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慕如煙發來的？”
“不是的，是一條微信廣告。”
郝建要把手機拿給她看。
汪千雅沉下臉，生氣地說：“你心裏還是沒有放下她。”
她轉身往外走去。
郝建呆呆地看着她生氣的背影，沒有上去追她。
“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汪千雅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他說：
“我不想做乞愛者，更不想做陪襯。”
她打開門，“呯”一聲，甩門而出。
郝建被震了一下，承認責任在他，卻也沒有去哄她。
第二天上午，他們像沒事一樣，喫過早飯去樓盤暗訪和考察，誰也不提感情的事。
第三站和第四站都沒有發現太大問題，郝建早早結束暗訪，帶着汪千雅往最後一站深圳開去。
深圳是一家投資公司。雪豹集團先後投入十多億資金，在深圳衆多投資公司中，雪豹投資集團只能算是中等規模的投資公司。
它的融資運作是不是規範，有多少項目在操作，員工積極性高不高，效益好不好等問題，郝建想扮成一個需要融資的客戶，上去暗訪。
郝建開車來到那幢智能化辦公大樓，已是下午一點多鐘。
他們到旁邊找了一個麪店，進去一人吃了一碗麪條，出來乘電梯上十一樓。
整個一層樓面都是辦公室，其中半個樓面是敞開式辦公區，裏面坐着二三十個年輕人，有四五個特別漂亮的女孩。
郝建朝她辦公桌走去，汪千雅不聲不響地跟在他後面。
走到臉蛋甜美的女孩面前，郝建對她說：
“你好，你想諮詢一下融資的事情行嗎？”
“行啊？”
美女眼睛一亮，馬上站起來，把他們帶到一個洽談室裏，讓他們在一張圓桌前坐下。
美女熱情地給他們到飲水機上放來兩杯溫水，端過來放在他們面前，一坐下就給他們發名片，問：
“先生貴姓？你有名片嗎？你們從哪裏來？融資資料帶來了嗎？”
“不好意思，我沒有帶名片。”
郝建胡謅說：“我們從東莞來，想先諮詢一下，回去再準備資料。”
“你們要融資的，是什麼項目？”
美女叫高欣欣，她眼睛如煙波似地盯着郝建：
“準備融多少資金？”
郝建還是胡謅說：“我們，呃，是個特色小鎮項目，屬於新農村建設，符合國家有關扶植政策。我們需要融資十個億，可分三期。我想問一下，融資需要什麼手續？利率是多少？辦理程序是什麼？”
高欣欣盯着郝建看，很流利地回答問題。郝建只用心聽，沒有拿筆記。
高欣欣介紹到最後，才點出要害說：
“我們要對你們進行評估，然後根據我們的格式，做一個專業的評估報告。需要你們先繳納評估報告資料費和手續費。”
郝建心頭一跳：
“什麼？我們因爲沒錢，才需要融資，還要我們先交錢？這不對吧？要交多少錢啊？”
“一般都是三四十萬。”高欣欣說。
郝建心想，怪不得她態度這麼好的，原來要融資單位先交錢。這不是跟詐騙性質的融資公司一樣嗎？
高欣欣笑着說：
“這是我們雪豹投資集團的規定，對所有融資單位都這樣要求。”
“哦，這是誰規定的呢？”
郝建盯着高欣欣豔麗的臉蛋問。
“誰規定的？”
高欣欣覺得這個年輕客戶有些奇怪，她沒辦法回答。
郝建補充說：
“我是說，這個規定，是你們集團公司規定的，還是你們投資公司自已定的？”
高欣欣聽他又問了一個奇怪問題，重新打量着他說：
“郝先生，我很奇怪，你怎麼問這種問題？”
郝建看了汪千雅一眼說：
“高助理，你回答不出這些問題，我想見一下你們總經理。”
“啊？你要見我們總經理？”
高欣欣越發奇怪。需要融資一百億的單位第一次來諮詢，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許龍強總經理在嗎？我去找一個他。”
郝建站出來說：“總經理室在哪裏？”
高欣欣更加驚訝：“你知道我們總經理的名字？總經理室在那邊。不過，他很忙的。一般客戶，他沒有時間接待。你坐一會，我幫你去問一下。”
郝建與汪千雅坐在那裏等待着。
“看來，這裏問題也不小，融資公司先收錢，就有騙錢嫌疑。”
汪千雅不解地說：
“這些情況，你是怎麼知道的？”
郝建說：“我怕在這裏，又會發生一場爭執。”
這時，郝建手機“嗚嗚”震動起來。他一看，是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划動面板接聽。
沒想到是雪豹集團董事長慕玉剛打親自來的。
郝建示意汪千雅不要發出聲音。
慕玉剛在手機裏說，集團總部發生了十分嚴重的情況，讓他趕緊回去救火。不管這裏有什麼情況，務必放下，立刻回去。
“快回去！”
郝建接完電話，馬上站起來，心急如焚地往外走。
“喂，你們怎麼走啦？我跟許總說好了，他願意見你們。”
高欣欣急匆匆追過來。
郝建說：“單位裏有急事，讓我們馬上趕回去，我們改天再來。”
他與汪千雅乘電梯下樓，坐進車子開出去，轉上高速，以能開的最快速度往江海市急駛。
郝建離開雪豹集團總部，各種問題便接踵而至。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鐘，慕如煙在辦公室裏正跟公司紀檢人員談話，她的手機震動起來。一看是關華鑫打來的，她猶豫着不敢接。
馬上，慕如煙辦公桌上的座機電話響起來。她走過去，拿起話筒接聽。
“慕總，你好啊。”
關華鑫得意洋洋的聲音。
慕如煙吃了一驚，連忙用手蓋住話筒，對坐在會客區裏的紀檢人員說：
“今天就談到這裏，有新的線索，我們再談。”
“好的，慕總。”
兩個男女部下站起來走出去。
等他們走出門，慕如煙才放開話筒，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