
“改爲高分子油煎糖幹,不僅不能溶化和疏通血管裏的血栓,還會讓血栓越聚越多,這樣就會。”
“你是老幾啊?”
林宏生惱怒地瞪着郝建:“你懂醫嗎?”
他堂堂一個主任醫師,治療方案竟然被一個不是學醫的愣小子,當着領導和專家的面否定,這比打他的臉還要痛。
孫院長則臉放紅光,眼睛銳亮,他舉手製止林宏生說:
“讓他說下去。”
他轉臉對郝建說:
“小兄弟,你說下去,說錯也不要緊。”
孫院長心裏很焦急。慕玉剛進來六七個小時,醫院對他作了緊急救治,把能想到的辦法都使出來,卻一點效果也沒有。
連他請來的幾個專家,也沒有說出更好的治療方案,要是搶救不過來,慕玉剛死在他的醫院裏,他臉上也無光啊。
見孫院長這麼信任他,郝建壯起膽子說:
“孫院子,我看下來,病人屬於中度中風,是受到外部刺激引起的。他原來有心腦血管毛病。”
站在一旁的慕興華和慕曉松都嚇了一跳,臉色頃刻黑下來。
“好在他的血管沒有破裂,心臟也沒有停跳,還有救。”
郝建平靜地說:
“但要馬上採取措施,儘快把他救醒。否則,他的腦子會受到損傷,有生命危險。”
孫院長不動聲色地問:
“你怎麼知道,他血管沒有破裂?”
郝建鎮靜地說:
“我從他的臉色上看出來。”
“你的眼睛像CT機啊。”
林院長微笑着說:
“你沒有把脈,也沒有看CT片,就知道他的管管沒有破裂,不簡單。”
屏住呼吸的慕如煙看了媽媽一眼。
“你有辦法救醒他嗎?”
孫院長額上亮起汗光。
郝建點點頭說:
“可以。”
他聲音不高,卻在病房裏引起一陣騷動。
“啊?”
幾個專家驚噓出聲。
慕如煙和硃紅梅,慕曉松和慕興華既驚喜,又緊張,噤聲屏氣,心都快停跳。
“給病人喫阿司匹林腸溶片了嗎?”
郝建問孫院長,孫院長去看林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