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緩緩睜開紅紅的眼睛，看着他說：“去的。”
“昨天晚上，你怎麼喝得那麼醉？”
郝建盯着她的眼睛問。
“不要煩我，你去上班吧。”
柳如煙淡淡地說。她忽閃着眼睛，不敢跟他對視，也不對昨晚的醉酒作解釋。
“你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郝建憋不住追問。
“我在跟人喝酒，手機放在包裏，又開在震動上，沒有聽到。”
“你跟誰喝酒啊？”
郝建站直身子，提高聲音問：
“出去跟人喫飯，爲什麼說是加班？”
柳如煙關下眼皮不看他，也不回答。
“你爲什麼要騙我？”
郝建的聲音高起來。
“還不是爲了買房啊？！”
柳如煙撩開長長的瞼毛，沒好氣地說。
郝建提着嘴角說：
“我真搞不懂，這跟買房有什麼關係啊？”
柳如煙眨着眼睛，神色不太自然，這讓郝建心裏更加難受。
“怎麼沒有關係？因爲你太窮。”
柳如煙皺起好看的眉頭說：
“去上班吧，不要多問了，反正我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最後一句話，讓郝建的心鬆了一下。
“走啊，你不要自取其辱好不好？”
柳如煙反而瞪起眼睛，要衝他發火。
郝建後退一步，轉身拿了包走出臥室去上班。
看來柳如煙真的出軌了。
乘在地鐵裏，郝建心裏說不出的鬱悶，連看手機也無心。
他不抽菸，不酗酒，不賭不嫖不吸，是個五毒不沾的好丈夫。但嬌妻的謊話，晚上不歸的疑雲，給他的打擊實在太大。
下午下班回到家，郝建還是勤快地燒飯，等待柳如煙回來喫飯。
可柳如煙還是遲遲不歸，郝建的眉頭皺起來。
過了八點，郭婉貞開門走進來。
她見郝建坐在餐桌邊發呆，就問他：
“柳如煙還沒有回來？”
“沒有。”郝建站起來，端了涼了的菜去廚房裏熱。
“不要熱了，電飯鍋裏的飯是熱的，喫一下就行了。”
郭婉貞在菜市場上賣菜，每天起早貪黑，腳不掂地地忙碌。
“媽，我也沒喫，就熱一下吧。”
郝建還是熱了一菜一湯，與她一起坐下來喫飯。
“如煙又加班了？”
郭婉貞一臉疲態地問。
“她一直說加班，其實。”
郝建不敢把柳如煙騙他的事說出來。
郭婉貞嘆息一聲說：“唉，爲了買房，柳如煙也太辛苦了。”
郝建不出聲。
“當初，我叫她不要跟你談，她偏不聽，現在喫苦頭了吧？”
郭婉貞又嘮叨起來。
“媽，柳如煙說加班，人卻不在單位裏。”
郝建憋不住說。
“你怎麼知道？”郭婉貞停止喫飯，擡頭看着他。
“昨天晚上，我去醫院找過她，她不在醫院，打她電話也不接。半夜回來，醉得一塌糊塗。”
郭婉貞陰下臉說：
“你懷疑她外面有人。”
郝建垂下眼皮。
“柳如煙不是這樣的人。她跟我說過的，她說這陣天天加班，還不是爲了買房？”
郭婉貞生氣地說：
“你沒能力買房，還要懷疑她，真是。”
郝建只顧喫飯。